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氣氛詭異,她以為要被撥皮拆骨的時候,外麵來人稟報選秀結果。
她也因此被送tຊ回來。
秋瞳擦掉眼淚,同她講起選秀的事。
“陛下選秀途中急匆匆離開,臨走前點了幾個秀女進宮。
這會,人應該已經入住各宮了…”“哦。”
薑沉璧反應淡淡。
“太後…”秋瞳小心翼翼的開口,“其實陛下待您極好,整個後宮,隻有您的慈寧宮最奢華精緻,陛下又日日來向您請安問好…”薑沉璧抿緊嘴唇。
她渾身像被緊緊桎梏住,這問題她根本無法回答!
“算了,秋瞳,你先幫我把這塊擦一擦藥吧…”她扯開衣領,露出後脖頸上一塊清晰的青紫紅痕。
“好不舒服,我好難受。”
她指著那塊,微風拂過,感覺皮膚像被螞蟻咬似的。
秋瞳一驚,連忙拿藥。
“太後!
您這身上的東西怎麼越來越多了,之前隻是腳掌,如今脖子、肩膀,甚至連…都有了,”秋瞳緊張兮兮的說:“難道真是重病?
要不宣禦醫見見吧。”
青紫的紅痕敷上冰涼藥膏,驟然傳來刺痛,伴隨酥癢,身上有股異樣感,她悶哼一聲,肩膀輕顫。
“我的飲食檢查了,確定無毒嗎?”
秋瞳點頭,“太後,確實無毒。”
怪了。
如果不是蕭臨淵下毒害她,還有什麼說法能解釋?
第4章當夜。
皓月被雲層遮住,天邊繁星極少。
空氣裡透著股陰暗潮濕的氣息,令人渾身不適。
她坐在亭子裡,秋瞳匆匆來報,說蕭臨淵翻了個秀女的牌子,今夜應該不來請安了。
聽到他不來,薑沉璧麵上浮現出開懷的笑。
“真希望他天天去翻牌子。”
天天去,永遠彆來。
要不然她總擔心自己會死他手裡。
“秋瞳…今天我心情好,你把甜酒糕拿來。”
“太後,您不能吃。
上次您醉倒了,撞見陛下,陛下發了好大的火,您忘了嗎?”
她嚥了下口水。
怎麼可能忘呢?
那日她醉倒,醒來後身上痛的要命。
她猜蕭臨淵肯定是趁她喝醉,偷偷打她了。
要不然,她為什麼渾身痠痛,雙腿都使不上力氣。
“可今天不一樣!
皇帝他翻牌子呢,不來請安,好秋瞳,求求你了…”她拉著秋瞳的袖子,一副懇求的樣子。
秋瞳歎了口氣,“好,我的太後孃娘!”
薑沉璧淺紅的唇露出笑,微彎的眼眸宛如皓月。
那張絕色容貌雖才十七歲,但已美貌絕倫,眉眼柔媚又仿若小女孩的天真爛漫。
一身華服髮釵,點綴幾顆東珠,在發間搖曳生姿,宛如含苞待放的豔粉桃李。
她越吃越開心,一雙明眸漸漸泛出水霧,秀眉舒展,絕豔的麵容瀲灩紅光。
“秋、秋瞳。”
甜酒糕入口甘甜,像能化出甜水,淌進心口裡去,她伸出手,還想再要一塊兒。
手向後伸出,卻被猛然攥住手腕。
“誰?”
她回頭,眼前是蕭臨淵放大的臉。
“太後,朕來向您請安。”
耳畔響起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以及這張熟悉的臉。
“你怎麼、又來了…我不想見你…”她微睜大雙眸,下意識伸手推開他,向後仰去。
可蕭臨淵卻更快。
她的胳膊被抓住,手裡吃剩一半的甜酒糕被奪走。
蕭臨淵緊緊注視著她,一口將半個甜酒糕吞下。
那雙幽暗陰晦的眸子,伴隨吞嚥的動作,喉結攢動。
好像吞的不是糕點,而是在吃她的肉、喝她的血般。
“我的…那是我的…”意識混亂,大腦也分不清什麼,一鼓作氣,她想去打蕭臨淵的臉!
“朕今日留下幾名秀女,不日之後,就要立其中一人為後。
你說朕選誰呢?”
她纔不管他選誰。
“可為什麼這些秀女,朕哪個都不喜歡。”
她雖已醉糊塗,但卻覺得現在的蕭臨淵更糊塗。
薑沉璧揚起醉醺醺的笑臉。
耳畔的呼吸聲重了幾分,連帶著胳膊上的手也開始收緊。
“太後可知,朕想立誰為後嗎?”
“誰?”
渾渾噩噩間,背部驟然落在榻上。
房間裡淡淡的龍涎香氣味飄進鼻腔,四周極熱,熱得有些陌生。
好像她不在自己寢宮裡了一樣…她不安分的晃動著腳,一隻手扣住腳踝,輕輕將靴子脫下。
精神恍惚,她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隻覺得口乾舌燥,抓住身邊人的袖子,呢喃著:“水,我要水…秋瞳,我要水…”那隻靈活的手,脫下她的長襪。
下一刻,腳落在那人手中。
好熱、好燙,像被裹在岩漿裡般,頃刻要瓦解。
那人抬起她的腳,貼在溫熱呼吸的唇邊。
“不…”第5章輕柔的觸感落在她腳上,那聲音低沉沙啞:“朕昨日向您問的好,怎麼冇了?
太後是塗了藥嗎?”
什麼好不好的。
“太後很厭惡朕嗎?
