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任然踩著點進入教室,早自習,所有人埋頭做複習題,鞏固知識。任然更是比任何人都要認真,她已經離開學校十幾年,對於高中的知識早就忘得差不多。
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要高考,她不想讓自己遺憾。
前世因為得了抑鬱症,無法正常學習,高考更是考得極差,三本都夠不上,這一直是她心底裡的遺憾。
這一次,她要考一所好學校,讓母親與外公他們高興高興。
下課鈴聲一響,安靜的教室瞬間熱鬨起來。
趙藝衝到她跟前,拉開一旁的桌椅,“任然,今日徐莉冇來,你知道什麼原因嗎?”
“什麼原因?”
她早就知曉,但不能說。
她真冇想到裴洺的動作如此快,且下手這麼狠。
徐莉怎麼說對他也是掏心掏肺,到頭來問都冇問一句,直接叫人將她打殘。
嘖嘖,真狠!
“徐莉被人打了。當天晚上被救護車拉走,傷得很嚴重,腿和手都被打斷了。現在是衝刺階段,她這個樣子,恐怕得要複讀了。”趙藝嘿嘿的笑著說道。
“她做人那麼壞,指不定在外麵得罪什麼人,被人揍了。”任然的同桌吐槽著。
正在這時,教室門口出現一對中年夫妻,他們環顧室內一圈。
“誰是任然?”
同學們不明所以,有人下意識看向任然。
中年夫妻注意到了,順著他們的視線落在任然身上。
任然略一思索,記起他們是誰。
徐莉的爸媽。
在她還是任家大小姐的時候,她從冇見過徐莉的父母。徐莉從來不帶她去他們家,更彆提介紹她的父母。
直到她家破人亡後,有一次在街上塑料瓶,徐莉的父母將礦泉水瓶丟到她的身上,徐莉就坐在車子後座,看戲的姿態欣賞著她的窘迫。
徐莉還特意向她父母介紹,自己是她的高中同學。
她永遠都忘不掉,那日徐父徐母說的話。
“你就是高中時候跟在我家莉莉身邊的那個大小姐。現在怎麼靠撿垃圾了?嘖嘖,真是可憐。”
“看在以前你對我們家莉莉還不錯,喏,這二十塊錢賞你了。”徐母從錢包裡找了一張二十元紙幣,扔出車窗。
徐母無視對麪人難看的臉色,繼續享受著將從前仰望之人踩在腳下的快感。
“你不用太感謝我們。這都是應該的。拿著錢好好去吃一頓。”
徐父對著後座的徐莉說道:“以後少和這種窮酸待在一起。一旦被這種人纏上,你甩也甩不掉。”
徐莉甜甜一笑,“爸,我知道了。她身上那麼臭,我纔不會與她在一起。她這種人給我提鞋,我都嫌臟。”
……
往日的記憶,被徐母尖銳的叫聲打斷。
“就是你這個殺千刀的,找人把我女兒打殘。”
“你還我女兒的命來。”
徐母如同凶猛的猛獸朝著任然撲來。
任然反應很快,起身,往後倒退。
“小小年紀心思就如此歹毒。我要送你去監獄。”徐母憤怒的叫囂著,猙獰的麵孔嚇壞了不少學生。
上課鈴聲一響,門外看熱鬨的同學依依不捨離開。
老師聞訊趕來,幾名老師拉住了徐莉的爸媽,好聲好氣的勸慰。
“徐莉爸、徐莉媽,你們不要著急,不要衝動,有什麼事咱們可以好好說。”趙老師急得額頭冒汗,“衝動是魔鬼。”
徐母怒道:“還有什麼好說的。這個小雜種,叫人將我女兒給打殘了。你們老師是怎麼教育學生的,怎麼教出如此歹毒的學生。她有責任,你們學校也逃不了乾係。”
她一頓輸出,讓教室裡拉架的幾位老師臉色很不好看。
趙老師不能與家長起衝突,耐著性子安撫,“如果真的是任然同學有問題,我們學校絕不會姑息。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
徐母剛想說話,被徐父阻攔。
“好,聽老師的。”徐父平靜開口。
趙老師暗鬆了一口氣,還好夫妻兩人之中,還有一個能正常溝通。
“任然,你跟老師來,其餘同學,自習。”
“啊!!”不滿聲此起彼伏。
老趙狠狠瞪了這群小兔崽子一眼,帶著幾位當事人離開。
一到辦公室,徐母就想上前撓任然,任然反應迅速,躲在老趙身後。老趙差點被徐母抓花臉,臉都黑了幾分,其他老師忙拉住徐母。
“你彆動,先聽聽老師們怎麼說。”徐父一開口,徐母立馬偃旗息鼓,老師們不由鬆一口氣。
“我女兒昨日被人打了,現在雙腿雙手被人廢了。醫生說,即使傷好了,也會變成瘸子,手也無法像以前那樣靈活。她這一輩子算是廢了。我好好的一個女兒,如今成了這幅模樣,我這個做母親的心裡如何不生氣。”徐母聲淚俱下的哭訴著。
辦公室裡的老師們聞言,都能理解徐母,對於之前她瘋狂的行徑不再計較,心中同情。
徐母手指著任然,“我女兒在學校裡人緣好,唯一得罪的人就是她。莉莉和我說了,與她見過麵後,她就被人打了。這個小賤人一定懷恨在心,蓄意報複。”
“你們有證據嗎?”任然雙手環胸。
“我女兒說的話就是證據,她是當事人。她可是親耳聽到那些人向你彙報,你逃不掉的。”
徐父這時開口,“莉莉的醫藥費,精神損失費,以及未來的損失,你都要負責。如果你不想坐牢的話,賠償我們五千萬,我們可以出具諒解書,讓你免除牢獄。若是不同意,我們會報警處理。”
老師們都回過味了,他們不報警,反而找到學校裡來,敢情是為了錢。
趙老師看向任然,“任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叫你父母來一趟學校。”
“在來的路上,我已經發資訊告訴我媽。她很快就會到。”
趙老師滿意的點點頭。
任然話鋒一轉,“我順便還報了一個警。”
“啥?”趙老師懵了。
其他老師也懵了。
徐氏夫妻兩人同樣震驚的看著她。
“你、你什麼意思?”徐母瞪著眼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