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生下午5:30到的君悅飯店,但劉公子6:40纔來。
在陸峰和幾個小弟的簇擁下,劉公子上了二樓的2888包間。
飯局一共七個人,劉公子點了3個菜,陸峰哢哢點了12個,一共15個菜,大概300塊錢。
用彆人的錢請客就是敞亮,陸峰和他的西個小弟那是真大氣:拿酒,先拿4瓶五糧液,再來一條金芙蓉王香菸。
上輩子這頓飯陳元生吃的是心驚肉跳,但現在則是無動於衷,冷眼旁觀。
“劉哥,我介紹一下這個小兄弟。”
酒菜都張羅好了,陸峰這才介紹陳元生:“小陳,陳元生,他媽是咱們農機廠小學的金鳳娥金老師,您應該也認識。”
“小陳2年前畢業己經上班了,但犯了點事進去蹲了號子。
這不剛出來,正等分配呢。”
“現在小陳跟我混了,劉哥有啥需要跑腿的、出工出力的,你使喚就行,都自己人,甭客氣。”
劉公子掃了陳元生一眼,冇說話。
整個飯局上,關於陳元生的事,陸峰就提了這麼一句。
感情讓我請彆人吃飯,是主動給人家孫子來了!
菜肴陸續上來,陸峰等人開始張羅著倒酒。
劉公子說晚上還有事,隻喝了一杯,陸峰和他的幾個小弟則不客氣,推杯換盞,不大會兒功夫3瓶酒下肚。
“大家稍等,我再去拿兩瓶酒。”
陳元生主動請纓,出了房間。
“二樓2888,再來6瓶五糧液,兩條金芙蓉。”
因為提前一個多小時到的酒店,前台也知道陳元生跟陸峰是一個包間的,而且主要是他跑腿。
前台小姑娘對著陳元生笑了笑:“你們總共才七個人,喝的了這麼多酒嗎?”
陳元生趴在櫃檯上身體前傾,小聲道:“這次峰哥請的是廠領導,這些菸酒不是朝樓上送的,讓我放到領導汽車後備箱裡。
找個黑袋子,裝起來,被人看到不好。”
“哦!”
小姑娘一副“我懂”的表情,給陳元生拿了一箱五糧液,兩條金芙蓉,並用黑塑料袋套裝起來。
陳元生出了酒店,把箱子捆在自行車後座上,騎上便走。
五分鐘之後,陳元生搬著黑袋進了一家“名煙名酒”店。
“老闆,東西帶來了,都是彆人給我們領導送的禮品,我幫忙處理。”
這家店是陳元生下午跑了三家才談好的,老闆也很痛快,檢查了一下菸酒,便開始算賬。
“這個酒按85一瓶,煙按120一條,一共750塊錢。”
“行,以後再有這種禮品,我還給老闆送來。”
就喜歡這麼痛快的老闆。
出了菸酒店,陳元生又騎上了自行車,這次是目標是三公裡外的寧湖區人民醫院。
…………“怎麼拿個酒這麼長時間還不回來。”
最後一瓶五糧液喝完了,但下樓拿酒的陳元生去了二十分鐘還冇回來,陸峰忍不住皺起眉頭。
“我下去看看。”
剃著光頭的漢子起身出了房間。
不到五分鐘,光頭便回到了房間湊到陸峰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這小子還挺懂事!”
陸峰撇嘴笑了笑,隨即扭頭對劉公子道:“劉哥,我安排小陳在你後備箱裡放了點東西。”
劉公子其實比陸峰年齡還小,這種事情經曆的太多,伸手拿出車鑰匙拍在桌子上。
陸峰和光頭都是一愣:對呀,不拿汽車鑰匙,陳元生怎麼打開的後備箱?
兩人都有點懵,但話說到這個份上,陸峰還是硬著頭皮拿過車鑰匙遞給光頭:“去吧,彆擔心,有人結賬。”
“我也去幫忙。”
旁邊穿牛仔的混混起身跟光頭一起下樓,其他兩個混混也想去,但冇好意思。
反正是陳元生請客結賬,誰不想趁這個機會坑一把呢,不拿幾盒好煙裝口袋裡那還是人嗎?
冇有人擔心陳元生會跑路。
隻要陳元生還在農機廠家屬院住,他就不敢得罪陸峰和這幫兄弟,玩不死他。
晚上8點半,劉公子說自己還有事,便起身告辭。
“您好,2888房間的結一下賬吧。”
陸峰等人送劉公子出飯店的時候,服務員趕緊喊住了他們。
劉公子眉頭一皺,一般的酒局,請客的人都是在飯局結束前把賬結了,大家走的時候服務員熱情恭送,這纔像個樣子。
哪有出門的時候,被服務員喊住結賬的,讓被請的人也很尷尬。
其實,因為陸峰他們這一桌拿了太多菸酒,引起了老闆的注意,這踏馬要是跑了,損失可就大了。
“你們稍等一下,有人結賬的。”
陸峰冷著臉說道。
兩個服務生對視一眼,便跟著陸峰他們出來,生怕這幫人跑了。
送走了劉公子,陸峰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帶著幾個小弟回到飯店。
前台服務生戳的計算器啪啪響:“先生,17瓶五糧液,140一瓶;7條金芙蓉王,每條170,菜是320。
加起來一共是3890塊錢,給您抹個零頭,您就給3800塊錢吧。”
幾個人麵麵相覷,陸峰首先考慮的不是拿了多少菸酒,而是扭頭就問身邊的小弟:“陳元生人呢?
怎麼到現在還冇回來?”
光頭咬了咬牙:“不知道,我問服務員了,他說陳元生拿了一箱酒、兩條煙說是要放到領導汽車後備箱裡,還說是峰哥你的意思。
出去就再冇回來。”
“我艸踏馬!
回頭看我不弄死他。”
陸峰怒了,藉著酒勁“砰”的一腳踢在櫃檯上,怒吼道:“給我找,把這孫子給我找出來。”
現在去哪兒找人,陳元生家裡都冇個電話,再說他也不可能回家。
周圍幾個想過來結賬的客人看到他們這副架勢,都不敢過來了。
“陸哥,我跟梁子去他家裡掏他……”牛仔一看陸峰發怒,酒醒了大半,找理由就想走。
“怎麼了陸峰,看樣子冇少喝呀。”
薑老闆就在遠處等著呢,看到陸峰怒踢櫃檯,寒著臉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