自打朕登基以來,您屢屢抗拒朕…”她張了張嘴,極致的癢麻從腳上瀰漫,好像骨頭裡爬滿螞蟻,她溢位口的聲音變成零碎哭腔。
“你又要打我,還要殺我,我不喜歡你,我要走…秋瞳呢,秋瞳!”
腳被重重的咬了一下。
痛意瀰漫。
她要爬走,大手扯著她的腳踝,將她扯了回來。
她眼角沁出淚,腰部弓起,像一隻快渴死了的魚。
“您若再想逃出宮,朕不介意,冒天下之大不韙…”夢中,一片綠蔭草原。
身下騎著一匹凶悍的白狼,那白狼野蠻又凶猛,眨眼的功夫就跑了數百米。
她被顛簸的害怕,隻好緊緊抓住白狼毛髮,卻又因一個顛簸,直接從白狼背後翻滾下去。
身體墜入柔軟草地,白狼猛襲上來。
一對眼瞳充滿獸性的侵略,宛如捕獵者的鎖定,令人不寒而栗。
少頃。
白狼俯身而下,舌頭舔過她的臉頰。
溫熱滾燙的氣息重重撲麵而來。
她伸手要去推,反被壓得更緊,身體快要嵌進地裡。
吻從臉頰滑落,一路蔓延至脖頸。
她腳趾蜷起,想要張口呼救,卻口不能言,身不能動。
當真是入了狼口!
突然。
薑沉璧睜開雙眼,喘著氣坐起。
“太後,您冇事吧?”
秋瞳提著水匆匆跑來,眸光擔憂。
“我…昨晚我一直在慈寧宮?”
她低頭看自己的衣裳,嗅了嗅袖口的氣味。
冇有吃醉時的龍涎香氣息,還帶著股甜酒糕的清甜。
難道是她的幻覺?
秋瞳一笑,打消了她的顧慮:“太後,您當然一直在慈寧宮啊。
昨夜你吃太多甜酒糕,醉了,奴婢就把你扶進來休息了。”
“……”原來真是一場夢啊。
她心裡複雜。
看來是新皇一直在想辦法殺她,所以才激起這詭異瘋癲的夢。
秋瞳安撫好自家小太後,轉身退出房間。
此時,角落裡的林統領上前,遞來一塊令牌:“陛下說,你此事做得不錯,拿上令牌,可以進大獄一見家人。”
秋瞳雙眼泛出眼淚,瞬間跪下不斷磕頭。
“謝謝陛下,謝謝林統領…”林統領臉色複雜的將令牌遞去。
在秋瞳即將接過時,他突然收緊手,扯住令牌。
“太後孃娘,可有不適?”
高大的男人麵容清俊,眼眸瞥向寢殿內,那雙眼好似遊離在刀尖上的冷靜,卻隱隱藏匿不可明說的情緒。
“冇有不適。
林統領不是說…陛下見太後最近憂思過慮,特意尋了鍼灸醫師為太後治療嗎?
依奴婢所見,那醫師真有效果,今天起來,太後孃娘麵若豔粉,好看極了,完全不像前幾天那般憔悴。”
林統領喉結輕動,半晌纔開口:“自然。
陛下對太後的孝心感動日月,隻是太後並未明白而已。”
說完,他握緊手中的劍,轉身要走。
可剛離開慈寧宮,一道聲音在身後響起。
“林統領。”
第6章那聲音宛若黃鸝,清甜的像一往秋水,瞬間令他雙手發顫。
“參見太後……”林統領轉身,立刻跪下,不敢抬頭。
麵前的聲音仍在繼續。
“哀家最近煩悶的很,麻煩林統領去告訴皇帝,三天後的皇家狩獵場,哀家也要去。”
林統領雙眼緊緊看著地麵,不敢讓自己眼睛裡的情緒被麵前的人發覺。
“陛…陛下說過,太後身體不適,理應靜養在慈寧宮。”
聽到這話,薑沉璧的心裡湧出惱怒。
蕭臨淵啊蕭臨淵!
原來不打算直截了當的殺她,反而要讓她困死在慈寧宮了。
她伸出手,強行扯下腰間玉佩,扔到林統領手中。
“拿著玉佩去見他,皇帝自然會同意!”
這玉佩當年還是蕭臨淵所贈。
說拿此物,能滿足她三個願望。
隻要她離開皇宮,到了狩獵場,見到穆雲,穆雲就有辦法幫她出宮!
“是…”她心思憂慮,也冇看見林統領是如何顫著手接過玉佩,然後藏進自己的衣領,貼在心口處。
“太後放心,臣定當幫太後送到陛下麵前。”
薑沉璧瞥眼看向仍跪地不起的林統領,心裡隱隱生出種小報複的快樂。
讓你把我抓回來!
現在我偏偏讓你去送玉佩,蕭臨淵生氣,肯定會責罵你。
“太後,您該休息了。”
身後傳來宮女冇有情緒的聲音。
她回頭,蕭臨淵安排好的人tຊ,就是無時無刻監視她的眼線。
薑沉璧轉身回了慈寧宮。
在她身影往裡走的時候,四周暗處的戒備才終於又迴歸正常。
林統領捂住心口的玉佩,還能察覺到那絲沁滿香甜氣味的溫熱。
這是……當朝小太後的貼身之物,自然,也能沾染上她的幾分氣息。
……她不知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秋瞳來報,說皇帝在禦書房發了好大的脾氣,將林統領狠狠責罰了。
薑沉璧悄悄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狐狸崽子初戰告捷的小雀躍表情。
秋瞳照例給她塗藥,手剛握住她的腳踝,她條件反射的輕抖幾下,好像身體記住了什麼,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