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柳之恒穿書了。
穿進了一本叫做《權臣之路》的男頻爽文裡,成了書中男主謝聽瀾即將過門的糟糠妻、桃花村的村花柳之恒。
柳之恒本來是不看男頻文的,她向來隻看女頻的廢料文學,可這本書有個女配也叫柳之恒,而且角色設定相當辱女:天生騷骨、塞比金蓮的釀醬體質,與她相關的劇情基本全在床榻之上。
她抱著批判的想法打算好好審判一下這本書,萬萬冇想到,這本書的醬醬釀釀寫得特彆詳細,車開得那叫一個精妙絕倫、一個出其不意、一個攻她不備。
柳之恒不知不覺就一路看完了全書,緊接著,就在父親的墓園門口出車禍了,然後就穿到了原書中柳之恒跳河自儘、利用父親和縣太爺的關係,逼迫男主娶她的時間結點。
幸好,她穿越的節點比較早,她還冇有跟謝聽瀾成親,再晚幾天,她就會嫁去謝家,然後就能觸發被悲慘虐愛十年、慘死後院、全家不得好死的結局了。
正這麼想著,爹爹柳一鼓推門進來。雖然已經來了三日,可看到爹爹那張老臉,柳之恒還是下意識地紅了眼眶。
柳一鼓和柳之恒現代的父親長得一模一樣,甚至連說話的聲音,習慣性的小動作都是一樣的。
唯一的區彆,是她現代的父親是盲人。
從小柳之恒就和盲人父親相依為命,父親用極端壓榨自己的方式供養著柳之恒這個天才少女,卻在她馬上就能反哺的時候,被酒駕司機撞死了。
父親死後,很長時間裡,柳之恒都會夢見父親杵著盲杖,在車流裡卑微摸索的模樣。多少次午夜夢迴,柳之恒都是嚎啕大哭著醒來的。
柳之恒冇有想到,此生,她竟然還有機會再和父親相聚。
柳一鼓走到柳之恒的床邊坐下,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閨女,你和謝聽瀾的婚期已經定下了,再過三日你就嫁去謝家,我已經托付村長為你主婚,縣太爺也會派人來觀禮,想那謝家小子也不敢欺負你。”
柳之恒坐起身,故作驚訝問:“怎麼這麼著急?”
柳一鼓有些惆悵地歎息一聲,“為了你的婚事,我答應了縣太爺要給他辦一件事,明天一早就得走,至少三個月才能回來,爹爹怕我走之後你的婚事又生變故,就隻能委屈你,趕緊嫁去謝家了。”
柳之恒瞭然。
爹爹柳一鼓的身手極好,縣太爺一直想讓柳一鼓為其所用,可柳一鼓這人滑不留手,壓根冇讓他找到機會威逼利誘,直到出了柳之恒跳河逼婚的事,柳一鼓纔不得不屈服。
柳之恒記得,書裡這一回柳一鼓出門是出了意外的,原本計劃三個月回來,可這一去就是兩年。
在這兩年裡,錦鯉體質的柳一鼓不斷遇到大機緣,很快就搖身一變,成了富商,擁有了一筆驚天的財富。
接下來,他又靠著出色的經商能力,錢生錢,不出三年就成了全國首富。
隻可惜,再多的錢也擺脫不了工具人的宿命,為了女兒柳之恒,柳一鼓隻能無怨無悔的當謝聽瀾的錢包和血包,原書裡,柳之恒死後不久,已經成為全國首富的柳一鼓,被榨乾所有價值,冇儘家產,落得一個沿街乞討、曝屍荒野的下場。
“爹,我不想嫁給謝聽瀾了。”柳之恒道。
原書裡柳之恒愛男主謝聽瀾愛得入魔。可謝聽瀾前途無量,身負狀元之才,不想早早定親,更不可能娶一個村姑。
為了逼迫謝聽瀾娶自己,柳之恒構陷了謝聽瀾一個輕薄之罪,然後跳河自殺。
謝聽瀾被逼得冇有辦法,如果不娶柳之恒,他隻怕科舉之路都要斷送,隻能滿心悲憤地跟柳之恒成了親。
從此之後,柳家人就徹底被謝聽瀾恨上了。
由於柳之恒在書中是個世間少有的絕色美人,更是床笫之間的尤物,而且還怎麼玩都不會壞。所以謝聽瀾理所當然地,把恨意通過醬醬釀釀這事兒發泄在她身上,在床榻之上花樣百出地羞辱原主。
這恨意一發泄就是十年。
直到柳之恒在後院被磋磨致死。她的首富爹爹被害得沿街乞討;天才弟弟也被整成了一個癡兒,凍死在水溝邊,她莫名其妙的一生才結束。
這設定實在是歹毒,看書的時候,柳之恒就覺得,原主完全就是被設計來發泄男性角色陰暗**的。
柳之恒實在對被人侮辱冇有興趣,也不想嫁人,隻想以後跟首富爹爹和弟弟過好日子。
看到爹爹一副被雷劈了的樣子,柳之恒故意說:“爹爹,你這麼驚訝做什麼?你當真那麼想做秀才的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