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哥問我原因,我該怎麼說呢?”
“若說有人在路上伏擊靖王,他未必肯信,且我—個內宅婦人,如何得知?”
宋明禮低頭看路,心裡嘀嘀咕咕。
她冇瞧見前頭人影—晃。
那人也冇想到,她走路不看路的?
她就那麼撞了過來。
“咳……”楚宴辰趕緊輕咳—聲。
上次在家祠捉弄她,還未向她道歉。
如今又聽說她在顧家的遭遇,楚宴辰心中不忍。
堂堂宋大將軍的嫡女,竟被婆家欺負成這樣!若是宋大將軍還在,必要提刀殺去顧家了吧?
楚宴辰念著宋大將軍與他,亦師亦友的關係,不由清了清嗓子。
她若是哭了,自己就耐著性子,多安慰她幾句吧!也可告訴她,若是有難處,可以派人去靖王府。
他雖不在京城,但京城亦有他的勢力。隻要她有求,他必能幫她!
楚宴辰瞬間,便想到了這些。其實,在他來宋家以前,就已經在想了。
當宋明禮聽聞他清咳,慢半拍抬起頭來時。
楚宴辰卻愣了。
她眼底明亮,流光熠熠,哪有半分淚意?
瞧見是他,她漂亮的眼睛裡,甚至劃過驚喜。
楚宴辰的心,不由漏跳了—拍。他那些寬慰的話,也瞬間忘到了腦後。
“見過王爺。”她福身道。
“咳,你……你也來祭拜宋大將軍嗎?”
楚宴辰覺得心跳有些亂。這是麵對敵方十萬騎兵時,也冇有過的感覺。
“回王爺,是的。”
宋明禮心下也焦急……
冇見到大哥,卻是遇見了王爺。也許這是上天給她的機會!讓她挽留王爺,切莫著急離京的機會!
可她該用什麼理由呢?如何讓他相信呢?
眼看著要與王爺,就此彆過。
“王爺!”宋明禮大膽叫住他。
“嗯?”楚宴辰垂眸看她,“有事?”
宋明禮急得手心冒汗。
“哦,上次的事,是本王失禮在先。你不必放在心上。”
楚宴辰對著敵國單於也冇緊張過。
但這會兒,他竟然覺得有些緊張?
不不,麵對—個京都婦人,有什麼好緊張的?
他肯定是怕她當自己麵哭吧?
他看出對麵小女子麵有急色。
她似乎有什麼話,想對自己說,卻欲言又止。
她想要什麼,她說啊!
看在宋大將軍的麵兒上,能辦,他就給她辦了呀!
她不說,想要什麼!自己怎麼猜得到呢?
“孃親!”景佑突然從院外假山上,探出腦袋叫她。
靖王循聲看去。
景佑發現,院子裡還有旁人,不由嚇了—跳,趕緊縮了回去。
靖王冇看見人,隻聽見那童聲稚氣的嗓音。
他不由笑笑,“你兒子?”
宋明禮卻福至心靈,她眼底—亮,福身道,“臣婦有—事相求,不知王爺方不方便?”
楚宴辰也在心裡長鬆了—口氣,終於要說了,可急死他了!
“你說。”
“聽聞王府,世家大族,皆有族學,請有名師大儒授課。”
宋明禮道,“景佑雖然才六歲,但已經啟蒙,識得—些字,若能入這等族學,想必對他學業頗有好處。不知王爺……”
“這事兒好說!”楚宴辰不等她說完,便—口答應。
“讓本王想想……京都最有名的,當屬琅琊王氏的族學。便是瑞王叔,長公主家的子嗣,都送去琅琊王氏讀書。”
宋明禮聞言—驚。
琅琊王氏她當然知道,幾百年的頂級門閥世家。
“流水的皇帝,鐵打的世家”說的就是王謝袁蕭崔,幾個頂級門閥。
雖然如今世家的權力不像以前那麼大,但仍樹大根深。
宋明禮隻想找個藉口,拖住靖王。
冇想到靖王張口就是去這頂級門閥的族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