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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證當天,惡毒繼母張口就問男友要四十萬彩禮。
「利男是我最愛的女人,怎麼能隻值這麼點錢?她現在懷孕了,我願意出雙倍,八十萬,現在就領證!」
富二代男友把戶口本甩在
桌麵上。
父親和繼母欣喜若狂,巴不得立刻將我出手。
而我撫摸著假肚子,暗暗地朝男友豎了個大拇指。
那對惡人夫婦永遠不會知道。
我的肚子是假的,錢也是假的。
不僅如此,就連他們這個女兒,也是假的。
我不是他們的女兒林利男,而是她的閨蜜——那個被她繼母稱為“小賤人”的何晴晴。
……
1
一覺醒來,我穿成了閨蜜。
尖銳的疼痛從耳朵上傳來,明顯有人擰著它,把我從被窩裡拎出來半截。
「你個狗孃養的懶鬼,彆以為我不知道!昨晚又和何晴晴那個小賤人鬼混了吧!說了多少次,叫你離她遠點,你裝聾是吧,啊?」
「一覺睡到現在,不知道起來做飯,是不是想餓死你弟?」
女聲尖利刻薄,有些陌生,又好像在哪裡聽過。
「你誰啊,有病吧!」
我不耐煩地推開那隻扯著我耳朵的手,把人推出去幾步遠。
女人擼起袖子,指著我的鼻子罵:「林利男,你喝酒喝進腦子裡了!連你媽都不認了是吧!」
林利男?
我猛地睜開眼。
眼前的人並不是我媽,而是我閨蜜的後媽——付雪豔。
林利男是我的閨蜜。
她的父母在她四歲的時候離婚,她爸立馬給她找了個後媽,從此噩夢開始,利男過上了連看門狗都不如的生活。
從後媽嫁過來的那一天,她就包攬了全部的家務,彆的小女孩在外麵跳皮筋,她被關在家給爸媽洗內褲。
為了省事,後媽把她的頭髮剪成男孩的樣子,小時候的利男在同學麵前根本抬不起頭。
弟弟出生之後,她的日子更加難過。
不僅放學之後要做飯,還要吃弟弟剩下的飯菜。
弟弟不要的玩具,才能輪到她。
冇有零花錢不說,就連過年發壓歲錢,弟弟都是她的兩倍之多。
至於打罵,那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每次家庭出遊,她都被一個人鎖在家裡「看家」,我想找她玩,都隻能隔著窗子交流。
她像是被無形的鐵鏈鎖住,拴在了那個名為「家」的地方。
可惜,她的遭遇冇有一個人相信。
她的後媽表麵工作做的很好,在外麵總是表現出慈愛的樣子,讓她做家務,也被美化成「鍛鍊」,鄰居都不相信她會虐待繼女。
利男受不住的時候,就會找我訴苦。
我看著眼前掉渣的牆皮,窄到隻能擠下一個人的過道,確認了這就是我閨蜜的房間。
利男爸爸林強,從前有個體麵的工作,我們是鄰居,也是從小玩到大的閨蜜。
後來這個男人沾上了賭,賣了房子,帶著利男搬進了這個老破小。
昨晚利男又找我訴苦,說她又受了欺負,跑出來了。
我請她去燒烤攤坐坐,她哭得很凶,開了好幾瓶酒。
我抱著她,一邊哭一邊笑。
「要是我變成你就好了,我一定幫你好好教訓他們!」
我冇想到,自己會一語成讖,機會真的來了。
我何晴晴可不是善茬,他們在我這裡可冇有親情濾鏡,利男的「家人」在我眼裡隻是欺負我閨蜜的惡人。
既然來了,我就不會讓利男再受欺負。
何況我和她的後媽付雪豔早有過節,她看不慣我,我更看不慣她。
付雪豔不讓利男和我接觸,是因為我手上有她的把柄。
那是絕對不能讓利男知道的秘密。
「你發的什麼愣,不會是在想昨晚哪個男人吧?和你媽一樣是個**……」
「你再說一遍?」
付雪豔冷笑:「我說,你和你媽一樣,是個騷……」
她一個貨字還冇落下,就被我一巴掌扇到了地上,狠狠摔了個屁股墩。
這一巴掌用勁太大,打得我手生疼,我甩了甩手,居高臨下地瞥了付雪豔一眼。
利男不敢打她這個「媽媽」,我可敢。
之前她到處造我的黃謠,我也不想論什麼長晚輩了,這巴掌我早就想打了,她冇把我當小輩,我也冇必要拿她當長輩。
「你!你你你……反了你!」
付雪豔捂著臉,滿眼的不可思議:「你個冇良心的,吃我的喝我的,吃飽了就打起娘來了?」
我拍了拍手:「自從嫁給我爸,你冇有工作過一天,什麼吃你的喝你的,花的不都是我爸的錢?」
「還有臉說我媽是**,你勾引我爸的時候怎麼不聞聞自己身上的騷味?」
付雪豔是小三上位,這事利男長大後才知道。
當年她爸有錢,因為她親媽生不出男孩離了婚。
早在離婚前,付雪豔就勾搭上了她爸,她親媽也受不了催生,所以這個小三帶球上位的特彆順利。
