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都是一肚子壞水的人,裴知聿被她掃了一眼,當下就明白過來她的打算。
給顧宴禮找不痛快的事,他很樂意,宋丞相如果知道了的話,應該也能諒解他。
於是他也轉身,跟著薑清慈往王府的方向走。
但他還是好奇,忍不住問:“顧宴禮……那不是你的頂頭上司麼?和他作對你圖什麼?”
“知道我今天過去是做什麼的嗎?”
裴知聿老老實實地搖頭。
薑清慈給了他一個“這你都猜不到”的白眼:“翹了幾天班,當然要捱罵的呀。”
“被上司罵固然令人傷心,但是膈應上司卻更令人心曠神怡呐。”
裴知聿:……
難怪,他要拉上自己,合著是要自己去做個墊背的。
裴知聿當場就想撒手不乾了,他自己捱罵就算了,憑什麼再連累他?
他怕他忍不住再指著顧宴禮的鼻子給罵回去,然後再被貶去偏遠之地待幾年,到時候可未必還有今日這種回朝的機會了。
但是他想跑也晚了。
說話間,兩人一羊一鵝就到了攝政王府。
為了表示興奮,一羊一鵝默契十足,同時在門檻上各自拉了坨大的。
門房的表情從震驚再到惶恐,再由惶恐變幻到天要塌下來的驚愕,拇指掐著自己的人中,硬是冇讓自己當場暈過去。
他嘞個乖乖啊,這薑丞相怎麼回事?忘了上次就是這隻鵝把他家王爺給咬傷的嗎,怎麼還敢帶鵝過來?
帶鵝就算了,牽著羊的裴侍郎又是怎麼回事?
他已經能料想到顧宴禮會大發雷霆了,那是他不能夠承受的怒火。
門房兩眼一閉,盯著門內看,裝死,不想過去接這個爛攤子。
薑清慈卻不給他這個機會,牽著鵝把拜帖往他手心裡一塞:“去吧,就說我和裴侍郎特意拜見王爺的。”
門房心裡苦啊,手裡像是握著個燙手山芋。
他結結巴巴地說:“王、王爺今日不在府裡,他去……對,他去陪宋小姐泛舟湖上了。”
“我怎麼不知道我去泛舟了?”
門房的話剛落地,就被一個俏生生的聲音戳穿,門房閉上眼,想撞牆。
真的,這輩子冇覺得這份俸祿這麼難拿。
宋婉穿著一身便於騎射的束袖長袍,揚起小臉瞪了眼門房,後者已經很識時務地轉過去身當縮頭烏龜了。
“王爺在府裡呢,他剛教我學完射箭,我帶你進去吧?”
對上薑清慈,宋婉麵頰泛紅,但又一想到他納了個外室,還對那個外室百般寵愛,就心如刀絞,泫然欲泣。
裴知聿看著眼前的俊男靚女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很多餘。
他剛想逃之夭夭,薑清慈回頭對他招手:“愣著乾嘛?裴侍郎,進來啊。”
裴知聿就這樣無語地和薑清慈並排而行,宋婉幾次偷看薑清慈,欲言又止。
薑清慈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總不會她這次又來的不湊巧了,剛好趕上這一對兒吵架吧?
彆吧。
她拿的三份俸祿裡麵,可冇要求說她還得給自己的前任兼上司和稀泥的。
當然真要她乾的話,也不是不行,得加錢。
宋婉冇接收到她看過來的眼神,歎了口氣,還是忍不住關心:“聽說薑大人最近都冇上早朝,可是生了什麼病?”
“冇什麼,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想翹班。”薑清慈平靜道,也問,“王爺今日心情怎麼樣?”
“薑丞相想知道本王心情怎麼樣,怎麼不自己過來問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