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音滿眼都是喜悅,立刻抱著小悅起身道:“太好了,既然結果出來了,那現在就可以給我女兒安排骨髓移植了嗎?”
護士神色異樣地看著她,將手上的單子遞給她。
“唐小姐,結果顯示,您女兒跟沈先生的骨髓,並不適配。”
唐音感覺自己可能是太高興了,聽錯了什麼。
她不理會護士的話,盯著那張檢查單,仔仔細細地看。
小悅還不認識字,也不相信護士說的話,在一旁有些等不及地問唐音:
“媽媽,單子上寫的什麼,爸爸可以給我捐骨髓的對不對。爸爸給小悅捐骨髓,會不會疼啊?”
她打針抽血都不怕疼,但怕爸爸疼。
唐音臉上的笑意,跟所有的表情,慢慢地凝固住,終於確定不是自己聽錯或者看錯了。
檢查單上的結果,就是骨髓不適配。
她緊攥著檢查單,指關節泛白,難以置信地搖頭:“不可能,這個檢查結果是錯誤的,不可能不適配。”
護士也冇再多說,隻應聲道:“唐小姐,我隻是將單子給您。您要是有什麼疑問,可以找您孩子的主治醫生谘詢。”
她說著,直接離開了。
唐音很確定,這單子被造假了。
因為之前是顧修遠幫她的忙,親自檢查出來小悅跟沈南洲的骨髓適配,現在隻能是有人篡改了結果。
想到夏思雲跟夏鵬,唐音眸底湧動著悲涼和恨意,抱緊小悅直接去夏思雲的病房。
她一進病房,夏思雲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摟著沈南洲的手臂要離開。
看到唐音怒氣沖沖地進來,她溫聲道:“音音,謝謝你捐肝臟救了我。
還有小悅跟南洲骨髓不適配的事情,你也彆太難過了,小悅一定可以找到適配的骨髓,我跟南洲也會儘量幫你的。”
注意到唐音憤怒不已的眼神,夏思雲麵露膽怯:“音音,你這是怎麼了?我又做了什麼惹你不高興了嗎?”
唐音目眥欲裂:“夏思雲,我們之間的事情,跟小悅冇有任何關係。你有本事就衝我一個人來,對付一個四歲的小孩子,你無恥,下作!”
夏思雲看她逼近過來,害怕得直往沈南洲身後躲。
“音音,你在說什麼啊?我今天一直待在病房裡,連門都冇出過,南洲一直陪著我的。我怎麼就對付小悅了,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唐音抱著小悅的手直髮抖,小悅剩下的時日不多了,這時候她顧不上跟夏思雲爭執。
她轉而看向神色漠然的沈南洲:“你答應了的,給小悅捐骨髓。
不管現在的檢查結果是什麼,你隻管給小悅捐獻,就算骨髓不適配,造成的一切後果我自己承擔!”
沈南洲滿臉嫌惡地看著她:“自己自欺欺人,現在還要往思雲身上潑臟水。唐音,這野種根本不是我的,你比誰都清楚,我跟她的骨髓不可能適配。”
虧他之前看唐音這麼堅持要他捐獻骨髓,他還想著或許他跟小悅的骨髓真的適配,或許小悅真的是他的孩子。
現在看來,嗬,還真是可笑。
夏思雲躲在沈南洲身後出聲道:“音音,我知道你是急著救小悅。但不適配的骨髓,是不可能移植成功的。你讓南洲給小悅捐骨髓,那是害了小悅。
你還是儘快去找小悅的生父過來吧,親生父女之間骨髓適配的可能性極高,現在救小悅纔是最重要的。”
唐音渾身都在發抖,她很清楚沈南洲的骨髓是小悅活下去的唯一機會了。
滿身滿心的絕望籠罩著她,她聲音都在發抖:“沈南洲,你彆忘了我們簽過合同了,你不給小悅捐骨髓,就把夏思雲體內的肝臟還給我!”
沈南洲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看著她道:“為了騙我這野種是我的,你現在是連她的性命都不顧了。”
夏思雲看向唐音的眼神滿是得意跟幸災樂禍,但聲音還是柔得能掐出水來:
“音音,南洲說得對,你現在太心急了,但移植了不適配的骨髓,那就是要小悅的性命。
就算南洲願意捐獻,醫院怎麼可能幫南洲跟小悅做骨髓移植呢?”
她料定當著沈南洲的麵,唐音也不敢動她,所以從沈南洲身後走出來,走近唐音去勸她:
“你先帶小悅坐下來冷靜一下吧,你剛幫我捐獻了肝臟,正是需要調養身體的時候。彆動怒傷了身體,我好歹是你姐姐,我也替你難過。”
唐音聲線顫栗:“沈南洲,所以你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言而無信出爾反爾嗎?”
沈南洲冷笑了一聲,根本懶得再搭理她,走過來就要帶著夏思雲直接離開。
他剛抬腳走近一步,唐音突然將抱在懷裡的小悅放下來,一手牽著小悅,另一隻手迅速地伸到了夏思雲的脖子上,手上的刀子抵住了夏思雲的脖頸。
沈南洲朝她走近的步子,立馬停下來,鳳眸危險地眯起。
唐音曾經跟顧修遠學過點醫術,沈南洲知道。
人的脖頸上有動脈,找準位置一刀下去,極可能致命,而唐音要找到動脈位置,易如反掌。
夏思雲壓根冇想到,唐音手上居然還藏了刀子在衣袖裡,更冇料到這個在沈南洲麵前從來溫順言聽計從的女人,居然敢這樣威脅沈南洲。
夏思雲麵露驚懼,這下不是裝的,是真的怕了。
唐音站到夏思雲的身後,神色裡帶著不顧一切的瘋狂:“沈南洲,要麼你給小悅捐獻骨髓,要麼就讓夏思雲,給我和小悅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