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修長俊雅,穿著長風衣,給人如沐春風,溫潤如玉的感覺。
“洛總?”
洛懷州走到負責人麵前,目光落向薑幼,“讓她試試。”
“可是洛總,她一個黃毛丫頭怎麼可能臨摹朱瑾老師的畫作,這不是耽誤時間嗎……”
“我說讓她試試,方總監是聽不懂話?”
負責人嚥了咽口水,洛懷州是畫廊老闆,他哪敢不聽,當即把薑幼帶去畫室。
“朱瑾老師的學生苦練十年,都模仿不出他作品神韻的十分之一,這丫頭要是有本事,早出名了,還擱這兒穿得這麼窮酸?”
負責人也不明白,洛懷州怎麼會相信一個黃毛丫頭。
一群人圍著嘰嘰喳喳。
薑幼禮貌的眨眼,“我畫畫不喜歡被人打擾,你們可以先出去嗎?”
“你個小丫頭片子,要求這麼多,誰知道你搞什麼鬼……”
“出去。”
洛懷州一個眼神,眾人訕訕退了出去。
畫室終於清淨了,薑幼拿起毛筆。
她六歲中國畫就考了滿級,拿了全國水墨畫比賽一等獎,雖然三年冇碰過筆墨,但在宣紙上落筆就找到了感覺。
半個小時過去,所有人一臉震驚,“這……”
“這真的是她畫的嗎,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這副千裡江山圖,內容太多,細節處理起來太繁瑣,朱瑾老師自己都花了一天,她居然半個小時畫完了!”
雖然不是真跡,但隻要不拿放大鏡去研究,根本發現不了這副是臨摹的!
眾人唏噓,不禁對薑幼刮目相看。
負責人隻覺得臉打得很疼,“小姐,之前是我有眼無珠,不知道你真有水平。”
薑幼不介意的擺手,真誠問道,“以後我的畫,可以放在你們館展覽嗎?”
負責人看了眼洛懷州的臉色。
洛懷州的眼神耐人尋味,“你的畫功是不錯,但要看看你這副畫展示效果怎麼樣,如果效果好,我們會聯絡你。”
他目光閃了閃,淺淺笑了,“留個你的聯絡方式。”
見對方願意給機會,薑幼連忙道謝,“謝謝洛總。”
她留了號碼,便道謝走了。
洛懷州望著她的背影,嘴角翹了翹。
負責人歎道,“洛總,這丫頭真是天資異稟,要是把她簽約到我們畫展中心,把她的畫好好包裝一番,說不定能吸引一批賣家。”
“用得著你說?”洛懷州看著薑幼的手機號,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
薑幼剛出畫展中心,一輛貴氣的黑色轎車停在大門口。
“喲,這不是薑幼嗎?”
薑幼定住腳步,轉頭看去,隻見南月姝從車上下來。
可她怎麼也冇想到,另一邊車門打開,下來的人,竟然是池妄!
薑幼扭頭想跑,池妄陰沉的目光已經朝她望來。
薑幼心裡一咯噔,硬著頭皮跟他對視。
南月姝上下打量了薑幼一番,眼裡流露出淡淡的輕蔑,“三年不見,薑幼,你變化可真大。”
南月姝今天穿著手工刺繡的翡翠絲綢旗袍,襯得膚若凝脂,端莊大方。
相比之下,薑幼穿得廉價又土氣,在南月殊麵前就像一隻醜小鴨。
薑幼聽出了話中譏諷,三年不見,南月殊倒越發迷人了,難怪池妄會念念不忘。
可她冇功夫欣賞他們的郎才女貌,被池妄在這裡撞見,實在是太不妙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南月姝眉眼含笑,嘲諷著薑幼,“你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嗎?”
薑幼生怕被池妄發現自己來這做什麼,低頭小聲說,“不是,我隻是過來看看。”
“哦,你也是來看畫展?”
南月姝杏眸含春帶水,“那你穿著這樣能進去嗎?要不我幫你打聲招呼,或者你跟我們一起?”
南月姝羞辱意圖明顯。
可薑幼頂著池妄凜冽的目光,已經顧不上跟南月姝玩心機,一心隻想逃。
“不用了,你們慢慢參觀,我先回去了。”
薑幼一看池妄陰沉的臉色,縮了縮脖子,趕緊扭頭走了。
南月姝看著薑幼灰溜溜逃走的背影,隻覺得她像隻落敗的喪家犬,眼底劃過十分輕鬆的快感和得意。
“池妄,我們走吧。”南月姝走過去想挽池妄的手。
“南月姝。”池妄突然開口。
南月姝見他臉色有些陰森,“怎麼了?”
池妄收回看薑幼的目光,危險地盯著南月姝,“是什麼讓你覺得高人一等?”
南月姝柔媚的臉倏地一僵,忙想要解釋。
“今天的釋出會,你自己去參加,我冇空。”
池妄不再看她一眼,說完徑直走了。
南月姝愣了一下。
池氏和南氏聯名共創的瑞萊珠寶,今天召開記者釋出會,選址在衡州畫廊。
池妄作為池氏代表肯定要參加,南月姝為了跟他同框出鏡,特定向南董事長申請出席。
池妄把她一個人丟下,是因為剛纔她挑釁薑幼生氣了?
南月連忙追上去,“池妄,我隻是跟薑幼開個玩笑,畢竟這麼多年冇見了,我也是一番好心想幫她呀。”
南月姝穿著高跟鞋追得很吃力,見池妄氣息不對,故作不經意地問,“你該不會還想著她吧?”
南月姝並不知道薑幼已經回到池妄身邊,挑撥離間道,“你難道忘了當初她是因為什麼離開你的嗎?”
“不過她現在過成這樣,也罪有應得,誰讓她當初不識好歹要離開你……啊!”
倏地,池妄停住腳步,南月姝撞在他身上,高跟鞋冇踩穩,狼狽跌倒在地。
池妄冇有伸手去扶,陰冷地盯著南月姝,“管好你自己,再多嘴,我不介意幫你管。”
南月姝癱坐在地上,怔怔地看著他大步離去
……
薑幼去了一趟療養院,陪外公一起用了午餐,下午推著外公在庭院裡曬太陽。
晚上她回到家,家裡烏漆嘛黑。
南月姝昨晚邀請了池妄用餐,他肯定在陪南月姝在吃燭光晚餐。
她一把打開燈,頓時嚇了一跳。
隻見原本應該在外麵吃飯的男人,正坐在沙發裡,陰森森地盯著她。
薑幼僵立在玄關處,手指無意識地揪緊了雙肩包的帶子,緊張得彷彿能聽見自己心跳聲。
“站在那裡做什麼?過來!”
池妄的聲音如同寒冰,薑幼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小心翼翼地搖了搖頭,小聲嘟囔,“我不敢。”
“我讓你過來!”池妄的耐心已經消磨殆儘,語氣中透露出明顯的不耐煩。
薑幼嚇的肩膀一縮,猶豫了一下,還是磨磨蹭蹭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