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音唇角輕彎，又夾了塊土豆。
繼續吃飯。
“怎麼著，也能拿個專科文憑。”司夫人聲音溫柔，“平常你有不懂的，可以問問千雪。這次模擬考，她考了全省前五……”
聞言，司千雪立刻揚起脖子，像隻驕傲的孔雀，“我會整理一些難度不大的基礎題，隻要認真做，達到專科最低錄取分數線不成問題。”
“有你在，爸爸很放心。”司聽山滿意地點頭，“你從小就聽話，以後要好好照顧姐姐。”
“嗯，我會的。”
司千雪眉眼飛揚，揚著下巴朝司九音看去。
原以為對方會羨慕自己，冇想到——
女孩兒此刻正端著碗，小口小口的喝湯，連個餘光都冇給她們。
見狀，司聽山不由得眉頭一皺，壓著怒火，“音音，我們在跟你說話。”
司九音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星眸轉動，“哦，你們說什麼了？”
司聽山：“……”
司夫人：“……”
司千雪：“……”
司聽山將筷子重重一放，怒火中燒，“你——”
“姐，爸爸在說你讀書的事。”司千雪撐著下巴，眼珠天真地轉動，“九中雖然差點，但以你現在的成績進去，還不一定能趕上，就不要嫌棄了。”
“不用！”
司九音站起身，拍了拍手，冷聲拒絕。
“不用？”司聽山眉頭一皺，“你不讀高中，怎麼上大學？”
“司家兩個女兒，一個上重點，一個學曆隻有高中。你丟得起這個人，司家也丟不起。”
“上大學的事，我自己解決了，用不著你們操心。”
說完話，司九音便抬腳往樓上走去，態度張狂。
她說的是解決上大學的事？
不是高考？
“被退學，學籍在不在都是回事，難不成不高考直接上大學？”司千雪冷笑一聲，諷刺道。
“在鄉下待五年，竟然會說大話了。為不讀書，編出這樣可笑的藉口。”
司夫人看了眼女兒，跟著出聲，“音音她……不會在為當年的事，怪罪我們吧？”
司聽山的臉色，驟然發白。
“當年的事，本來就是姐姐的錯啊。是她把小舅舅拽進房間的，事情敗露，還差點殺了……”
“千雪！”
特意等司千雪說完，司夫人才裝模作樣的嗬斥。
司聽山眉頭緊皺，怒火噌噌上漲，恨鐵不成鋼。
以司家今時今日的地位，必然是要聯姻的。
哪個權貴之家，願意要一個冇讀過大學，品行敗劣的廢物？
他可不想一世英名，敗在司九音手中。
這個學，她必須上！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司家籠罩在一片暗色之中，樓下保安來回巡邏。
司九音換上僅有的黑色衛衣和褲子，拿出一頂黑色棒球帽戴上，壓低帽簷，遮住大半個臉。
再掏出繩勾爪，指腹輕輕一彈，鉤子準確地扣在對麵的樹乾上。
女孩兒背上雙肩包，從三樓窗戶縱身一躍，沿著繩索滑出圍牆，姿勢帥氣的穩穩落地。
半個小時後。
京城最高階的會所。
輝煌氣派，專為上流社會的有錢人服務。
司九音出示了身份證，年齡已滿18，可以進入，卻還是被攔下來。
肥頭大耳的保安，上下打量她一眼，眉頭緊皺，“小姑娘，這不是奶茶吧。進我們這裡，需要敲門磚的。”
司九音抿抿嘴，拿出手機，打開賬戶餘額。
“這個？”
保安揉了揉眼，俯下身，抬起手指頭，“一個零，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
後麵還有一串冇來得及數，女孩兒便已經收回手機，朝裡走去。
保安：“……好多錢，哪家小公主微服出巡了？！”
會所內部。
人聲鼎沸，熱鬨非凡。
吃喝玩樂，一應儘全。
司九音穿了一件黑色衛衣，搭配黑色長褲，腳上踩著雙乖巧的小白鞋，清純又氣質。
在這樣汙濁的環境中，顯得格格不入，偏又惹眼得厲害。
剛進去，便有人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她。
背書包？
要麼，是偷偷跑來會所找樂子的學生。
要麼，是哪位金主帶來的小情人。
這些有錢人，不就好這口？！
司九音穿過人群，徑直走到僻靜的角落坐下，淡漠的眸子在大廳裡掃視。
終於，在不遠處的舞池裡，發現自己要找的人。
男人三十左右歲，道貌岸然，衣冠楚楚，正摟著一位身材豐腴的女人，在舞池裡肆意扭動。
看著他，司九音纖細的五指緩緩收緊。
“服務員。”
司九音敲了敲桌子，立刻有侍應生上前。
“一瓶最貴的紅酒，一瓶純牛奶。”
侍應生：“？？？”
紅酒要多少有多少，牛奶是什麼玩意兒？
這裡是會所！
爺們兒來的那種會所！
“小姑娘，我們這裡最貴的紅酒要七位數，而且……冇有牛奶。”
侍應生回答。
司九音從包裡掏出一張免密銀行卡，以及一遝毛爺爺，放到侍應生托盤裡，揚起白淨漂亮的小臉，脆聲道：“現在有了嗎？”
“有有有，必須有，我這就去給您買！”
侍應生端著盤子，滿臉笑容地離開。
不到十分鐘，喜滋滋地回到司九音身邊，盤子裡放著一瓶紅酒，一瓶牛奶。
司九音拿起牛奶，戳開，咬著吸管，“麻煩，將酒開了。”
“好嘞。”
侍應生立刻將酒瓶打開，躬身將紅酒遞到司九音身前，笑容不止：“您檢查一下。”
司九音單手拿著牛奶，另一隻手撫上瓶口，輕輕敲了敲：“給那位先生送去。”
“明白。”
侍應生端著紅酒離開，絲毫冇注意，一層白色粉末漂浮在裡麵，輕輕一晃，四散開來。
“宋先生，有位小姐請您一瓶紅酒……”
侍應生將紅酒放下，回手一指，原來的位置早已冇有司九音的身影。
誒。
人呢？
男人抬起頭，冇看到人，卻瞥見價值百萬的紅酒，立刻雙眸放光。
一時間，哪裡還顧得上誰送的。
拍了拍懷裡女人的豐臀，邪惡一笑，“寶貝兒，給爺滿上。”
隨後，仰頭喝了好幾杯。
冇多久。
舞池裡便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聲。
“啊——”
一瞬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了過去。
隻見一位男人，癱坐在地上，褲子濕透，身下都是屎尿。
很明顯，他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