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川,不要走,陪陪我……”
大床上,隨著易予微起身,薄如蟬翼的真絲睡袍,鬆鬆垮垮,往下垂落。
凹凸有致的身體,白的晃眼。
她難受著猛地揪住一條銀藍色的SR領帶,朝著自己就這麼拽過來。
瞬間,男人整個身子都壓在她身上,與她鼻尖相抵。
半幅誘人的輪廓,在男人健碩的胸膛下變換了形狀。
男人聲音沙啞帶著冷意:“你確定?”
易予微疑惑地睜開雙眼。
藉著窗外投映進來的月色,她看清了男人的俊容,頓時花容失色:“你、你是誰?”
“賀昱珩。”男人聲線清冷。
賀、昱、珩!
易予微猛地清醒,用力推開賀昱珩。
她驚慌失措地蹬著玉足退至床頭。
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肩帶滑落,隆起的弧度,高光如瓷,呼之慾出,畫麵極致香豔。
男人眸色漸深。
易予微看著賀昱珩清冷的麵孔。
冷酷、喜怒不形於色。
他身上散發的冰冷氣場,嚇得她支支吾吾:“賀、賀先生,對、對不起……我、我、我一定是進錯房間了……”
為何她寧可質疑自己,也不去質疑麵前的男人?
原因很簡單。
賀昱珩——
今夜空降申城的大人物,國際投資圈的頂級大佬!
市長親自去國際機場給他接機。
申城商會的會長,公開對外宣佈,三日後將在外灘華爾道夫酒店設宴為他接風。
申城的政商名流幾乎全都會出席。
易家若是想擠入申城的上流社會,就必須拿到賀昱珩接風宴的“入場券”。
易予微萬萬冇想到,易家竟然會為了這張“入場券”,將她迷暈送到賀昱珩的床上。
就因為她是“假千金”,所以才決定犧牲她嗎?
易予微黯然垂下羽睫,一股寒意在心底竄起。
賀昱珩起身,扯鬆領帶,掏出褲袋裡的雪茄盒。
他抽出一根雪茄,放到唇邊咬著,拿出打火機點了火,見慣不驚:“你是哪家的?”
到了他這個地位,自然知道床上多出個女人的意義。
易予微忸怩不安:“易、易氏集團……”
“你是易啟帆的女兒?”賀昱珩微微一怔。
“嗯——您認識我爸?”易予微見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也知道他這個地位的男人,肯定是有一定的手腕,什麼事情一查便知,隻好耷拉著腦袋,如實交代,“其實,我之所以會出現在你的床上,是為了能參加三日後你的接風……”
話到一半,她聞到煙味,突然猛咳起來,“咳——咳——對、對不起……我有哮喘……聞不得煙味……咳——咳咳——”
賀昱珩不著痕跡地掃了她一眼,將手裡的雪茄掐滅,背過身去,語氣清冷:“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回家。”
易予微愣了愣,匪夷所思地看著男人修長帥氣的背影。
“您不需要我……”她本想問什麼的,想想還是算了,連忙撿起掉落在床邊的衣服穿上,“我、我穿好了。”
賀昱珩聞言,頭也不回地走出總統套房。
*
易予微亦步亦趨,跟著賀昱珩去了停車場。
不得不說,賀昱珩長得真的很帥!
五官端正立體,身材高大修長。
就是氣場太強大、太冷酷……
是個不墜神壇不知人間煙火的男人。
戴著白手套的司機,拉開一輛銀色高檔豪華轎車後座的車門。
易予微知道這輛車。
是最新款的勞斯萊斯銀魅,車牌號是五個“8”的連號,全世界僅此一輛。
銀魅本來在上個世紀就已經停產了。
因為賀昱珩的強勢入股,勞斯萊斯公司為他這個新股東重新打造了一輛專屬座駕。
“請進。”賀昱珩謙讓地伸手。
易予微愣了一下,道了聲“謝謝”,呆頭呆腦地鑽進車內。
賀昱珩隨後跟進來,在她的身邊坐下,眉宇淡漠疏離:“你叫什麼名字?”
“易予微。”
她抬起手,在半空中,很認真地比畫著自己的名字給他看。
他麵無表情:“家住哪?”
“易家彆墅。”她低聲應道。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夜色裡。
那邊的車窗,映著男人的臉,如鐫刻般冷硬。
去易家彆墅的途中,賀昱珩冇再跟她多說一句話。
反倒是在她準備下車的時候,他叫住她:“等等。”
他掏出鋼筆,臨時寫了封請柬遞給她,語氣淡然,“三日後,接風宴的請柬,你收好,可以攜家人一起。”
易予微有些難以置信地朝賀昱珩看過去,聲音沙啞困惑:“什、什麼?”
賀昱珩依舊是那副清冷矜貴的模樣。
明明近在咫尺,卻高貴疏離,讓人遙不可及。
“嗯?”見她發愣,他眉梢微挑,“還有什麼問題?”
易予微猛地回過神,立即抬起雙手,從他手中接過請柬,謙卑地低頭道了聲:“謝謝。”
“不客氣。”他疏離地回了她一句。
易予微拿著請柬,膽戰心驚地下了車。
賀昱珩的勞斯萊斯銀魅,毫不留戀地在夜色中揚塵而去。
若不是她打開請柬,看到請柬上賀昱珩寫的“易予微”這三個好看的手寫體,她都感覺彷彿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隻不過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夢。
甚至,她都不明白。
明明她什麼也冇跟他做,他在明知道她是被家人送到他床上,她家對他有所企圖的情況,他還如她所願?
易予微帶著疑惑步入彆墅。
剛進門,手裡的請柬就被養妹易蔓奪了去。
易蔓玩弄著請柬,眉眼嫵媚,冷嘲熱諷地說:“易予微,一張膜,換一張請柬,挺值的嘛!”
此時,聽到殷芸下樓的腳步聲。
易蔓聞聲,立即變了副嘴臉,一臉天真無邪,嗲聲嗲氣,“姐姐,爸爸走了許多門路,都冇買到賀昱珩接風宴的請柬,幾乎要放棄了,姐姐你卻買到了!姐姐,你好棒噢!”
殷芸走過來,從易蔓手裡拿走請柬,柔聲說道:“蔓蔓乖,時候不早了,你該回房去睡覺了。”
“噢,好的,媽媽。”易蔓親昵地抱了抱殷芸,在殷芸的臉上啵唧了一口,甜甜地問安,“晚安,媽媽!晚安,姐姐!”
看著易蔓這人前人後這兩副不同的麵孔,易予微低垂著眉眼,沉默不語。
如果不是當年那件事,她如今恐怕是另一番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