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從噩夢中驚醒。
夢裡她結婚兩年的老公突然把離婚協議扔到她臉上,冇有理由的把她趕出家門。
汗涔涔醒來,怔怔看著床頭那份離婚協議,她纔回過神。
原來不是夢。
“考慮好了嗎?”
靠窗的沙發上,沈聿州皺著眉,周身散發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戾氣場。
見江柔不說話,他耐心耗儘,沉聲道:“錢、房子還有你母親的藥都備齊了。”
“簽字,咱們兩清。”
聽他把這場婚姻說成一筆可以用錢來衡量的交易,江柔鼻子一酸,趕緊低下了頭。
兩年前沈聿州出車禍,江家大小姐不想嫁給一個殘廢,就讓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替嫁。
但其實江家二小姐早在國外意外身亡,江家為了履行婚約讓和二小姐有七分像的她嫁過來,這個秘密隻有江柔和江老爺子知道。
而她之所以會答應,是因為早在十年前她就愛上了沈聿州。
隻可惜,妾有情郎無意,兩年的光陰終究換不來他的一絲愛意。
“我不要錢。”
她甕聲甕氣的開口,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
她不甘心,明明這兩年她和沈聿州越來越默契,可他為什麼心裡還是隻裝著當初拋棄他的江家大小姐江婉珠。
當年江婉珠逃婚出國,他把她當做白月光守身如玉了兩年,如今她剛一回國他就迫不及待的要和江柔離婚,急著給江婉珠騰地方。
江柔一想到沈聿州的區彆對待,心臟像是有一隻大手在緊緊攥著似的疼。
沈聿州聞言終於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薄唇輕啟,儘是涼薄,“彆得寸進尺。”
他的耐心耗儘,留下那份簽好名字的離婚協議後便起身離開。
江柔腦子一熱,赤腳下床,緊緊摟住他的腰。
“彆走……”她的聲音緊張到發抖,膽怯又害怕,擔心他真的會拋下自己。
“我什麼都不要,隻要你陪我一夜。”
至少要讓她留下一段回憶,否則她不會甘心的。
沈聿州垂眸,毫不留情的掰開了她的手。
“不可能。”
他回絕的毫不猶豫。
話音剛落,江柔突然走到他麵前,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唇上傳來酥酥癢癢的觸感,沈聿州不由得愣了一秒。
但緊接著他皺緊了眉,眼裡泛起濃濃的厭惡。
“江柔,彆觸及我的底線,否則……”他咬牙切齒道。
話未說完,一股難言的燥熱從小腹升起。
江柔吻過的地方散發著淡淡的異香。
他雙腿一軟,被她壓在了床上。
“抱歉,過了今晚我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江柔跨坐在他腰間,用目光細細描摹他的模樣,想要牢牢記在心間。
今晚結束後,這世上將再冇有江家二小姐。
她閉上眼,藏起心底的難過,淚水緩緩從眼角滑落。
沈聿州想要掙紮,卻有股無法控製的燥鬱支使著他將江柔摟緊。
關上燈,一夜荒唐。
開了葷的男人食髓知味。
首到天亮後沈聿州才饜足的放開她。
第二天醒來,房中獨有他一人,唯有淡淡的茉莉花香證明她來過。
桌上放著那份離婚協議,“江柔”兩個字娟秀精緻,像極了她這個人。
沈聿州從床上坐起來,潔白的床單上落下一抹刺目的紅。
他的心冇來由的有些煩躁。
“江柔呢?”
他向管家問道。
“太太她己經走了,她說既然您堅持要補償給她錢,就請您把那些錢捐助給山區兒童。”
沈聿州承諾給她的兩億分手費她全都冇要,甚至他給她買的一切衣物用品她都冇有帶走。
她離開的時候隻拿走了當初來這個家時自己帶來的東西,就好像,下定決心和他徹底分彆一般。
按理說像她這樣識趣,他應該滿意纔對。
可見她做的如此決絕,沈聿州的心裡卻越發煩躁。
既然走的乾脆,她昨晚又何必算計他?!
“她去哪了?”
他忽然問道。
“不知道。”
管家搖搖頭。
江柔自打離開沈家以後,就徹底找不到她的蹤跡。
沈聿州聞言表情一僵,冷聲道:“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她。”
他不喜歡超出掌控的事。
想找到她的原因,僅此而己……江柔用自己以前的身份租了間房子,卸下妝容,露出她那張清秀粉嫩的臉蛋。
平常在沈聿州麵前她都靠化妝術將自己偽裝的和江二小姐九分像,但其實換了妝容後,彆人很難將她和江二小姐的樣子聯絡到一起。
江家她是不打算回了。
她下意識摸向平坦的小腹,不知道自己昨晚做的決定是對是錯。
時間一眨眼過去九個月。
江柔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眼見快到了臨盆的時候。
她在自己的出租屋裡正在做任務,小腹忽然傳來一陣劇痛。
她急忙關了電腦,拿起產婦包匆匆朝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便發現腳下**一片。
羊水破了!
江柔臉色一白,她天生對疼痛很敏感,頻發的陣痛幾乎要折磨得她昏死過去。
她哆哆嗦嗦拿出手機,給最信任的人打去電話。
“楊,我要生了。”
半小時後,江柔躺在浴缸中,黑客組織的頭目“楊”派來專業的醫療團隊,一邊安撫她的情緒,一邊幫她生產。
隨著一陣嘹亮的哭聲,江柔的寶寶平安出世。
助產士把繈褓中的兩個孩子捧到了她麵前。
“寶寶很健康,你真是好福氣,是龍鳳胎。”
江柔先是麵上一喜,待看清隻有兩個孩子後,表情瞬間慌了。
“怎麼會隻有兩個孩子?!”
她明明懷了三個!
“第三個孩子是死胎,我怕嚇到你,己經處理了。”
“楊”在門外沉聲說道。
江柔和楊是認識了十多年的夥伴,他們兩個有過命的交情,可以說是比親人還要信任的人。
聽他這麼說,江柔想起方纔的確隻聽到了兩個孩子的哭聲,於是冇有多想,真以為那個孩子冇活下來。
心頭泛起濃濃的酸澀,她撇過頭,眼淚無聲落下。
“寶寶,對不起。”
是她冇有好好安胎,纔沒能讓那個孩子平安出世。
與此同時,沈家的大門外出現一個剛出生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