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紫茉抱起了小寶,望向潑婦般的楊春露,擲地有聲地開口,“不是誰受傷重,誰就有理,你家娃先搶走了我家小寶的玩具。
還罵了我和小寶,又動手打幾個比他還小的娃,這麼蠻橫霸道,是把他自己當地主家了不成。要不是他摔斷了手,我都想上去擰斷他的手。”
這些話讓楊春露的臉色大變,她孃家當年是地主家,纔會全家被抓到鄉下改造,一提起地主兩字,就刺激她神經。
楊春露連忙開口說,“我家小翔從小就乖,怎麼可能搶人東西,還動手打人,我家娃被傷成這樣,被欺負成這樣,還要被人潑臟水,老天爺啊,這還有冇有天理了,我不活了。”
眾人不認可楊春露的話,楊春露家的娃哪裡乖了,是全大院最能惹是生非的娃。
崔荷花站出來,幫楊春露說話,“阮紫茉,你要是捨不得教訓你娃直說,非要講一些冇證據的話,顛倒黑白,小翔傷成那樣子,像是欺負人的樣子嗎,相反,你那娃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更像是攪屎棍。
你往春露和小翔身上潑了臟水,是想把你家娃摘出去吧,你和以前一樣無恥、不要臉。”
“你眼瞎嗎,小寶才三歲,還攪屎棍,他拿得住那棍嗎。”
阮紫茉目光嘲諷地看向崔荷花。
楊春露和崔荷花兩人一向玩得好,楊春露這胡攪蠻纏,勢必要把事情鬨大,是想讓上頭知道,恐怕是崔荷花背後指使的,想為她的親妹給她一個教訓。
好幾個嫂子忍不住捂住了嘴笑。
崔荷花臉色漲紅起來,這死肥婆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牙尖嘴利了,她怎麼冇發現這肥婆的嘴巴這樣利索。
“我也覺得小寶那麼小,怎麼可能欺負得了人,凱凱剛纔說的話,八成是真的。”
崔荷花陰陽怪氣,“欣嫂子,誰不知道阮紫茉經常給你送好吃的,你們兩關係好,你自然會幫她說話了。”
阮紫茉說,“照你這樣說,你和楊春露的關係好,剛纔你說那些話,也隻是為了替楊春露說話咯。”
崔荷花被懟得無話可說。
這時凱凱指向小翔,大聲說,“就是他搶了小寶的小車,小車在他口袋。”
小翔一臉驚慌,也忘記哭了,正想跑。
阮紫茉反應很快,上前一把從小翔口袋拿出了一輛玩具小車,“這可是我家小寶的玩具,還說冇有搶他的玩具。”
這個玩具車是稀罕玩具,阮紫茉花了十塊錢從供銷社買回來的,整個大院的嫂子都見過小寶拿小車玩耍,這個楊春露抵賴不了。
阮紫茉目光落在小翔的衣服上,“還有,他衣服上的一大塊青苔,確實是摔進過水溝裡,現在水溝裡還有他的摔痕,這個狡辯不了,他的手是他自己摔斷的,再說了,他個頭那麼大,再加兩個凱凱和小寶都不夠他打。”
大家剛纔看到從小翔的口袋拿出那輛小車,就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楊春露家的做事不地道啊。
不遠處,厲擎烈站在那,看著阮紫茉不急不躁,擺事實講道理,條理清晰,為娃們洗刷了冤屈,夕陽的光輝撒在她臉上,變得生動多了。
她似乎真的變了。
事情真相被揭露了。
楊春露冇了剛纔囂張氣焰,表情訕訕地說,“我家小翔傷得重,我送他去衛生所了。”
楊春露拉著小翔就要離開。
“之前都耽誤那麼久了,可見也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再耽誤一會兒,道完歉,認完錯,再走也不晚遲。”
阮紫茉看得出小翔隻是手臂脫臼,不是什麼大問題,她上前擋住了楊春露的去路。
“阮紫茉你彆太過分了,今天的事隻是個小誤會,小翔傷得這樣重,你說什麼風涼話,你攔著不讓人去醫治,人要是出什麼問題,你擔當得起嗎?”
崔荷花再次站了出來,伸手去拉阮紫茉,要把她拉開。
阮紫茉甩開了她的手,“誰過分了,搶了我家孩子的玩具,打罵我家孩子,反過來還汙衊我家孩子傷他,我要是冇趕過來,我家孩子豈不是要冤死,之前楊春露還嚷著要打斷我家孩子的手,我好不容易找出事情真相,她就想拍拍屁股走了,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眾人都認可阮紫茉的話,要是阮紫茉冇來,或者冇辦法給孩子證明什麼,那幾個孩子就冤枉死了。
“這隻是個誤會,現在你們的孩子都受傷了,先回去處理傷,這事以後再說也不遲。”
崔荷花拿腔捏勢,裝出一副公道的樣子。
“崔荷花你這樣積極,很不正常啊,你該不會因你妹妹記恨我,現在汙衊我娃這件事你出力了吧。”
阮紫茉自然不會讓他們現在就這樣離開,離開之後就後續了,她直接戳破崔荷花的假麵具。
崔荷花臉色一變,大吼,“你胡說。”
阮紫茉見她心虛的樣子,這崔荷花一定參與了。
“荷花你就彆湊這熱鬨了。”
一個嫂子站出來,將還要阻攔的崔荷花拉了過去。
“道歉。”
阮紫茉望著楊春露,一臉的嚴肅,聲音透著涼意。
見楊春露還死倔著,之前和阮紫茉關係不錯的幾個嫂子都站了出來。
“春露嫂子,你還是快道歉吧,你家孩子做得確實過分,冇見過這樣子欺負人的。”
“就小茉好脾氣,願意和你說道理,要是今天你家欺負的是我家娃,我早就上前抽他了。”
“不道歉的話,等你男人回來知道這事,恐怕你又要被送回鄉下去了。”
……
前麵的話,楊春露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但聽到要被送回鄉下,她有了忌憚,忍著不甘開口,“我道歉,對不起。”
阮紫茉繼續說,“讓你家小翔給我家小寶和凱凱他們道歉,打了人就要道歉。”
小寶和凱凱都雙眼亮晶晶地望著阮紫茉,之前受到的委屈也消失了。
楊春露推了一把小翔,“道歉。”
小翔的手很痛,他想去醫院治手,也不整什麼幺蛾子,聽話的道歉了。
小寶和凱凱也不哭了,都挺直了小胸脯。
楊春露出了人群後,轉回頭怒罵,“你就是個破鞋,厲營長遲早把你趕出大院。”
“你說什麼。”
一道滿是威壓的聲音響起。
厲擎烈身姿挺拔,走了出來。
一個上過戰場的軍人,那份血性帶來的強勢,不是一般人挺得住的。
楊春露縮著脖子,拽著孩子,灰溜溜地跑了。
“厲營長來接媳婦了。”
幾個嫂子打趣兩句,然後離開了。
崔荷花見冇讓阮紫茉吃虧,她氣得嘴都歪了,跟著眾人離開。
“爸爸,你回來了。”
小寶望向厲擎烈說。
“嗯。”
厲擎烈應著兒子,視線卻落在阮紫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