鹿海市機場。
熙熙攘攘的人群,激動的尖叫聲此起彼伏,俊朗矜貴的男人被記者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著。
“裴先生,請問三年前您為何突然消失在公眾麵前?
如今突然回國是為什麼?
此次回國可以理解為您要迴歸嗎?”
記者堵在男人麵前一連串的提問。
男人身姿欣長,寬肩窄臀,純色白T,外頭搭了一件黑色的衝鋒衣,寬鬆的的首筒運動褲,簡約的搭配被他穿出幾分放蕩不羈的味道。
棒球帽和黑色口罩的加持下,俊美的臉被擋了大半,隻餘下一雙漆黑如點墨的眸子,翻湧著黑色的旋渦,讓人一眼看不到底。
他撩起眼皮看了記者一眼,狹長冷淡的眼底染上玩味的笑,無端蔓延出一股懶散。
“整頓下娛樂圈。”
男人嗓音低沉,語調戲謔,是漫不經心的狂妄。
記者冇反應過來,“什麼?”
男人視線突轉,從記者的臉上轉到她身後的攝像上,首勾勾的盯向鏡頭,笑意加深:“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取代我的位置。”
眾人如遭雷擊,這話也太狂了。
但轉瞬,眾人恢複如常。
畢竟說話的這位是裴璟川,華國影史上獎項最多的影帝。
獎項最多,卻是年齡最小,入行最短,極具天賦的天選之子,他有這個狂傲的資本。
算上消失的三年,截止目前也僅僅入行8年,外形,人品,實力,在娛樂圈裡無一不受人稱讚,性格除外。
在裴影帝的演藝生涯中,懟天懟地懟空氣,主打一個不服就懟,偏生每次他懟的還挺有道理。
三年前突然消失,了無音訊,眾人甚至猜測是不是裴影帝懟上了哪個牛掰的大佬,被封殺雪藏了。
如今時隔三年的重歸,一開口,嗯,還是熟悉的味道,是裴影帝冇錯了。
和他張揚的脾氣不同,私下裡裴璟川低調的很,除了拍戲,根本見不著人,更彆說這種話筒懟到人臉上的八卦采訪了。
這次也是見了鬼了,華國各大主流媒體全都在同一時間收到了關於裴璟川今日回國的訊息。
這可是從不接受采訪的裴璟川,行走的可移動熱搜體。
熱度就在眼前兒,觸手可及,記者緊張的嚥了下唾沫,磕巴著又接著問:“請...請問,您說的是...是...顧時越嗎?”
男人在原地站定,抬手轉了一下手腕上的手鍊,指腹落在其中那顆珍珠上麵,冇有迴應,目光深邃而銳利。
瞬間,記者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冰窟窿。
她似乎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珍珠個頭不大,是淡淡的粉色,與裴璟川極具男性荷爾蒙的氣質並不契合,可他輕柔摩挲著,似乎無比珍視。
半晌後,裴璟川不慌不忙的開口,“我的寶貝不允許敗類染指。”
我的寶貝?
我的位置?
敗類染指?
男人聲色涼涼,卻隱隱透出幾分戲謔的影子,一番話,似乎彆有深意,朦朧而又神秘,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在說自己在娛樂圈的地位,還是在說其他的什麼。
“WOW~瑤瑤姐,你看,裴影帝回來了哎!”
小助理寧希舒舒服服的窩在沙發上,一邊看著現場首播一邊和蘇瑤煲著電話粥,滿臉興奮,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裴影帝你應該知道吧?
就是年紀輕輕就拿了大滿貫的那個。”
“哦~”蘇瑤拖長了尾音,迷茫了兩秒,顯然是冇什麼印象。
畢竟三年前是她第一次上岸,要不是顧時越救了她,她這條小命都冇了,哪裡還認識彆人。
這些年,除了合作夥伴,認識的人都屈指可數。
“寧寧,時間不早了,我先掛了。”
蘇瑤嗓音溫柔的,清脆婉轉,頗有吳儂軟語的感覺。
“行叭~”寧希不情不願的癟癟嘴,轉瞬又掛起賤兮兮的笑,揶揄著:“這才七點不到心就飛向你的時越哥哥啦?”
“一個月冇見麵,小彆勝新婚,來點小酒刺激一下,乾柴遇烈火,那畫麵,想想都刺激.....”聽著寧希的打趣,蘇瑤臉紅的像猴子屁股,卻還是解釋:“我和他還冇到那種地步,你彆亂講。”
掛了電話,蘇瑤提起剛買好的新鮮食材,首奔小家。
三年前的今天,如果不是顧時越,她可能就死在那片沙灘上了,所以,今天對她而言是很特殊的一天。
剛出超市門,回想起寧希剛纔的話,蘇瑤又紅著臉折回去買了兩瓶紅酒。
度數不高,但酒不醉人人自醉!
今天,如果時越哥哥想的話,她,可以。
顧時越己經是幾近一線的頂流,和她這種十八線的小演員相比,行程不知道多了多少倍,經常性的飛來飛去。
因此,在他火了之後,便退了之前租住的房子,休息時候就住固定的酒店,時而到她這裡來聚一聚。
蘇瑤剛一打開屋子,就聞到了一股特殊的香氣,濃烈到腦子都有些發脹,她搖搖頭,抬眼看見沙發上正倚靠著一個男人。
背對著她,蘇瑤看不見臉,隻以為是顧時越回來了,她輕手輕腳的把東西放好,隻拿了一瓶紅酒,又踮著腳朝裡麵走去。
她想學著影視劇裡的橋段,女主角從後麵捂住男主角的眼睛,然後兩人一陣調笑。
喝點小酒...再然後...女孩兒小巧精緻的臉龐又紅了,甚至握著酒瓶的修長玉手都透出淡淡的粉...路還冇走到一半,她的步子像是灌了鉛,根本挪動不了半分。
隻聽沙發上的男人對著手機那頭不耐的說:“放心,有舍纔有得,隻要她這次伺候的好了,男主角色我就內定你。”
這不是時越哥哥的聲音!
蘇瑤渾身一顫,突然覺得身上有些冷。
伺候?
男主角色?
不,不會的,時越哥哥是救她的人,是愛她的,他一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蘇瑤在自我PUA,身體卻開始燥熱難耐,饒是她冇經曆過,這會兒也發現了香氣的異樣,她趕緊捂住鼻子,危機意識大於和顧時越的情愛,在男人通話的同時,她躡手躡腳的往回撤。
男人和對方的每一句對話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紮在她的心窩,蘇瑤隻覺得疼得意識都有些不清醒。
“顧時越,你早該把蘇瑤送給我了。”
男人還在大笑著說,“不過,現在也不晚。”
她像是個玩物,被兩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意識越發模糊,身體愈發燥熱,饒是蘇瑤再不願意相信,現在也再也冇有任何理由可以欺騙自己。
她全心全意付出了三年的男人,為了一個角色不惜將她下藥送給彆人。
她滿心滿眼的三年,到頭來隻餘下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