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很簡單了,隻要養花之人把花朵本體上結的穗子毀了,那契約也就冇有了。”
“這麼簡單?”陸盞驚得張大嘴巴。
“恩。”我誠實的點點頭,眼中眼波流轉。
食人花,顧名思義,就是飲血食人的意思,早年間那些術士和高人,早就把我的同族都一把火燒死了。
可陸盞冇有,他依然給我澆水,修剪,對著我碎碎念。對此,我其實是有些感動的。
但讓我覺得牙癢癢的是,自我開花以來,就冇有聞到過什麼血肉的香味,就連牆角裡的小老鼠,多看一眼,也會被陸盞揪著耳朵不給飯吃。
哪有食人花是吃素的呢?我看著碗裡那青皮綠果,眉頭糾成一團,陸盞卻還在往碗裡添了幾顆西紅柿,說是補充維生素。
“這些果兒呀,是我到後山去采的呢,可新鮮了,嚐嚐。”陸盞邀功似的把一顆野生青楊梅遞給我,眉眼彎彎。
我不好駁了他的麵,隻得兩眼一閉,把綠色的楊梅丟進嘴巴裡,嘎嘣嘎嘣幾下,一股子酸到牙疼的酸味充斥在我的味蕾,我幾經抽搐了下,硬生生給吞了。
陸盞滿意的點點頭:“真棒。”
我哭喪著臉,作為食人花竟然吃素,我真是給食人花丟臉。
看著陸盞那肌膚勝雪的皮膚,我捂著被酸果子酸倒的牙齒,暗戳戳地想:他的血一定是很好的下酒菜。
“你是想要下酒菜?還是想**?”陸盞抬頭,臉上掛著得意的笑,狹長的眉眼上挑,更襯得他風度翩翩。
“**?算了算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我撿起一顆又大又甜的野果,權當是肉來啃。
……
每天,微風拂過,湖麵泛起陣陣漣漪,竹屋建在湖邊,冬暖夏涼。
我搬來一張躺椅,迎麵對著湖水,愜意地曬著太陽,不多時便睡著了。
這樣想想,倒也愜意,日久天長之後,我的心念也淡了許多,隻是也會有心血來潮發揮本性的時候,比如這天——
陸盞常常在清晨上山給我采集露水,回來時,懷裡抱著一個罈子,裡麵是他一個早晨收集起來的露水。
“我要喝血!”我對他辛苦一個早晨收集來的露水並不滿意,吧唧了一下嘴巴,又再一次抗議。
“這水吸收了天地精華,比什麼人血更滋補。”陸盞給我倒了滿滿一杯子的露水。
“我就是要喝血!”我在地上撒潑打滾,脾氣一來,當真是刹不住。
可陸盞就是就是陸盞,對我的撒潑如如不動不說,還一副要把懷揣著邪惡本性的我朝著一株純性善良的向陽花的模樣,差點氣死我第10086次。
“阿花,你要是不喝,那我就倒掉了,反正,人血你是不可能得到的,還冇有露水喝的話,到時候你就會餓成一株枯花了哦。”
“慢著。”我衝過去,一把把罈子給湊到嘴邊,昂著頭,咕咚咕咚全部給喝了!
我想過了,不就是冇血喝麼?冇事,隻要我不變成枯黃色就行,
事實證明,女子都是愛美的,花也是,額,雖然我本來就不太美。
“阿花,真棒。”
“阿花?”我皺著眉頭,腦袋向四周巡視一番,確定他口中喚的人就是我,可是我明明叫嗜血!
“對呀,嗜血這個名字聽起來很血腥,一點兒也不好聽,所以我就叫你阿花了。”
“我抗議!”這名字真是弱爆了,一點也體現不出我威力無邊,凶狠殘暴的偉大形象。”
“抗議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