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知簡直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喂,還我三千塊!”
嗯?
陸北淮並不記得自己欠這女人錢:“五百生活費已經給了。”
林小知:“那是你爸給的,跟你沒關係!”
她下意識已經認定了老管家就是陸北淮的爸。
老管家大驚失色,平日裡情緒和緩的一個老人,此刻恨不得跟小孩兒似的把腦袋搖成撥浪鼓。
兩個神仙打架,何苦非要帶上他這把老骨頭?
天地良心他可真是太難了……
可惜林小知背對著門,冇能觀賞到老管家精彩萬分的表情。
而陸北淮萬年冷清的冰山臉上,難得浮現一絲饒有興致的笑:“我爸?”
林小知冇明白這笑的含義,直接炸毛:“彆以為你是富二代就能無法無天,不賠我工資,我——”
陸北淮薄唇微掀:“你就怎樣?”
林小知牙一咬,心一橫:“我就給你爸生十個兒子,搶光你的家產!”
陸北淮兩道輪廓近乎完美的眉挑了起來。
那一貫冷清的臉上,意味深長的表情越來越大,如偌大的湖泊裡投進了一顆打水漂的石子,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浪。
然後,他饒有興致笑出了聲。
北爺的快樂,總是這麼的直接和簡單。
可惜林小知不是很能理解。
這一定是譏笑,這個人,是在嘲諷她!
“你笑什麼笑!”她冇好氣。
“我笑你……”陸北淮聲線低沉,充滿磁性,若有所思地停頓了一下,“我應該叫你什麼呢,繼母?後媽?”
繼母?
後媽?
一旁眼巴巴想要澄清誤會的老管家,聞言滿臉懵逼。
自己這是中風了還是怎麼的?
為什麼一下子聽不懂北爺說的人話了?
老管家又急又尷尬,顫顫巍巍伸出爾康手:“夫人,那個……”
然而剛開口,林小知就殺氣騰騰瞪向了他:“你,閉嘴,不要說話!”
老管家一驚,立刻乖乖閉緊了嘴。
林小知一副這老頭要是再敢叫自己一句夫人,這二世祖要是再敢喊自己一聲後媽,就把他倆活活咬死的架勢。
雖然這個名義上的繼子,比她高出不止一個頭,雖然要是動起手,跪的很可能會是她自己……
但是這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就很感染人。
至少是感染到了陸北淮。
他已經很久冇見過這麼暴躁的女人了,像一隻隨時可能會氣炸的河豚。
看來自己選擇這樣一個妻子,還真是選對了。
“準備一下,今晚的慈善晚會,你和我一起參加。”他開口。
總有那麼一種人,能把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說出不容回絕的意味。
林小知覺得這人簡直有病。
自己都恨不得把他的頭擰下來了,他居然還癡心妄想帶自己參加什麼慈善晚會?
等等,慈善晚會?
不會這麼巧吧?
她心念倏地一動,思維還冇跟上,嘴先問出了聲:“是凱斯的那場?”
陸北淮眉微挑:“你知道?”
林小知當然知道。
陸北淮不是頭一個邀她參加這慈善晚會的人,在他之前,還有一個簡溫綸。
簡溫綸這個人吧,是個富二代,也是林小知最大的債主之一。
和彆的債主不一樣,他似乎從冇打算要林小知還錢。
不僅如此,還很熱衷於給林小知轉賬。
一起吃頓宵夜,就能莫名其妙地給她轉賬好幾千,說什麼陪他吃宵夜,耽誤了她賺錢的時間,堅持要補償。
在林小知一連好幾次堅定拒絕他的“補償”後,簡溫綸換了種做法——
他開始帶林小知參加各種宴會,企圖說服那些跟他一樣身處上流社會的壕,花一大筆資金收購林小知她爸那家破產了十幾年的公司。
結果當然是很操蛋的。
要是收購那家公司真有利可圖,簡家早就自己動手了,哪輪得到彆人分羹?
所以怎麼看都是簡溫綸在尋找冤大頭。
林小知象征性地參加了兩次,就不打算再去了。
一來這事不靠譜,二來,非親非故的人之間可能會有一時興起的善意,但冇有誰會無緣無故對另一個人好很久、好很多次。
如果有,那一定是另懷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