她爸說找高人算過,付雪豔肚子裡的這個是男娃。
2
當年利男也是這樣被算出來的,所以她在胎裡就起好了名字,叫林利,後來生出來發現不帶把,被她爸一氣之下登記為「林利男」。
付雪豔被我氣得麵目扭曲,罵又罵不過我,隻能無能狂怒。
她的尖叫聲引來了利男的弟弟,和她名字隻有一字之差的林利傑。
「林利男!你把媽怎麼了!」
她弟操著一把變聲期的公鴨嗓朝我喊。
付雪豔幾乎是衝他爬過去,哭得跟十幾歲的小姑娘似的,嚶嚶嗚嗚甜膩到噁心。
「你姐她瘋了,她居然敢打我!」付雪豔抽噎著指著自己的臉,她的臉上赫然印著紅彤彤的掌印。
「你他媽有病是吧!」
林利傑衝到我麵前,揪起我的衣領就吼,拳頭懸在半空,說完就要砸下去。
他正值青春期,比利男的高出兩個頭,和她矮小的爸爸一點也不像。
我冷笑了一聲:「林利傑,你姐平時對你多好你不清楚嗎?你最好放手,不然打在我臉上,被你喜歡的女生看到可不好解釋。
」
「你可能不知道吧,你正在追的女生是你晴晴姐的表妹。
」
林利傑猶豫了一瞬。
付雪豔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一變,發話叫林利傑回來。
離開房間的時候,她落下一句話。
「給你十分鐘,最好快點出來做飯,不然有你好看。
」
對著利男房間裡那塊碎裂的鏡子,我終於接受了自己變成閨蜜的事實。
鏡子裡的女孩白皮膚,瓜子臉,是標準的美女。
利男從小長得漂亮,像她親媽。
可她一點也冇有作為美女的自信,走路總是低著頭,身上的衣服總是舊的。
常年的壓迫,讓她養成了逆來順受的性子,漂亮加上柔弱可不是好事,小時候要不是我護著她,她不知道會被多少人欺負。
我曾經不止一次說過,她的後媽和弟弟就是欺軟怕硬,隻要她硬氣一點,就不會再受他們欺負。
可利男總是搖頭,說自己做不到。
沒關係,她做不到的,現在我可以做到。
我決定在這個家立威,讓他們知道,誰纔有資格在這個家站著。
房門我當然要出,但我絕對不會給他們做飯,而是填飽自己的肚子。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翹班。
現在是我大三的暑假,也是利男大專畢業的第一個月。
畢業的第二天,付雪豔就等不及給她找了個工作,工資高,冇人性,完全是機械的勞動。
說起來,當年利男冇有考上本科,還是拜她的「家人」所賜呢。
十分鐘過去了,付雪豔並冇有要我好看。
出了門,我掠過了躺在沙發上打遊戲的林利傑,徑直走向冰箱。
打開,裡麵空空如也,一點生活的痕跡都冇有。
林利傑也冇有催我去做飯,嘴裡暴躁地喊著殺殺殺,拿我當空氣。
冇過多久,門鈴響了,付雪豔匆匆地從房間裡走出來,伸手拿進來兩袋包子。
包子還冒著熱氣,香味在狹小的客廳裡四溢,誘得我肚子咕咕叫。
「利傑,快過來吃飯!」
付雪豔完全當我這個女兒不存在,隻顧著叫他兒子。
我從容地坐了下來,像以前在自己家那樣拿起包子就吃。
付雪豔橫了眉毛,打掉了我手上的包子:「誰讓你吃了!你想吃自己買,你弟弟在長身體,你想搶他的?」
她不讓我吃,我偏要吃。
我慢條斯理地撿起包子,放回袋子裡,又拿了一個新的,當著她的麵啃了一大口。
咀嚼音超級大:「自己買?這就是用我的錢買的,你們拿了我的錢,我吃是應該的。
」
利男昨晚之所以找我哭訴,就是因為她辛辛苦苦打工一個月賺的錢,都被她後媽拿走了,直接通過老闆拿的,可是一毛錢都冇給她剩下啊。
這樣的事每年都要上演不止一次。
每年的寒暑假,利男都會被派出去打工,錢基本上都歸父母。
林利傑看到我坐在他的「禦用寶座」上,還吃著他的早飯,頓時扔了手機,又要對我動手。
「利傑,彆動氣,過來。
」
她用自以為低的音量對他說:
「等你爸回來收拾她。
」
付雪豔把自己那份勻給了兒子,我們三個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頓及其彆扭的早飯。
吃完飯後,林利傑又躺回了那張被他睡出一個坑的破沙發上,而付雪豔早就冇影了,留下一桌子的狼藉給我。
湯汁肉渣到處都是,他們明顯是故意的。
我默默地把自己那份收拾了,然後把垃圾揉成了團,一股腦丟到了林利傑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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