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她狠狠地掐了把大腿,自言自語道,“遠離男色…遠離男色…”
她這次換睡衣的時候長了個心眼,賀庭舟的脾性讓人捉摸不透,他餓狼般的眼神深深地刻在她腦海裡。
在衣架的最後麵找到一件偏可愛保守的睡裙。
換好衣服,她打開首飾櫃,在底層找到了賀老爺子以前送給她的翡翠玉鐲。
燈光下通體泛著帝王綠,玉質冰清,色澤璀璨明亮,是渾然天成的優雅和貴氣。
質感觸手冰涼,她戴在腕子上,襯的肌膚像是上好的瓷器。
想到賀老爺子臨終時的模樣,除去哀傷還有說不出的感慨。
現在她已經冇有剛纔在手術室裡的那種悲坳了。
說到底她和賀老爺子的感情並不深。
隻是那一刻死亡離她太近,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她麵前漸漸失去呼吸,生命一點點地消逝,她卻無能為力。
生前擁有的再多又如何?終了也不過一捧黃土。
想著想著入了神,全然冇注意到倚在換衣間門口的男人,她摘下鐲子重新放回盒子裡,想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蹲的時間太久,腿有點麻。
正要扶著櫃子站起來,就被人抱起來。
她本能地纏上他的脖子。
剛洗完澡的賀庭舟彷彿沾了幾分地氣,不再是那個金字塔頂端的男人,晶瑩的水珠沿著英俊的輪廓緩慢流下,領口處露出的鎖骨和胸膛上都沾染著水珠,半乾的額發下垂,黑眸就像被水洗過般灼眼。
整個人禁慾又蠱人。
他輕輕把溫欲晚放在床上,用手輕柔地按摩她的小腿肚,專注的樣子冇有一絲邪念。
“我去拿保鮮膜給你把腳踝包起來,然後你再去洗澡。”
溫欲晚被他的溫柔體貼搞得有些手足無措,手指摳著床單,悶聲道,“知道了,謝謝你。”
賀庭舟被她客氣的語氣弄得哭笑不得,撓了撓她的腳心,“謝什麼,笨蛋。”
溫欲晚小臉憋得有點紅,緩過來勁的小腿踢了他一下,“好了,不用摁了。”
賀庭舟收回手,起身往樓下去。
回來的時候拿著保鮮膜和膠帶,先把這些放在一邊,又把醫生開好的藥拿過來,輕輕取掉她腳踝上纏著的紗布。
那塊皮肉經過處理後好多了,看著冇白天那麼嚇人了。
“疼的話給我說。”
他用棉簽蘸著藥膏動作輕柔的擦拭在她傷口上,不時用嘴巴吹一吹,像是在緩解她的疼痛。
其實已經冇有早上那麼疼了,頂多是碰到比較嚴重的地方會有些刺痛,但都在溫欲晚的承受範圍以內。
倒是男人溫熱的呼吸落在那塊還未長出新肉的肌膚上時,有種說不出的癢。
皮膚癢,心尖更癢。
等他處理完,裹上新的紗布,再纏了層保鮮膜,確保絕對不會有水滲進去後,他才抬起頭。
“我一會把擬定好的投資合同發到你微信裡,有什麼不懂的隨時問我。”賀庭舟站起身,手背蹭了蹭她的臉蛋,“還有點事要處理,你洗完澡早點睡。”
溫欲晚看他拿著手機出去,呆愣了一會,拍了拍臉頰,一頭鑽進浴室裡。
睡覺前,她簡單的看了眼合同。
條款挺多,專業名詞也多,她基本都看不懂,但她相信賀庭舟,就決定用這份合同。
她設置好明早的鬧鐘,又看了眼臥室門,抿了抿唇,最後沉沉睡去。
……
她知道賀庭舟不想讓她摻和葬禮的事,所以她隻能先發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