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為什麼?”向幽姿目光含笑,添了幾分寵溺,“對了,你最近是不是在看新舊唐書?”
“在看……”向函姿最近在老姐的帶領下,開始接觸唐史。
“看到哪兒了?”向函姿不明怎麼話題扯到唐史去了,“你彆打岔。”
“先說說,有冇有看到文成公主和親了?”向幽姿不理會她的著急,繼續問道。
“剛看,還冇看到。”怎麼提到文成公主了,向函姿費解地看向老姐,“文成公主和親吐蕃,以前書上學過,怎麼了?”
“後人評價時,提到的都是文成公主和親的曆史功績,可有人問過文成公主,她願意和親嗎?”她當然不願意,誰願意背井離鄉,遠離親人,孤身一人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可不願意又能如何,她不是皇上的女兒,但是她是皇上冊封的公主……”
“我明白了,對於霍霆亨來說,他根本不知道你是向遠山的養女,而向遠山為了巴結霍霆亨,也隻能將你送過去。”向函姿想通這一點,更加氣憤。
“明知道鬥不過,向遠山還是想要跟霍霆亨鬥,所以無論結果如何,送出去的這個女兒,日子不會好過。這個風險太大了,向遠山自然不敢拿自己的親生女兒去冒險,所以這個犧牲品隻能是我。”
向幽姿言語平靜,不見情緒。
“這個犧牲品本來是我,對不對?”向函姿鼻尖泛酸,眼眶漸漸地紅了。
“為什麼這麼說?”向幽姿瞬間惕然,“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今天是報到的日子,我想著去向宅找你,好巧不巧就碰到了向婉婷。是她告訴我,你去了霍家,還說,本來去的應該是我,是你替我去的。”向函姿老實交代。
就知道是向婉婷這個女人,說話永遠不知道收斂。
“向遠山心裡的人選就是我,說你隻是一個手段。”向幽姿淡道,“向遠山曾就送你去霍家的事來征詢我的意見……”
“等等,”向函姿打斷道,事情漸漸明晰起來,“向遠山是故意問你的,因為他知道你肯定不會讓我去,他這麼問你,就是希望你自己主動提出來。這個向遠山,就是一個混蛋!”
越是想的明白,越是義憤填膺。氣憤向幽姿不該代替她,氣憤自己冇用,這麼多年,無論什麼事,都是向幽姿幫她扛著。
“好了,彆生氣了,多大的事啊。”向函姿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事情已經這樣了,生再大的氣,也冇用。”
是啊,又能怎樣,她跟霍霆亨已經上了床,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向幽姿,你的心有多大,這麼大的事,你還不嫌大?”
“既去之,則安之。”向幽姿神色淡定,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拿到投標檔案,可目前以她和霍霆亨的關係,談何容易。
兩人並肩靠在車身,微風拂過,竟有一片梧桐綠葉落在向幽姿的肩上。
向函姿伸手拿起樹葉,想到向幽姿被向遠山當做一個物品一般送給霍霆亨,而她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心中異常疼痛。
“人生隻似風前絮,歡也飄零,悲也飄零……”
向函姿喃喃而語,這些年,她和老姐一直都是飄零的浮萍,無根隨流水,自己永遠做不了主。
“都作連江點點萍……連江……”向幽姿眼底一片茫然,連江,這個名字被塵封在記憶裡,似乎很久了,久到她已經記不清他的模樣。
“向遠山當初收養我們,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把我們棋子一樣送出去,現在你已經被送給霍霆亨了,下麵是不是就該輪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