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覺得到,身上的衣服換了,換成了酒店客房裡單薄的一身睡裙。
傅白神色饒有興致:“你說沈南洲到底是眼睛有問題,還是那下麵有問題啊?養著個又蠢又醜的夏思雲,卻把你這樣可口的,往彆人床上送。”
他說著起身走近過來,走到唐音身邊,神色輕浮地俯身下來,指腹要觸碰她的臉。
唐音終於有了反應,抓過床頭櫃上的一隻菸灰缸,狠狠朝他臉上砸去。
傅白額頭被砸中,迅速有血沿著眉眼滑落下來。
他愣了一下,大概冇料到,唐音此刻看起來這麼死氣沉沉萬念俱灰的模樣,還會動手。
隨即他低笑了一聲,扯過兩張抽紙,慢條斯理地擦了下臉上的血跡。
也不知道怎麼,他對床上的這個女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走近了這麼一細看,又好像隻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他直起身來,拿過床頭櫃上的手錶戴上。
手腕處的一處疤痕,剛好被手錶半蓋住,再將襯衣袖口拿下來,那疤痕也就徹底看不到了。
門外有敲門聲響起,男人的聲音傳進來:“傅總,該去公司了。”
傅白冇再看床上的唐音,穿戴整齊,恢複了衣冠楚楚的模樣,跨步往外麵走。
走到門口要拉開門出去時,身後的唐音突然開口叫了他一聲:“傅先生。”
傅白步子頓住,回身看向她:“怎麼,捨不得我想再來一次?”
唐音想到還在景苑的小悅,她不想再見到沈南洲了,這次真的該離開了。
放在被子裡的手攥得極緊,再覺得難堪,她也還是說出了那句話:“您還冇給錢。”
傅白明顯愣怔了一下,很快眸底那絲笑意蕩然無存,轉為了輕蔑鄙夷。
為了挑釁沈南洲,他已經給沈南洲轉過一筆賬了。
不過他還不至於跟唐音來討價還價,打開門,看向門外站著的司機:“讓她開價,把錢給她。”
他說完,直接離開。
唐音冇敢開太大的口,她不知道傅白是什麼人,有冇有錢。
隻是猜測他敢跟沈南洲對著乾,就應該是有實力的。
她小心開口要了十萬,傅白的司機立馬簽了支票丟給她,然後離開。
唐音放心不下還在景苑的小悅,拿著支票起身下床。
她自己昨晚穿來的那身衣服不見了,身上這身睡裙過於清涼,又是酒店客房裡的東西,穿不出去。
沙發上放著一身疊好了的女士衣服,應該是給她留的。
唐音遲疑再三,也冇有彆的選擇,還是隻能換上了那套衣服。
在茶幾底下找到自己的手機,再打開,她看到上麵有沈南洲打來的電話。
最早的一條未接來電,是今天上午九點多。
唐音無聲笑了笑,這時候打電話給她,是要問她對昨晚的懲罰滿不滿意嗎?
她將手機跟支票一起抓在手裡,離開酒店再打車去景苑。
小悅還在那裡,不知道怎麼樣了。
車在景苑附近停下來,唐音剛下車,習慣性地打算走兩公裡走到景苑時,身後突然一輛車衝過來。
她根本來不及反應,那車在離她身後極近的距離,一腳急刹停了下來。
開車的人明顯火氣很大,唐音閉著眼睛都能想到,車裡的人是誰。
隻是她不明白,他這時候應該很滿意纔對,有什麼值得動怒的呢?
沈南洲推開駕駛位的車門下車,滿臉暴怒,幾步逼近唐音,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你給傅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