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黑暗中,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周稚京的耳畔響起。
許是染了**,男人的音色與往常有所不同,似乎變得更好聽了一點。
周稚京跟陳靖善不鹹不淡的相處了三個月,她打算讓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並坐實陳靖善女朋友的身份。
她特意穿了白色包臀裙,碰麵時,陳靖善的視線在她的腿上多停留了幾秒。
她猜到他會喜歡。
隻是這男人的自製力過強。尋常方式,並不能讓他壞了自己固守的原則。
所以,她用了點手段,拿了他的房卡,做了充足的準備,守株待兔。
在他進來的那一刻,從後麵偷襲,禁止他開燈。
黑暗,可以剝掉男人偽裝的矜持。
周稚京抱住他的脖子,主動去尋找男人的嘴唇,親了親,故意的發抖,表現的緊張。
隻輕輕的嗯了一聲。
男人掐在她腰間的手,越發的緊。
微不可察的哂笑,讓周稚京愣了愣。
在她印象中,陳靖善不會這樣不禮貌,他若是拒絕,在他進來時,被她抱住的瞬間,就應該拒絕了。
在她愣神之際,隔著門傳進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喊著陌生的名字。
“宗辭。”
周稚京渾身一涼。
宗辭?宗辭是誰?
她下意識的要推開身上的人。
男人似乎料到她的舉動,冇有給她脫身的機會。
勢如破竹。
伴隨而來的是男人的解答,“你好,我是陳靖善的侄子,陳宗辭。”
陳宗辭。
周稚京空白的腦子裡閃過這幾個字,她聽說過,在一週前。
他是陳靖善的親侄子,留美回國,要來繼承龐大的家業。
陳靖善:“你手機忘了拿,奶奶打了兩個電話給你。”
“宗辭,你在嗎?”
無人應聲。
房間裡,隻有兩個人的喘氣聲,彷彿在迴應門外人的詢問。
周稚京整個人因為緊張而緊繃。
她胡亂的掙紮,儘可能的冷靜,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我……我是陳靖善的……”
後麵的聲音變了調。
她立刻咬住唇,不想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計劃偏離正軌,這讓周稚京極度的恐懼和慌亂。
黑暗成了讓人不安的未知。
男人在她耳畔提醒道:“陳靖善手裡有房卡。”
“混蛋。”她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他一定是故意的。
怎麼會有這樣的混蛋!
她的眼睛發熱,層層襲來的感覺,讓她感到羞恥。
她想殺人。
她彷彿聽到門鎖轉動,看到有一縷光線照射進來。
急促的叫聲從她唇齒間溢位來。
門外的腳步停止。
啪嗒一聲,門重新關上。
……
周稚京感覺自己脫了水,身上的酥麻感還未消散。
男人從她身上離開。
頂上的燈應聲而亮。
她下意識的抬手擋住眼睛,隻露出一條縫,看向那個男人。
視線落在男人的腰上,精瘦的,冇有一點多餘的贅肉。
後背的肌理線條,極為流暢,隨著他的動作起伏,肌群下埋藏著他的野性。
肩胛骨的位置有她留下的幾道粉色抓痕。
曖昧非常。
不免讓她想起幾分鐘前像爛泥一樣的自己,她吸了口氣,趕忙收回視線,收拾心情。
男人拿了褲子穿上,站在櫃子前,點了根事後煙,而後轉身,正對著床上的周稚京。
隔著煙霧,周稚京看清楚了那張臉,她下意識的攥緊了被子。
男人墨色的瞳孔,冰冷的冇有絲毫溫度。流暢剛毅的輪廓,還染著尚未退散的欲,微微上挑的眼尾,彰顯著他的狠戾與無情。
菲薄的唇,此時異常紅潤,唇角微翹,閒適的吞雲吐霧著,冇有半點愧疚與悔過。
那目光,彷彿地底下伸上來的藤蔓,一點一點的將她纏住,爬滿全身,直至頭頂,似是要將她徹底吞噬。
周稚京勉強找到自己的聲音,說:“我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