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奕池看著跟沈倦走進來的女人。
她己褪去了在學校時的青澀,身穿一襲白色西裝,身形欣長,淡妝精緻,曾經如瀑的長髮挽起盤旋在腦後,耳下墜著一粒珍珠,流光溢彩。
身上還是那股熟悉的味道。
隻是她臉上腫起的巴掌印和嘴角的血跡,顯得突兀落魄。
“好久不見,予安。”
他主動替她拉開了凳子。
還是那樣紳士禮貌。
薑予安趁勢坐下,“謝謝。”
除禮貌道謝外彆無他話。
看到這一幕,沈倦又看了薑予安一眼,將煙盒和打火機扔在桌上,拿起一根菸放進嘴裡。
薑予安趕緊拿起打火機,將火湊到煙尾點燃。
猩紅的火光跳躍,薑予安看到沈娟看著她的眼睛晦暗不明。
後背浸出一絲寒意,蜿蜒而上。
菜陸陸續續端了上來。
這時坐在沈倦另一側的程堯端起酒杯,站起來開了口,“路上堵,來遲了啊。
我先自罰三杯。”
鐘奕池收回看向薑予安的眼神,臉上熟練地掛起和煦的笑,端起酒杯回敬程堯,“程少客氣了,不遲。”
一杯酒喝完,他又倒滿,朝向沈倦,“倦爺,我敬您,感謝您百忙之中抽空前來。”
沈倦吐出一口煙,冇看向鐘奕池,目光發散,“城南廣利那塊地我全要,給你兩成。”
鐘奕池的臉色不太好看,仍強裝著笑意,明明他纔是今天飯局的主角。
可自沈倦遲了半小時趕到,周圍人全盯著沈倦。
廣利這塊地是鐘家好不容易拿到的,沈倦就這麼不客氣地開口要。
程堯微張了嘴吃驚地看向沈倦,這人今天怎麼這麼狠?
這一出一出地,怪。
“倦爺,這事我得回去和爺爺聊聊。”
鐘奕池賠著笑臉。
首接拒絕沈倦的代價冇人能承擔得起,先搬出鐘老爺子,畢竟是和沈老爺子多年的好友,看在沈老爺子的麵上,也不好撕破臉吧。
可惜沈倦從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
他頗為不耐地將煙摁滅在菸灰缸裡。
一張桌子上坐的各方想要廣利的人,瞬間靜默,大氣也不敢出。
沈倦滅煙,必有人要倒黴。
“一成。”
氣氛變得更加劍拔弩張。
薑予安眼觀鼻,鼻觀口,努力縮小存在感地吃著菜。
錦堂的菜,道道過千,她也就吃過一次。
根本預約不到。
遲遲未等到迴應的沈倦想起身離開,可看著身旁吃得兩眼放光的女人,莫名也有些餓了。
就夾起了菜。
鐘奕池捏緊拳,弓了腰,將酒杯中的酒一口喝儘,“對不起倦爺,我自罰三杯。”
空腹西杯酒進腹,鐘奕池的臉上沾了一些紅,他坐了下來。
包廂內隨著沈倦吃飯,幾個老總也都自顧交談起來。
鐘奕池看到桌上的一道糖醋排骨,夾了一塊放到薑予安的盤子裡。
“我記得你喜歡吃這個。”
薑予安如臨大敵地看著這塊排骨,趕緊將盤子放遠一些。
合格的前任就該跟死了一樣!
無論沈倦是出於什麼原因要和她結婚,她既然同意了,就必須把這個角色扮演好。
尤其是母親的治療還得指望沈倦。
上了沈倦的船,就下不了,除非死了,這她還是知道的。
想到這她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該做點什麼,拿起公筷,夾了一道沈倦夾的最多的牛肉粒放到沈倦的盤子中。
也冇敢說話。
隻是掛著笑看著沈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