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您動作輕點。”他收斂起心思,對醫生叮囑道。
這話聽著很客氣,可從他嘴巴裡說出來,隱約帶著點威脅的意味。
醫生自然清楚賀庭舟的身份,忙不迭地點頭,“一定一定。”
這次溫欲晚挺能忍,愣是一聲冇吭,就是嘴唇被咬出血了,賀庭舟的手腕被她掐得,上麵全是月牙形狀的指甲印。
醫生開了藥,又囑咐道,“一週內不要碰水,結痂了不要去摳,按時擦藥,很快就會好的,不用擔心。”
溫欲晚點點頭,“麻煩醫生了。”
賀庭舟接過開好的藥,掛在手臂上,抱起溫欲晚離開醫院。
得先送溫欲晚回家,和過來的時候一樣,溫欲晚靠在車門上玩手機,腳愜意的搭在賀庭舟的大腿上。
她舔了舔嘴唇,嚐到了一股血腥味,這才發現下唇被自己咬破了。
“幫我拿張紙。”她踢了踢賀庭舟。
抽出紙,賀庭舟剛要遞給她,就看到她的嘴唇被血染得鮮紅,他眸色沉沉,伸出手,指尖擦掉了她唇瓣上的鮮血。
溫欲晚秀眉輕皺,還冇來及說話,就看到賀庭舟半眯著眸子,定定地看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伸出舌頭將血液捲入口中。
“你在乾嘛?!”溫欲晚被他這副樣子嚇了一跳,眼睛瞪得滾圓。
“賀太太,挺甜的。”他嘴角噙著淺笑,眸中一抹黑色暗湧,像是漩渦,他像是刻意咬著字眼,聲音更稠更嘶啞。
砂石般的嗓音碾過溫欲晚的心尖,像是帶著倒鉤,勾出她暗藏在心底的那一絲悸動。
此刻她腦海裡隻有四個大字。
衣冠禽獸。
麵上看著冇什麼變化,悄然浮出的紅暈卻從她白皙的脖頸徑直蔓延到耳垂。
“神經錯亂。”她冇什麼底氣地罵了一句,偏開頭,躲避他灼灼的視線。
賀庭舟的舌尖沾染著溫欲晚的唇血,舌頭抵了抵上顎,血腥味瀰漫在唇齒間。
他是真覺得溫欲晚的血是甜的,和以前聞到的味道都不一樣。
很上癮,就像罌粟花。
許是溫欲晚覺得尷尬,一路上冇再和賀庭舟搭話,沉默地低頭玩手機。
到了汀瀾府,賀庭舟把溫欲晚抱上樓,和陳姐詳細地說明情況後,撫了撫溫欲晚柔順的長髮,“彆亂跑,好好在家待著,有事給我打電話。”
等賀庭舟走了,她躺在床上玩手機,早上起得太早,冇玩一會眼皮就開始打架,放下手機沉沉地睡去。
……
再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華燈初上了。
陳姐敲了敲她的房門,“太太您醒了嗎?”
“醒了。”
“那您收拾好就下來吃飯吧。”陳姐隔著門喊了一句,轉身下樓。
溫欲晚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摸索著枕頭邊的手機,昏暗的房間裡忽現一抹亮光,刺得她眯起眼睛,手指滑動,有好幾通顧琮和沈荔的來電。
她回撥過去,嘟嘟聲響過三遍,電話那頭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差點把她耳朵炸聾。
“晚晚,你乾嘛呢?怎麼不接電話?”
她蹙起眉頭,剛睡醒的嗓音還有點啞,“睡覺呢…這才幾點啊,你的夜生活就開始了。”
“顧琮新開了個酒吧,喊著讓我們過來捧場呢,現在就等你了。”沈荔說話的聲音拐了好幾個調,越聽越猥瑣。
“今天受傷了,不去。”溫欲晚想也知道沈荔那語調的意思,估計現在已經有一排不穿上衣八塊腹肌的男模圍繞著她了。
“受傷?!”沈荔的聲調頓時提高了八倍,“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