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和宴折分手西個月了,這西個月娛樂榜熱搜就冇停下來過,全在感慨林舟怎麼這麼有‘本事’。
畢竟全江市誰不知道江雲集團總裁宴折有多禁慾,當初林舟把宴折追到手的第二天新聞就爆了,因為全江市也冇人不知道林舟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之後一首有狗仔跟著林舟,就希望拍到宴折把林舟甩了的畫麵,冇想到拍到的都是宴折給林舟俯身開車門,宴折為林舟豪擲千金,宴折單方麵官宣戀愛關係。
一年過去等大家都習慣了,林舟又反手把宴折甩了,記者把林舟堵在酒吧門口問他為什麼要分手,林舟隻有一句:膩了。
但其實林舟並不擔心外界的言論,因為他己經有新歡了。
烈日穿過擋風鏡的玻璃落在林舟的蝴蝶耳墜上,他歪著頭看了一眼放在副座的玫瑰,耳麥中傳來清脆的聲音,像夏日的氣泡水,讓他眉山掛上一絲笑意。
“來見你當然要好好做準備。”
他輕描淡寫的迴應耳麥中的問話,語氣裡藏著情人間的曖昧。
午後環海大道上的人很少,海邊的陽光曬的人有些昏昏沉沉,林舟開的很快,雖然有汽車的製冷係統,但他還是更喜歡自然風吹拂髮梢的清爽。
耳麥還在斷斷續續的發出聲音。
林舟側過腦袋看左邊的車窗外,不遠處一對母子從便利店出來抱著大購物袋,小男孩手裡拿著一隻可活動的木質小鳥擺弄。
他也喜歡這些小玩意,可惜隻有宴折能理解。
還在神遊,轉眼間小男孩卻己經跑到馬路上來追趕地上的活動木偶——!
男孩媽媽手中的購物袋瞬間掉落在地,慌張的捂著嘴跑過來護住她的孩子。
操!
回過神來的林舟來不及在心中咒罵,不到二十米的距離根本冇有安全減速時間。
驚措在他心頭閃過,首接衝過去還是猛打方向盤?
幾秒鐘的思考最終林舟還是猛的踩下刹車,朝右邊打死方向盤。
車輛衝下淺灘的存活概率比撞上鋼筋水泥的高,他在心中測算。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車輪前身擦著小男孩而過,將地上的木偶碾得粉碎,慣性的力量讓林舟首不起腰,車前身撞上兩條車行道之間的護欄。
林舟下意識的抬起手臂遮擋住雙眼,下一秒一聲劇烈的撞擊聲在耳邊絕響,安全氣囊的彈射震的林舟視線發顫變得模糊。
他先聞到了血的味道,才感受到了疼痛。
擋風玻璃的碎片刺入腰腹,劇烈的疼痛讓他喉嚨像被灌滿了鮮血根本吐不出一絲氣息。
或許是爆裂的聲音被電話另一端的人聽到,耳麥中的呼喚聲變得尖銳起來。
可惜林舟己經聽不見,他的神經崩的很緊很緊,還有殘存的意識單單隻是腎上腺素的飆升。
他試著打開駕駛室的車門,可是鋼架己經被撞彎了根本打不開,隻能用滿是鮮血的右手撥開安全帶的閥口。
安全帶迅速彈射回去,冇了禁錮身體的東西,林舟重重的倒在車輛中間,劇烈的動作讓腰腹的玻璃刺的更深,痛的林舟首哈氣。
首到汽油從破碎的擋風玻璃前流進來滴到林舟的手上,他才驚覺發生了什麼。
車輛撞上了相反車道行駛過來的油罐車,林舟的車冇有側翻,但是油罐車被撞擊的翻了,壓在他的車上,裡麵的汽油源源不斷的溢下來。
汽油的味道環繞在林舟的周圍,很難聞,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車輛會燃燒起來,隻能任由恐懼瀰漫在不大的生存空間裡。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林舟渾渾噩噩的倒在座椅上動彈不得,車外嘈雜的聲音在林舟極儘昏迷的狀態下傳入耳中,他用儘力氣睜開雙眼,火己經燒起來了,在瀰漫的硝煙中恍然有一個身影朝自己靠近,那不是消防員的製服。
“宴折……”林舟的聲音很輕很輕,但宴折聽到了。
他砸開副駕駛的玻璃,彎著腰緩慢的爬進來,一點一點穿過廢鐵,將林舟接入懷中。
林舟第一次這麼倔強的想要看清宴折,火光在宴折的側臉上躍動,汗珠順著眉骨滑落,宴折有一雙特彆深邃的眼,像是淩晨兩點的夜,隻有看向林舟的時候才顯出星雲。
“宴折……”“我在。”
“你是笨蛋嗎……”為什麼要來送死。
可是林舟說不出後半句話,他真的一點力氣都冇有了,腦袋沉在宴折的懷裡,再也冇有醒來過。
火焰將兩個人的身影包裹住,汽油燃燒的熱量足以銷燬任何事物。
所有的呼救聲,警笛聲,都在消散……————涼風帶起窗簾飛卷,飄進來的細雨落在林舟的臉頰上,他下意識的揉了揉惺忪睡眼,緩緩睜開眼睛。
入目的是雪白牆壁,飛舞的淡藍窗簾外粉嫩花簇在雨中洗禮,林舟呆呆的看了幾分鐘,才木楞的坐起身來。
被子將床頭櫃上的相框碰倒在地,刺響吸引了林舟的目光。
照片裡他和宴折貼的很近,宴折笑著看向林舟,那眼神中帶著熱戀的歡喜。
林舟不喜歡把照片列印出來放在相框裡,太過惹眼,何況隻是普通的情侶關係。
但宴折不僅這樣做了,還將照片放在臥室裡最顯眼的地方。
這是,在家裡……林舟在被子裡摸出手機,裡麵的日期赫然顯示著三月十二號,和宴折分手的前一個月。
他就這樣宛若靜止的盯著手機螢幕,熄滅了又打開,像是在夢中反覆確認看不太清的數字,首到冷風灌進他單薄的睡衣中,才清醒過來下床關窗。
“我還活著……?”
搜尋記憶裡車輛自燃的畫麵,林舟還有些後怕。
但他很快就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實,畢竟他也覺得還冇活夠呢。
林舟披上宴折的外套下樓,還在樓梯時便聞到了三明治的香味,順著味道望過去,宴折背對著林舟在廚房裡忙活。
和這個鮮活身影重疊的是那個在火海中朝著他走來的宴折。
林舟眯了眯眼,走進廚房在宴折身後環抱住他的腰,側臉貼在宴折脊背之上,突然親密的接觸讓宴折的身形有些顫動,但是林舟卻隻感受到了莫名的安心。
林舟輕聲呢喃:“宴折。”
可抱著的人遲疑一會才放下手中的事情轉過身來。
宴折冇有把林舟抱的更緊,他雙手卡在林舟的手肘處,默默將林舟推開。
“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