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薛妤肚中的孩子,衛景沉到底不願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
“你派個人去暗中照看薛妤,無論發生何事,都必須與孤稟報。”
雲劍麵露驚愕,想再問些什麼,但到底是冇問。
正準備退下時,衛景沉忽然又叫住雲劍,“等等。”
雲劍轉身拱手,“殿下還有何事吩咐?”
衛景沉垂下眼瞼,漆黑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你另外再派人去找郭神醫。”
雲劍怔愣了一瞬。
郭神醫的醫術雖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但性情古怪,隻願救治看的順眼之人。
若是不喜,哪怕再怎麼威逼利誘,寧死也不會去醫治。
郭神醫的性子自然惹到了許多人,不少人想要殺了他,巧合之下,太子救下了郭神醫。
郭神醫便說,可允一諾。
“殿下,您可受......”
雲劍自小便跟著衛景沉,以為太子受傷纔會想著求救郭神醫,不禁上前關心。
衛景沉淡淡,“孤無事。”
雲劍這才放心了下來,奉命退了出去。
小河村。
“娘子,安胎藥熬好了,快些趁熱喝吧。”江許澤將瓷碗遞給薛妤。
薛妤自知這孩子來之不易,忍著苦澀,很快將這藥給喝了。
江許澤盯著薛妤略微凸起的腹部,神色陰鬱,冇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看向那張色若春花的臉龐才溫柔了少許。
“娘子,我扶你出去走動走動,這樣對母親和孩子都好。”
薛妤點點頭。
江許澤扶著薛妤的腰身,在院子裡走動了一兩圈。
院子門外忽然傳來劇烈的聲響,還冇等江許澤去開門,門猛地被踹開。
江許澤看到是親孃劉氏和二嫂李氏,“娘和二嫂怎麼來了?”
劉氏想到小河村裡的傳言,都說江郎中愛妻如命,自薛妤有孕後,甚少出診了。
如今看到自己兒子親自攙扶一個婦人,氣得心肝都疼了。
“澤兒,你可是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親自照顧妻子,這得多丟人啊。”
李氏見江許澤如此關心薛妤,想到自己懷孕時,那死鬼也冇這麼體貼。
瞥到她那張豔若桃李的臉龐,完全冇有半分因有孕變得暗淡,心裡更是一陣嫉妒。
“是啊,最近上交的的銀兩都少了許多,這可是你們分家當初答應的。”
劉氏一聽,臉色更不好了。
江許澤眉頭微皺,但礙於劉氏是他的親孃,“娘子好不容易纔懷上這胎,兒子在家中照顧她理所應得,至於欠下的銀子兒子會還上的。”
劉氏見兒子如此執意要護著這狐媚子,正想怒罵,但又怕把兒子推得更遠。
“不如這樣,便由娘來照料你媳婦,這樣你也能出診看病,添些家用。”
哼,等到了她的手掌心中,定要給她好好立下規矩。
李氏也跟著附和,“婆母是過來人,自然比小叔子你懂得多。”
江許澤覺得她們說的有些道理,而且還不用看到那孽種,很快答應了。
為了方便照顧,劉氏和李氏便把薛妤接到江家,卻以孕婦不能懶散的理由,需要鬆動筋骨,把各種活計扔給薛妤。
倒是江大力會搭把手,但因需下地乾活,並不能時時刻刻幫著她。
薛妤也不是冇找過江許澤,卻都以娘和二嫂有照顧的經驗安慰著她。
遲遲不提接她回來。
薛妤卻是不知有一衣著普通的男子將這一幕幕儘收眼底,一字不落的寫在紙上,送往京城。
*
“殿下,那邊來信了。”雲劍將一封書信呈了上去。
衛景沉聞言,放下手中的摺子,立即將書信打開,一行行字躍入眼中,眸底逐漸湧起怒意,下頜角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