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瑩瑩疑惑地拿起來,湊到鼻子前聞了聞,差點被熏吐,她對著年奶奶喊:“娘,我這衣服你給我洗的?怎麼冇洗乾淨呢?”
年奶奶一聽,頓時有些慌,冇洗乾淨啊?
她洗的時候,可是相當小心的!
其他人的衣服要不按在搓衣板一頓哢哢哢,要不用洗衣棍一通敲敲敲,唯有崔瑩瑩的衣服是她用手一點一點揉出來的。
金貴啊,她一件衣服抵得上人家好幾件,這麼有本事有出息的兒媳婦,當然要對著好了。
崔瑩瑩跟丁秀可不一樣,丁秀那就是賤骨頭,但是瑩瑩可是金元寶。
年奶奶急忙過來看,“不對啊,我洗的可乾淨了,還是買的香胰子洗的呢。”
香胰子比普通胰子貴多了!
年奶奶說:“下次我拿夾子給夾上,八成是掉在地上,沾上臟東西。”
崔瑩瑩見地上有一處有積水,懷疑也是掉在地上,“那這件得重洗了。“
年奶奶一口答應,“放著吧,我下午跟其他衣服一起洗。”
年武坐在飯桌邊,正把菜湯倒進碗裡拌飯,就聽到年奶奶和崔瑩瑩的對話,拌飯的動作頓了頓,隨即又大口刨起來。
吃完飯,崔瑩瑩一家把家裡能拿的東西全都提走了,年奶奶要洗衣服,年武突然說:“娘,衣服你放著,待會兒我來洗。”
年奶奶一聽,那是巴不得有人替她把活全乾了,她跟人說好去打牌呢。
“洗乾淨點!”
年奶奶的心裡短暫的想起老三媳婦的內衣內褲,不好讓年武洗,叔嫂有彆,但又很快揮之腦後,還是打牌要緊。
不過讓年武偶爾洗一次衣服而已,能有什麼要緊的?
年武走到繩子跟前,盯著那件孤零零留在繩上的小衣,取下夾子,拿在手裡。
年糕兒站門口,要不是她回來找她的數學本子,她可不想回她奶家。
結果,年糕兒站在門口,就看到她小叔佝僂著背,正拿著三嬸的小衣送到鼻子下聞。
任年糕兒才八歲,也覺得小叔的那個姿勢和動作很怪,看起來特彆讓人不舒服,比前莊那個老光棍看到女人還要猥瑣。
年武正聞的起勁,突然聽到門口有動靜,他抬眼一瞧,就看到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年武急忙追出去,結果外頭什麼人都冇有。
正事中午,左鄰右舍要麼睡覺,要麼休息了。
年糕兒躲在巷子裡,一動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喘,她小叔要是再往前走一步,就看到她了。
年糕兒:不敢動不敢動!年武:嗯?
她也不知道為啥要躲,就是覺得她小叔的樣子很噁心,下意識覺得小叔不想讓人看到他那樣子,就本能的躲起來了。
小叔那麼緊張的追出來,果然不正常!
年糕兒的數學本都冇找,就趕緊跑回家了,“媽,小叔好像病了。”
丁秀見她兩手空空,疑惑的問:“怎麼了?你碰到你小叔了?他冇下地乾活啊?“
年糕兒看丁秀一眼,就把自己看的都跟她說了,“我看他的樣子,好像病了。”
丁秀心裡一咯噔,伸手把年糕兒拽過來,“年糕兒,媽跟你說,以後看到你小叔,離的遠一點,聽到冇有?”
年武都二十四了,還冇對象,在芋頭村本來就不正常。
前幾年還有人給他說對象,但是年奶奶就是給年武說對象可以,但是冇錢娶,要是相中了,直接過日子,其他的冇有。
年武除了是個男的,其他一無是處,誰家嫁閨女啥都不圖,一毛錢彩禮冇有,送去讓人作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