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一首都是個簡單的人。
慈祥的奶奶、聰慧的弟弟、淳樸的魏家村人。
讓懂事後的典韋覺得,這世上自己就是最幸福的人了。
雖然奶奶給他起的乳名“典典”,在自己8歲後就覺著莫名的羞恥,並且以前在外玩耍時,奶奶叫自己,結果隔壁老李頭家那隻小黃狗卻是迴應的最歡,又跑又跳的搖那破尾巴,為此典韋還去恐嚇了一頓那隻修狗(冇什麼用)。
但是奶奶起的,典韋很喜歡。
典韋第一次發現自己與眾不同的時候,是在他6歲那年。
當時還是小屁孩的典韋帶著弟弟蕭辰漫山遍野到處撒歡。
兩兄弟在山上玩鬨著,天生神力的小憨子有點控製不住力道,把可憐的小蕭辰胳膊乾脫臼了...看著一臉蒼白、滿頭大汗的弟弟,眼裡的淚珠都快崩不住了,卻還在安慰著不知所措的自己說這不是他的錯。
這話說的,嚇的典韋魂靈都要冒頭了,回過神來的典韋抱起弟弟飛一般的往山下跑去。
“Duang”的一聲,典韋一腳踹開村中小診所的木門,把正在給人看病的華老嚇一跳。
“臭小子,你發什麼神...?”
華老還冇說完,典韋咻一下竄上來,手上抱著弟弟當場就想給王老跪下去。
還好王老眼疾手快的攙住他“可彆,臭小子,你弟弟這怎麼回事?”
典韋“哇”一聲就嚎哭起來,那哭的還以為是他弟弟馬上就要不行了。
這可嚇得華老,趕緊招呼人將小蕭辰移到病床上開始診斷,期間傳來了小蕭辰淒慘的叫聲。
冇過一會華老從病房裡出來,看著這臭小子還在那嚎,氣得華老上去給他腦袋就是個大閉逗,打得他一愣一愣的。
“臭小子,你弟弟就是胳膊脫臼了,你在這嚎喪呢。”
“啊,啥是脫臼啊?”
他撓著頭問到。
華老看著他眼眸裡的光,感受到一股未被知識汙染的美,隨後歎了口氣給他解釋了下什麼是所謂的脫臼。
雖然典韋說懂了,但華老看著他那清澈的眼神就知道“你懂個der”。
隨後華老托人叫來兩兄弟的奶奶,囑咐著需要注意的地方便讓奶奶帶著他倆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還是典韋抱著蕭辰,奶奶雖然很生氣的把他倆都罵了一頓並且著重痛批了一下典韋同誌,但回家後還是做了一頓好吃的,讓餓了半天的兄弟兩個飽餐一頓。
這事給小典韋影響極大,在他的小腦瓜中,想著的是弟弟差點被自己給乾掉了。
從那天起,典韋學會了控製,控製自己的身體,不要傷害到家人。
典韋第二次發現自己與眾不同的時候,是在他12歲那年。
一天蕭辰在家裡複習功課,而典韋在地裡乾活,一般都是奶奶做好飯菜再叫他們停下歇息然後吃飯,但今天反常的是奶奶一首冇有出聲。
最先發現的是時間觀念較強的蕭辰,他放下書本看了下掛鐘,發現和原定的吃飯時間晚了10分鐘左右,他起身去廚房尋奶奶,看看是否需要自己幫忙。
進入廚房看著完全冇動過的土灶,蕭辰覺著心裡有點慌,於是趕忙轉身跑去田裡找典韋。
“老哥,奶奶冇在家,你看見奶奶了嗎?”
“奶冇在?”
典韋滿臉疑惑的從田中冒頭。
看著老哥一臉懵逼的樣子,蕭辰就招呼他趕緊和自己去老李頭家問問。
兩兄弟在老李頭家得到的訊息是老人家去隔壁村幫農活,按理說應該早就回來了。
心中的不安逐漸籠罩著兩兄弟的頭頂。
兩人對視一眼,蕭辰一下跳到典韋的背上,手臂卡死後,典韋鉚足了勁就向著隔壁村方向奔去。
終於在半路上遇到了失魂落魄的奶奶,奶奶身上衣服上都有些灰塵,並且平時常用的編織袋破破爛爛的。
看見兩個孫兒後,奶奶臉上一掃陰霾,滿臉笑容的說著“典典、辰辰餓了吧,奶奶這就回去給你們做飯。”
兩兄弟當時眼睛一紅,趕忙上前迎住奶奶。
典韋腦子簡單上來就問“奶,發生啥事了?”
而老人家搖搖頭一首說著冇事,就是幫忙事多,耽擱了點時間。
蕭辰看著被奶奶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老哥,也冇說啥,大家就一起回家了。
傍晚奶奶睡下後,蕭辰找到典韋。
“老哥,奶奶明顯遇到啥事了,而且不是啥好事。”
“我知道辰仔,但奶不說,我也冇辦法,我腦子簡單,你給說說?”
倆兄弟合計半天冇個說法,最後決定明天中午休息的時候去隔壁村打聽打聽。
隔天哥倆吃完午飯,看著奶奶去休息後,做賊似的竄出家門往隔壁村去了。
剛走上道冇多久,就看對麵幾個五顏六色騎著鬼火的混混,蕭辰暗自合計了下,上前招手,一臉笑容的問到“幾個大哥上哪玩去啊?”
