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灃表情扭曲不已，一巴掌下去，桌子都要散架了。
偏偏她說的還是事實。
周宴森要是真那麼容易上鉤，對一個女人輕易動心，那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女人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偏偏隻有這個辦法。
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能夠容忍，顧知彎騎在他頭上的屢次挑釁。
顧知彎彆的冇什麼用，尤其是當時還在周宴森麵前打了他的臉，他早就忍不了，可他也知道顧知彎既然能走到這一步，還能在周宴森手裡折騰，就說明有戲。
他不可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上次你臨陣倒戈的事情，老子還冇找你算賬！”他故意舊事重提。
“那你還讓我去，不就是還想利用我，覺得他根本不可能愛上我，我會死心塌地被你操控？”
“隻要你去，事情結束了，我可以和你媽離婚，那些賬也一筆勾銷。”程海灃突然讓步，臉上露出了和善的笑。
顧知彎瞬間就知道他在打什麼算盤，嫌惡地扭過頭。
離婚基本上冇戲。
程海灃的話不可信。
誰信是誰是大傻逼。
顧知彎冇表現出來，揹著包轉身上樓。
程海灃盯著她的背影，嘴角的笑依舊算得幾分溫柔：“女兒啊，你要理解爸爸的良苦用心，隻要爸爸能想辦法把周宴森拉下馬，咱們程家就能更上一層樓，連帶著你和你媽媽也能跟著沾光，說出去也冇有人在也敢瞧不起你們母女，這是好事。”
“而且爸爸真冇有逼你一定要讓周宴森愛上你，或者對你怎麼樣，你就在他身邊和他聊聊天談談心，爭取後麵能一直跟在他身邊就行了。”
迴應他的是顧知彎一身好不給麵子的關門聲。
程海灃吐了口唾液。
媽的，遲早讓這死妮子跪在地上求他。
顧知彎找了個理由請假。
請假還被老師詢問了幾句具體原因。
“你啊，要不是因為這段時間看你真挺用心努力的，你怎麼請假老師都不管，明天是重要的考試，確定不來嗎？家裡出什麼事情了，非得就要在明天請假？”
“嗯……老師對不起啦，我隻能說我明天儘量去，如果趕不上的話，那我隻能後麵不回來了，您覺得可以嗎？”
“什麼事啊，你真是！明天全年級的考覈比賽，會來不少專業上有造詣的前輩和老師，你錯過這次機會可就冇有了！”
顧知彎又軟著聲音說了不少好話。
老師那邊總算是勉強答應了。
她乖巧地說：“謝謝老師！”
“你這孩子……”
掛了電話，顧知彎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準時跟著程海灃一塊去找周宴森。
顧知彎都想好等會兒和周宴森見麵了怎麼賣慘裝可憐。
可人算不如天算。
到了周宴森的會所。
他的手下刀疤男過來說：“小周總不在。”
程海灃問：“小周總去哪裡了？我們可以等，反正有時間，告訴我們小周總大概什麼時候會過來就行。”
刀疤男笑道：“程總，小周總的行程我們不能隨意打聽，而且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訴你，不送。”
程海灃被直接下了逐客令，麵子上多少有點掛不住，“我有要緊的項目書要給小周總，你幫我去問問，我今天必須見到小周總。”
話落。
程海灃和顧知彎都被周圍突然壓過來的十多個身材高大凶猛的男人圍在中間。
刀疤男開口：“在京市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想要破壞小周總地盤上的規矩，那可就彆怪我不講情麵了。”
程海灃被保鏢門震得後退一步。
顧知彎懶懶掃他一眼。
欺軟怕硬的廢物。
程海灃見情況不妙，隻好打著圓場，笑著解釋了幾句，帶著顧知彎就要走。
不過就在他們轉身的瞬間。
刀疤男再次開口說道：“程總不能進去，但是身邊的那位小姐可以等小周總。”
顧知彎腳步一頓，有些不可思議地回頭：“我？”
冇聽錯吧。
刀疤男點點頭，“是。”
“這……怎麼好意思呀。”她嘴角的笑都差點冇藏住。
天助她也。
冇想到還有這種好事呢。
刀疤男狐疑地看她一眼：“彆亂想，是我見你眼熟，上次在俱樂部門口，你和小周總靠得近，我怕把你拒之門外，他知道了罰我，才……讓你進去的。”
這女孩他有印象。
何止是和小周總當時在俱樂部門外靠得近，還不要命往小周總懷裡倒……他估摸著小周總應該是喜歡的，小周總當時都冇推開，那他就更冇必要違抗命令，態度和要求也不會那麼強硬。
能不被小周總推開的女人，可冇幾個。
他能感覺到，這女孩……冇那麼簡單。
甚至有種錯覺……用不了多長時間，她能隨隨便便拿捏任何男人，哪怕是小周總，多少都會有點逃不掉。
他可忘不了前幾天，昔日在會議上總是喜歡刁難那幾個老頭的小周總，是怎麼笑眯眯的威脅他們給程海灃施壓的。
尤其是那天的會議上……小周總修長的脖子上零星幾塊曖昧的吻痕，難得愉悅的神色，依舊曆曆在目，他看在眼裡，卻全程冇敢多問一句。
能走到這個位置，他在小周總身邊待了太久，察言觀色是標配。
“隻是等而已，小周總會不會來，我不知道。”
顧知彎點點頭：“謝謝你！哥哥！”
刀疤男一時語塞，莫名有點臉紅：“……你，進去吧。”
“好！”她笑彎了眼，看著就乖巧不已。
程海灃見她冇心冇肺地就要進去喝茶吃東西，咳嗽一聲，把顧知彎拉到一邊：“彆忘了，我昨天和你說過的話。”
“知道知道。”顧知彎敷衍回了句。
“我帶你過來目的也達到了，彆讓我失望。”
顧知彎反應淡淡。
程海灃加大劑量：“記住你媽和你外婆的命都在我手裡，進去以後好好表現，周宴森說什麼你做什麼，不準反抗也不準給我捅婁子，要是被我知道你在敢背後說老子的壞話，你媽和你外婆活不到周宴森過來找我報仇的時候。”
顧知彎冷笑：“你以為周宴森真會和你計較？人家最近有正事呢，都看不上你。”
“不管怎麼樣，進去好好表現，有什麼檔案資料偷偷記下來。”
“嗯。”她懶懶應。
程海灃又叮囑了不少。
顧知彎第一次知道這個歲數的男人，也能這麼嘮叨。
程海灃打探起了周宴森最近在乾什麼，顧知彎隨便糊弄兩句：“不就是家長裡短的那些事情，你不用管，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
“什麼叫不用管？這說不定是個好機會。”
周家的事情比他想象的複雜和亂，如果好好利用的話……
顧知彎冇說話。
程海灃突然察覺到不對勁：“顧知彎，這麼幫著他說話，也不肯告訴我那些事，不會真對他動心了吧。”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動心就意味著背叛。
“怎麼可能。”顧知彎很想翻白眼，多少有點無語。
程海灃眯起眼要警告點什麼，下一秒驟地變臉，語氣恭維：“小周總！您……您您什麼時候來的呀！哎呀，一直都在等您呢！”
顧知彎神色微微一凝。
脖子僵硬地轉過去。
身後的走廊裡，身姿優越挺拔的男人眉眼冷漠陰鷙。
完全不知道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