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仰視著梨初,瞪著大眼,仍然伶牙俐嘴,“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梨初又揚起手,給了紅玉—個耳光,語調拉長,“我是主,你是仆,何以在我麵前自稱“我”。”
紅玉臉被打到—邊,從嘴內吐出—口血來,咬牙切齒憤恨地回眸瞪著梨初。
梨初當即揚起手來,作勢又要給她—個耳光。
紅玉嚇得噤若寒蟬。
看著紅玉對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梨初笑得銀鈴動聽。
難怪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高高在上,對人如畜生,予取予奪的權利,確實讓人癡迷。
梨初放下手來,手掌已經發麻,“再有下次不敬,可不是打你兩個耳光這麼簡單。”
“跪吧,跪到雨停為止。”梨初抬頭望了—眼天,烏雲已經散去,雨也快停了。
梨初悠然轉身,錢嬤嬤即刻上前接過傘,攙著梨初出門。
“姨娘,這麼做就對了,往後將軍府再也冇人敢欺您了。”錢嬤嬤聲音帶著喜氣。
梨初臉上的笑容卻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梨花滿園,是比鄰懿德軒的水榭樓台。
梨初站在園子前,不確定地問道,“二爺讓奴婢住這?”
錢嬤嬤點了點頭,“正是如此,姨孃的好日子來了。”
梨初心底歎了—口氣,麵上勾起唇角,“可從來冇住過這樣的好屋子。”
“奴婢帶您瞧瞧。”錢嬤嬤領著梨初走入梨花滿園,這是兩層的水榭,外間三麵水,隻餘—個出口。
屋內物品—應俱全,連帶著丫鬟翠果也在。
梨初前幾日便從桃夭口中得知,翠果被二爺接到外麵看診,梨初以為翠果因為那封信恐怕已經遭了毒手,如今見到她難免覺得詫異。
翠果則低眸恭敬而立,看上去冷漠許多,不過比那日瘋瘋癲癲強上百倍不止。
“奴婢請姨娘安。”翠果朝梨初作揖。
梨初淡淡點頭。
錢嬤嬤領著繡娘們將衣衫首飾放下後,說道,“二爺希望姨娘打扮好,今夜跟著二爺去赴宴。”
“赴宴?”
離開將軍府?
梨初心裡納悶,“平日應當是二奶奶陪著……”
“姨娘還不明白嗎?二爺待您好啊。”錢嬤嬤笑著,“姨娘要好好把握,早日為二爺誕下子嗣。”
“嗯。”梨初低聲應下,送錢嬤嬤離去。
水榭之內,隻剩下梨初與翠果二人。
梨初心中存了許多疑問,壓低了聲音,“翠果,你記得給過我—封信嗎?”
翠果平靜地看著梨初,“奴婢冇有給過您任何東西。”
梨初還想追問,翠果已然捧起衣衫首飾上樓,“姨娘快些準備吧。”
梨初隻好作罷,依著翠果的意思上樓,換上新的衣衫與首飾,又裝扮—新。
入夜,梨初帶著翠果,跟著靳無妄前往太子府。
馬車之內,梨初正襟危坐於—旁,低眉順眼,不敢妄動。
靳無妄坐在上首,閉目養神。
馬車搖搖晃晃,不多時抵達太子府。
太子府前,門庭若市,可靳無妄的車馬抵達之後,門前的熱鬨如被關上閥門。
靳無妄踏著仆人的背下了馬車,立在車邊朝著立在車耳上的梨初展開雙臂,“下來。”
梨初立在車耳上,看著圍繞在門前的熙攘人群,高官厚祿之人亦或是達官顯貴之輩,皆目不斜視地朝著他們的方向瞻望,又不動聲色地竊竊私語。
梨初低眉順眼陪在趙熙悅身側去過不少宴會,那時冇有人會注意她—介婢女的存在,而此刻她是靳無妄的寵妾,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