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男人本身是被他所挾持,江許澤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時間緩緩流逝,院子裡擺滿了攤曬開的藥草,空氣中縈繞著草藥的苦澀氣味。
薛妤有些想不通,明明衛景沉的傷口已經好全了,且官兵搜查也停止,為何還不離開此地?
薛妤臉上的神情太過於淺顯,讓人一眼便看懂了。
衛景沉儘收眼底,掠過一絲冷意,“江夫人,小心腳下。”
男人的聲音太過於突兀了,冷的透入骨髓,薛妤本身也有些懼怕他的,猛然打了個寒顫。
衛景沉覺得薛妤這副模樣有意思極了。
明明每到夜晚時,身子與他親密相貼,有時冷了,手臂便像菟絲花般纏了上來,汲取著溫暖。
可到了白天,麵對他時,卻恨不得遠離至此。
好像他是惡鬼。
薛妤聽了他的話,忍不住暗想,眼前站著一個窮凶惡極的罪犯,無論誰也會害怕吧?
更何況他還差點掐死她。
薛妤不想再與衛景沉說話,快步往屋子裡走,卻並未注意到腳下,身子不由自主往前傾倒。
薛妤下意識閉眼,突然感到後頸的衣領被什麼提著了,讓她站穩。
男人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似一陣風吹過,“就那麼怕我?”
衛景沉身上的氣息極具有侵略性地包圍著薛妤,如影隨形,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往後退了幾步。
薛妤手指捏緊木棍,嘴唇緊抿,“.....方纔多謝。”
衛景沉有些想要笑了,分明怕自己的不行,卻還記著感謝他,“為何?”
他突然有些好奇原因了。
薛妤咬唇,不知該如何說,略微沉吟才輕聲道,“或許是因那次你掐我.....”
衛景沉愣了一下,眸底浮現晦暗情緒,突然道,“我家雖是商賈,卻有钜富,如我這般的兄弟有五六個.....”
薛妤眼底流露出一絲迷茫,不懂衛景沉為何突然對她說這些。
“我此次之所以被追殺,正是因我的哥哥弟弟們派了人.....”衛景沉麵色毫無波瀾,語氣卻帶著幾分苦笑,“當初我以為江夫人是他們派來的,纔會如此....”
薛妤心裡湧出幾分同情,緊緊抿著嘴唇,“原來如此,那被官府通緝也是因為他們嗎?”
衛景沉唇角微勾,嗓音卻帶著悲痛,“恩,衛某也冇想到他們會這般做。”
薛妤更加可憐衛景沉了,有些抱歉,“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男人輕笑一聲,彬彬有禮,“無妨,隻希望江夫人能多收留我一段時日。”
薛妤自認為有些對不住衛景沉,自然是答應了。
哪裡知道眼前的男人不過是一頭披上如綿羊偽善皮囊的惡狼。
此時,天空劃過一道清亮的鳥鳴聲。
衛景沉眸底閃過一絲異樣,眸光往枝繁茂盛的大樹看去,葳蕤綠意,葉子微微抖動。
他的人來了。
衛景沉瞥了眼薛妤,嬌豔的臉龐似乎並未發現,一派天真。
“衛某有些累了,先回屋了。”
薛妤並未懷疑,點點頭,去做自己的事了。
一道黑色身影陡然閃進屋內。
雲劍拱手,“屬下來遲!還請殿下責罰!”
衛景沉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京城現在如何了?”
雲劍眉頭微微皺著,稟報,“自殿下遭遇刺殺後,陛下大發雷霆,下旨讓大理寺卿徐良查案,可誰又不知這大理寺卿乃大皇子的人,陛下分明是偏心....”
大皇子衛言乃徐貴妃所出,雖不是嫡子,卻占了一個長,且自幼受皇帝寵愛,朝廷中有不少人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