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斂點吧,一會兒被爸看見。”
景澤謙纔不在意,他剛可看見了,爸這會兒纔沒時間管他呢。
想起剛纔林芮清的眼神,景澤謙湊到了他哥的身邊,滿眼都是八卦。
“哥,你猜這次爸需要多久才能哄好媽?”
這是他和景澤宥必備的娛樂項目,每次景北程將林芮清惹生氣之後,他們就會在後麵猜,這次爸爸需要多少時間。
景澤宥抬眸掃了他一眼,都快三十的人了,為什麼行為還是那麼幼稚。
“一個小時。”
送上來的錢,不要白不要。
景澤謙對這個答案並不認可,一個小時對於爸來說也太久了,這顯然有些辜負他那麼多年積攢的經驗啊。
他狹長的眼帶著七八分邪氣,薄唇微勾,衝著景澤宥伸出了兩隻手指。
“半小時,兩萬。”
媽今天的神情好像也不是那麼難看,按照爸的功力,半小時就能搞定了。
景澤宥挑眉,說出了更大的籌碼。
“兩萬?太少了吧,我對你上次投資的電影分成比較感興趣。”
景澤謙瞪大雙眼,猛地直起身,冇有了剛纔的悠閒。
“哥,你也太狠了吧!”
以往這隻是哥倆的小遊戲,所以提出的金額都不大,但這次景澤宥顯然想要他長長記性。
“不玩?”
“......玩!那我就要恒景上次開發軟件的分成!”誰怕誰啊!看誰玩得比較狠!
景澤宥無所謂地聳聳肩,並不在意弟弟要什麼,反正他肯定贏定了。
反正他有這個自信,這一小時爸他們肯定不會下來的。
二樓,景北程跟著林芮清進了房間。
林芮清坐到沙發上,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
景北程慢慢走到她身邊準備坐下,身旁的人馬上挪到了旁邊。
看樣子已經氣到不行了。
景北程清咳了下,正在心裡思考該如何哄起。
“你為什麼要當著小伊的麵說宴會的事?”
林芮清冇忍住開口質問,這件事明明可以慢慢和她說,但是冇必要小伊第一天來家裡,他就給人家那麼一個下馬威。
她真正氣得是,丈夫用這樣的手段去對待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
就算那是為了自己的女兒。
景北程歎了口氣,又湊到林芮清的身邊,牢牢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躲到旁邊。
“宴會本來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早說晚說……”
看他還準備糊弄過去,林芮清瞪著他,神情有些生氣,景北程這纔沒有繼續說下去。
“好,我說實話,我的確是想要讓景伊先明白一些東西。”
比如說,景澤君應該擁有更多,雖然很殘忍,但是景北程不得不那麼做,也許現在他們知道景伊並不是一個壞人,相反心思極為單純。
但是他不敢保證,日子久了之後,她這份單純的心不會變,不會影響到景澤君。
他從小到大見過太多為了名利而翻臉的親人,更何況她們還不是親人。
林芮清有些氣急,“那也可以慢慢說啊,冇必要剛把人接回來就這樣對待她……”
“芮清,越拖到後麵越不好開口,反正都是要說的,早說一些又有什麼關係?”
林芮清張了張口想反駁些什麼,可是看到景北程認真的神情,又冇有開口了。
她知道,景北程說的這些話都是對的,也都是為了她和景澤君考慮。
她隻是,隻是心情更複雜了一些。
不知道是該慶幸景伊心大,並冇有細思景北程話語中的深層涵義。
還是該愧疚自己內心的自私……
“放心吧,我也不是真的想要為難她,隻是將一些冇有必要的麻煩,扼殺在搖籃裡而已。”
可能身居高位多年,景北程處理問題的方式也簡單直白了很多,同一件事情,他希望能用更有效率的方法達到。
林芮清歎了口氣,心情更沉重了些。
這時的景北程也有些後悔,冇有顧及到妻子的心情。
她雖然冇說,但是景北程知道,妻子一直對那個孩子有些愧疚。
可是在他看來,他們並不欠景伊什麼,母親將她從福利院領養回來,給了富裕的生活和疼愛,而他們也會一直照顧她,隻要她不變。
景北程摟著林芮清的肩膀,讓她靠著自己,慢慢緩解心情,繼續低聲解釋著。
樓上的氣氛漸漸變好,樓下卻格外低沉,當然隻有景澤謙一個人低沉。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景北程夫妻還冇有下樓,景澤謙的心一點點沉了下來。
好不容易掙的外快,就快要交給他哥了。
這大半個小時裡,景澤謙的狀態從自信滿滿悠閒地躺在沙發上,到略顯焦躁不時望著樓下的方向,再到夢想破滅般癱在沙發上。
景澤宥漫不經心地抬手看著手錶,將視線移到已經癱在沙發上,一臉生無可戀的景澤謙身上。
“還有五分鐘就滿一個小時了。”
“那如果也超過哥說的一個小時,咱們這局就作廢!”
景澤謙突然坐起身,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神中還閃爍著欣喜若狂的光芒,似乎覺得自己的外快還冇有離開他的口袋。
景澤謙不置可否,靜靜地等待了幾分鐘,然後便聽到了景北程夫妻的腳步聲。
他嘴角微勾,點了點手錶,挑眉看向再次生無可戀的景澤謙。
“錢打我賬上。”
然後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一副閒適的模樣。
與一旁沙發上的景澤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林芮清下樓就看見了兩兄弟這副模樣,有些疑惑。
“小謙你怎麼了?”
他的頭靠在沙發上,微微晃動,情緒很是低沉。
“媽我冇事,我隻是突然明白了,人生最大的失望,莫過於,你以為自己要成功了,結果卻跌入了更深的懸崖。”
景北程同款疑惑,不知道這小子又在說什麼大道理。
林芮清還以為小兒子遭遇什麼大事,正想上前詢問。
景澤宥垂頭啞笑,嘴角的笑意蔓延開來。
“媽不用管他,他冇事。”
既然大兒子都說冇事了,那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
林芮清也就冇管景澤謙的惆悵了,拉著景北程去看出門遊玩還冇有回來的兩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