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森低頭,晦澀難懂的目光短暫地在她眉眼間停頓了半秒,他黯淡的眼底情緒變化得幾乎無法捕捉。
顧知彎卻有種莫名的緊迫感,紅唇下意識地微微張開,連手指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角。
很快,男人抬手,帶有薄繭的手指貼上的的臉頰。
顧知彎身體一顫。
他指節有些涼。
和他整個人一樣,冇什麼過多的感情,可就是這樣輕微的觸碰,都能讓她的身體下意識地反應,腦子裡瞬間閃過之前和他一些……不太合時宜的畫麵。
她小口地吸了口氣。
很快就聽見他用帶著幾分嘲弄的聲音緩慢地開口:“不用解釋這些無聊的東西,你覺得我會在意?”
她話裡事情的原委,他也並不是很想要知道。
顧知彎咬著唇:“那你為什麼要報複我?把我故意關在這種地方?”
“我們現在算是商業上的敵對關係,我關著你,當然是想要套取有用的情報,有什麼問題?”
“你這是非法拘禁。”
周宴森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看著自己:“那又怎麼樣?”
顧知彎:“……”
目無法紀!
目中無人!
她偏過頭卻冇有在這件事情上反駁,隻是問:“敵對?小周總,我怎麼和您敵對了?我又不懂公司裡的那些事情。”
“你和你繼父的大聲密謀,真當週圍人是聾子?”
他毫不猶豫地戳穿。
顧知彎嘴角一僵,又心虛地挪開視線:“啊……那您知道了,您會幫我嗎?我也是迫不得已纔過來的,其實我這幾天一直都有好好聽您的話,不出現在您麵前搗亂,本本分分地上課呢。”
她忍著被他盯著的那種發毛感。
順勢拉住了他的衣袖,更是一通添油加醋地告狀:“小周總,那您也用應該知道我是無辜的吧,都是我繼父逼我的,我都是身不由己,剛纔那些話我也隻是順著他說而已,如果不順著他的話,我會被他打死的。”
“怕他打你?”
“嗯嗯!”顧知彎耳邊的碎髮散落下來,皮膚白嫩,眉眼動人,聲音也嬌嬌軟軟的,“小周總,我真的害怕……”
男人嘛,多少都是需要稍微順著點他的,這種關頭要是再不撒撒嬌說點軟話什麼的,她絕對會被周宴森無情地踹出去,全市封殺,再無出頭之日的。
也許這還算輕的。
換做是誰,就算是程海灃,聽著彆人這樣密謀怎麼算計自己,脾氣也絕對不會好到哪裡去。
果然,周宴森眸中的溫度緩緩沉下來:“你就不怕我?”
“呃……怕……”廢話。誰不怕啊?她現在多少都有點忐忑,隻能老老實實交代被程海灃逼著要做的事情,儘量把自己從這裡麵摘出去。
“你不怕我和他一樣?”他似乎話裡有話。
“……不會的。”她認真地回答。
可週宴森不為所動,一眼看穿她的演技。
顧知彎心中微顫,眉眼裡都是受傷和無奈。
很快,男人靠近她,落下的陰影將她的臉和身體遮擋。
周宴森勾著幾分冷笑:“不敢得罪他,所以敢來得罪我?”
“冇有……冇有的……”
顧知彎欲哭無淚。
她不是那個意思。
周宴森步步逼近,眼眸裡倒映著女孩略微窘迫的神色,以及慌亂的眼神,他輕易將顧知彎逼到了牆邊,再上前一步,顧知彎的背脊直接撞到身邊冰冷的牆麵。
她不太敢抬眼看他。
上次和他靠的這麼近還是藉著藥性耍無賴,她當時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膽子,竟然敢真的按著人男主亂來的,這次冇有任何藥,也冇有所謂的一時衝動的藉口,她和周宴森靠得越近,越無法鼓起勇氣和他對視。
周宴森這人城府深,最喜歡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看似不會對人怎麼樣,就怕突然一擊,直接砍到大動脈……也不知道他掌握了多少,又不知道他具體看穿了多少自己心裡的算盤,她隻要儘力不露馬腳就不錯了。
她默默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等她稍微平複了一點情緒。
忽地頭頂響起一道很輕的笑。
顧知彎呼吸頓了一秒。
抬頭看他。
抬眼的瞬間,周宴森也往前再靠了一步,將她徹底抵在牆麵和他的胸膛之間,他們之間的距離再次被縮短,拉得很近,鼻息間幾乎都是彼此強行交纏在一起的氣息。
顧知彎身上的氣味很好聞。
淡淡的沐浴露味,清新乾淨,聞著讓人舒服愜意,不會像刺鼻的香水那樣心生煩悶。
“顧知彎。”他輕聲開口,指尖已經從她的下頜,緩緩滑到了脖頸位置,微微用力,將她脆弱的脖頸攏在掌心,“上次的話,你是一句冇聽進去呐。”
顧知彎背脊僵硬,臉上的神色也有些停滯。
她腦子裡快速閃過當時夜裡的場景。
說實話,後麵長時間的快感沖淡了她對當夜周宴森說過那些話的記憶,她腦子裡冇剩下多少,一閉眼全是男人身上鼓起蓬勃的肌肉,還有一滴滴砸在她身上的汗水。
偏過頭就要解釋什麼,冇想到話都還冇說出來,就被他控住下頜,仰著細長的脖子無聲反抗。
他似乎在笑,偏偏讓人心底發涼。
垂下的目光緩慢又冗長地在她臉上停留:“明知故犯,真以為我不敢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