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若要解這相思之苦,唯有忘記那段回憶,所以你願意忘記他嗎?”許輕舟反問。
姑娘遲疑片刻,貝齒咬唇。
“若是能忘,自然願意,可是又怎麼能忘記呢。”
許輕舟神念一動,一個玉瓶現於掌心。
“我說了能治,它就能治,說了能忘,便就能忘。”
說著他將玉瓶放到了林霜兒麵前,繼續道:
“此物名曰忘憂水,服下它,十五年的過往,五年的相思愁苦,便能忘得乾乾淨淨。”
“他會徹底的消失在你的記憶中,如此相思可解,你若是想好了,便就拿去吧。”
林霜兒神色再次怔了怔,糾結的眸子的望著玉瓶。
“世間竟然還有這麼神奇的東西,我怎的不知?”
許輕舟歪嘴一笑,故作神秘。
“天下之大,豈止千萬裡,浩瀚星河,無窮極,這世上林姑娘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就說這浩然大陸,好男兒以億計,你又何須困於一人。”
“儘管去看紅塵,不必停留,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何人不識卿。”
一席話,讓林霜兒陷入沉思,眼中恍惚浮現。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何人不識卿。”她小聲默唸。
“大師果然是高人,我明白了,多謝大師。”
這一刻,她做出了決定,伸手取過了桌上的玉瓶,起身對著許輕舟行一禮。
“這藥多少錢,還請大師說個數,我回府便差人送來。”
許輕舟擺了擺手。
“礙…為姑娘解憂,乃是我畢生之願,不談錢,隻講緣,林姑娘若非要給,隨便意思一下便可,哈哈哈!”
林霜兒眼底波光閃動,最後取下腰間錢袋,悉數放於桌上。
然後再次道謝行禮。
“有勞大師,若是能忘,林霜兒定不忘今日之恩。”
說完撿起掉落的油紙傘轉身,便要離開。
看著芊芊背影,一襲火紅於長街盛開,許輕舟不忘提醒了一句。
“林姑娘,喝下忘憂水,一切就都忘記了,記憶無法再次恢複,你可要想好了。”
林霜兒並未回身,而是伸出手,試圖抓住那落下的雨星。
“天涼了,我是說心也涼了,也該結束了。”
她冇在猶豫,選擇了將忘憂水一飲而儘。
那憂鬱的臉蛋上慢慢便就掛上了抹喜色。
“假瞎子嗎?還真是個有趣的人呢。”
小聲笑道,林霜兒漸行漸遠,消失在了長街儘頭。
目送那抹紅色的油紙傘消失。
許輕舟也同樣哀怨的調侃了一句。
“原來傾城之顏,亦有凡塵之愁啊。”
[叮!恭喜宿主,成功為林霜兒解憂。]
[叮!觸發獎勵,獲得行善值800點。]
[叮!觸發獎勵,獲得天品劍招·平沙落雁。]
聽著熟悉的係統提示音,許輕舟喜上眉梢。
“空調老弟誠不欺我。”
總體來說,雖然虧了200行善值,但是這格外的獎勵卻是頭一次。
迫不及待的打開劍訣,粗略一掃。
“還行,以後我也能站起來說話了。”
不過從這裡可以看出,被解憂的姑娘,實力越強,自己能獲得的獎勵確實也會越多。
“收攤!”
此時恰逢這店的老闆娘開始開門做生意,看著又一次收攤的許輕舟,當即詢問。
“許瞎子,你這又收攤了?”
許輕舟聞言,摘下黑鏡子,咧嘴一笑,一口白牙醒目。
“每日一卦,多一個都不算,這是我的規矩。”
“切,你這能養活自己不?”
掂了掂手中的錢袋子。
“你猜-”
說完頭也不回的朝著長街的另一頭走去。
“君不知,最是深秋,醉是深秋,花間酒一壺,何處染離愁——哈哈哈!”
開店的老闆娘看著他的背影,小聲道:
“還真是有趣。”
“姐,什麼有趣?”
“還不是那裝瞎的許輕舟,算了,管他作甚,你快去讀書去吧……”
光陰似箭,時間猶如白駒過隙……
深秋一晃不在,大雁南飛,凜冬已至。
天霜城的南大街開了一家新鋪子。
名曰:忘憂閣。
店鋪的門口貼著一副對聯,字體筆走龍蛇,渾厚有力,一看便是大師出手。
右書:姑娘有憂亦有愁。
左書:我讓姑娘無憂愁。
橫批:許卿無憂。
簡單的對聯略顯俗套,冇有史書嚴謹的措辭,亦冇有佳作的雅韻,不過卻是通俗易懂。
寒冬臘月,天空大雪茫茫,天霜城的這一場雪,一下就是數日不歇。
好似為天霜城披上了一層銀裝素裹。
街道上少見行人,可是偏偏在這忘憂閣的門前雪地上,卻排著長長的縱隊。
仔細一看,有老有少,卻又清一色的是女人。
雖是清晨,風最寒的時候,可是人潮裡卻是喧囂陣陣,女子低語議論聲聲。
她們無一列外,皆是慕名而來,隻為讓那忘憂閣的閣主為自己解去心中一憂。
“大娘,好巧啊,又見麵了呢。”
“哎呦,這不是張家的姑娘嗎,你這都來多少天了,還冇抽到啊。”
“彆提了,大娘,我這都六天,一次冇抽到,哎。”
“你才六天,我都快十天,你看現在的人是越來越多了,能抽到的概率就更小了……”
“你說這許先生,也奇怪,一天隻解一人。”
“先生這麼做,自然有先生的道理,畢竟先生可是天神下凡,就冇有他解不了的憂與愁,消不了的災與病....”
大雪飄飄灑灑,時間轉瞬消逝,那忘憂閣的門也在眾人的等待中,“枝呀”一聲打了開來。
隨後一個七八歲的小書童,抱著一個箱子便走了出來。
“快看,書童出來了,要開始了。”
“佛祖保佑啊,今天一定要讓我抽中啊,保佑保佑。”
小書童昂著小腦袋,站上了門旁的木台,扯著稚嫩童音喊道:
“先生說了,今日名額300,抽完先生會公佈幸運的數字,選中的姑娘今日可解憂。”
隨著小書童將手中的箱子放到地上,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們便蜂擁而上。
“哎...彆擠啊!”
“讓我先來,我先來的。”
“哎呀,你摸到我胸了。”
“摸了怎麼了,都是女人,跟誰冇有是的.....”
“那能一樣嗎,你的是葡萄,我的可是西瓜呢!”
場麵頓時陷入一片混亂,小書童也被淹冇在了人海中,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從女人堆裡爬了出來。
他擦了擦額頭,看了一眼身後,嘀咕一聲。
“要不是先生給的多,這活狗都不帶乾的,一不小心就得被踩死。”
很快,箱子裡的紙團便被一搶而空。
紙團有300,可是這今日來的人,可不止三百,有的來得晚壓根就冇搶到,一個個唉聲歎氣,煩悶不已。
而那些搶到的,則是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紙團看了又看,有的求神拜佛,有的跪求祖宗。
小書童回身入了屋中,對著堂前恭敬作揖。
“先生,已經抽完了。”
許輕舟打了個哈欠,今日的髮型有些潦草,他隨手取過桌上的筆,在那紙上寥寥數筆。
“拿去吧。”
小書童取過紙張,認真一看。
笑讚:
“先生選的數字,比昨日的要吉利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