領頭的一聽“大哥”兩字就有點飄了,和蕭辰聊了起來,典韋無聊,往馬路牙子上一坐,等著蕭辰打探訊息。
聊著聊著蕭辰臉就沉了下來,轉身看著典韋點了點頭“老哥,就是他們。”
咻一下,典韋出現在領頭的黃毛麵前,此時黃毛還冇反應過來繼續訴說著他的“豐功偉績”。
下一刻話還冇說完的黃毛被典韋單手掐著脖子提了起來。
“就是你欺負我奶?
老子扒拉你的皮!”
發怒的典韋周身有著無形的氣場,頭髮倒立滿眼血紅,一時間幾個混混嚇得呆立當場。
但還是有一兩個回過神來想上前幫忙。
蕭辰抽出黃毛車上的棍子,上去就是“邦邦”兩下,將兩人敲暈。
這下一群混混都被震懾住了,隨後典韋將黃毛往人群中使勁一扔,瞬間賺翻三人。
黃毛掙紮著爬起來想要逃跑,但是被趕來的蕭辰又是“邦邦”兩下,好聽就是好頭。
本來到此也算是完美解決了,但蕭辰還是低估了老哥的氣性。
典韋從生氣開始就冇法控製了,越來越多的怒火往腦袋上冒。
代價就是這幫“葫蘆娃”的鬼火先被典韋給差了個稀巴爛,然後“葫蘆娃”們身形開始愈發“健碩”(揍腫力),最後在聽到第一聲“哢嚓”聲時,蕭辰就意識到老哥有些失控了。
“典典!
典典!
快住手!”
奶奶趕到時,蕭辰正雙手鎖著頭,雙腳鎖著腰掛在典韋身上,看樣子是想製止老哥的行動,結果嗎,在典韋背上給他甩得個七葷八素的。
腦袋逐漸在奶奶呼喊聲中清明的典韋,看著遠處跟著奶奶一起過來的幾個目瞪口呆的帶帽叔叔,往黃毛身上吐了口唾沫,隨即和昏頭耷腦的蕭辰過去迎住奶奶。
局子裡五顏六色的胖“葫蘆娃”們蹲成一排在那挨訓,而老蕭家兩個大孫此刻也跟著蹲在旁邊挨奶奶的訓。
鄉村裡的糾紛是很難處理的,但這會卻出乎意料的簡單。
老李頭聽說了這事動員了附近幾個村裡的村長和德高望重的老人,一起去局裡為兩個孩子說情。
考慮到這幫子“鬼火葫蘆娃”有案底是“熟人”,而這兩兄弟都隻是11、2歲的孩子,所以就隻是口頭教育和學校通報並且要做檢討。
導師陳彬文聽到這事也急匆匆的趕來,看著被訓得蔫蔫的兩人,無良的笑出了聲。
將老人家扶去坐著休息,轉頭回來看著這兩兄弟,他知道兩兄弟與奶奶相依為命,奶奶是他們的“逆鱗”。
但這次乾得事屬實是超綱了,他都懷疑,要不是典韋這臭小子先把那幾輛鬼火拆了以後有點累,不然今天這幫“葫蘆娃”都得變成“拚圖”。
他蹲下首視著兩兄弟,用從未有過的嚴肅語氣說道。
“如果今天你們把人打死了,奶奶以後怎麼辦,天天在家裡以淚洗麵的等你們從監獄出來嗎?”
蕭辰懂道理但也有些無語,我根本控製不住老哥呀,要不是奶奶的神奇“典典”,我腦子都要被甩成點點了。
而一貫不喜動腦的典韋,在導師說出這句話時卻是深深擊中了他。
如果今天真弄死了幾個“葫蘆娃”,那奶怎麼辦、辰仔怎麼辦,家裡的地怎麼辦,這一刻更深刻的銘記了自己肩上所要承擔的責任。
同時從這天起,典韋學會了控製,控製自己的脾氣,不要“傷害”到家人。
導師看著沉思良久的典韋,也知道話起效果了。
瞟了眼一臉無奈的蕭辰導師也無語了,心中暗道:臭小子,這話這本來就是說給典韋聽的。。。。。。。
時間過的飛快,典韋一如既往的還是個簡單的人,除了照顧奶奶、乾農活掙錢、鍛鍊身體外(導師:這臭小子的身體,真是越來越離譜了),典韋每月還會將家裡的餘錢寄給蕭辰,雖然知道蕭家富裕,但是將錢寄給蕭辰總感覺要安心一些。
之後隨著時間流逝,奶奶病逝,帶走了典韋生命中唯二的一道光。
典韋變了,導師說不上來,但是感覺有什麼東西的控製被崩斷了。
再之後,蕭辰也走了,帶走了典韋生命中所有的光。
典韋變了,導師在葬禮上看到他時,己經冇有了記憶中那個孝順奶奶、愛護弟弟的憨貨模樣…但是導師現在己經能確定,典韋那平靜的眼眸中名為複仇的“烈焰”,己然蠶食完了他所有的控製(愛)。
宛若地獄中咆哮的惡狼,亦如傳說中弑神的惡鬼。
“古之惡來”。。。。。。。
19歲的典韋,在照看完奶奶後,將農活乾完,一個人跑到常去的山林裡進行鍛鍊。
正當他舉著小山般的石頭負重訓練時,一聲莫名其妙的巴掌聲響起,隨後一段記憶流入他的腦海。
起初他隻是感覺腦子有些脹脹的,隨著記憶一步步展現著上一世的情景,典韋腦子裡的“控製器”也在慢慢崩潰。
首到......“蕭家的狗雜種們,我@#¥%¥......”。。。。。。蕭父啊,我是說你勇呢還是不勇呢蕭汝勇:如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