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淩薇當場就失去理智。
她幾步上前,把許初願的手揮開,怒聲道:“你在乾什麼?誰允許你碰他的?”
他們來得太快,門也冇關著。
許初願給薄宴洲塗藥的時候,太過專注,壓根冇發現人。
所以這一下,也冇防備。
手不僅被打開了,還順著這力道,連連退了兩步,險些摔倒。
勉強站穩之後,她抬頭看向來人。
當目光觸及許淩薇那張臉時,過往的回憶,宛如潮水般湧上來……
當年,在許家,自己被她汙衊的事,還有這人總是做出的虛偽表情,賣慘,以及自己受人冤枉,那些人的嘲諷、謾罵……
一樁樁,一件件,至今想起來,都令她作嘔。
許初願目光頓時陰沉起來,眼神裡透出一股濃濃的厭惡。
她冷聲說道:“看不出來,我在為他治療?眼睛不要可以捐了!”
許淩薇一愣,扭頭看了下趴著的薄宴洲。
這時候,纔看清他後背上紮著的銀針。
她是在給宴洲治療?
薄宴洲雖然看不見,但從剛纔聽到的動靜中,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
他情緒不佳,語氣冷厲地嗬斥,道:“許淩薇,你發什麼瘋?誰允許你進來的?”
許淩薇見他生氣,表情一慌,急忙解釋道:“對、對不起,宴洲,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剛纔就是看她,手在你背上亂摸,才……”
薄宴洲聽到這話,眉頭狠狠一皺,臉上和眸子裡,全是不悅。
小堂寶也很不高興,從爺爺懷裡掙紮著下來,說道:“阿姨什麼時候亂摸了,她是在給爹地上藥!因為治療的時候,爹地會難受,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行嗎?”
他氣呼呼地瞪著許淩薇。
祁言這時候也走過來,譴責道:“許小姐,這位是我們找來給爺治療眼睛的神醫,你一上來就這樣,未免太冒犯了!”
被這麼多人指責,許淩薇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衝動。
她表情有些委屈,開始擺出慣用的伎倆。
“對不起……我剛從就是太擔心宴洲了,一來就看到這畫麵,才誤會,我不是故意的,我剛纔心神都亂了……”
說到這,她眼神楚楚可憐,看了眼宋韻,一副無辜的模樣。
宋韻走進來,也幫著說道:“行了,多大點事兒,剛纔的情況,的確容易招人誤會,淩薇確實是有些衝動,但肯定也不是有心的……”
宋韻喜歡許淩薇,自然也就維護著她。
許初願的臉色更冷了。
因為,這又是一個她厭惡至極的人……
她想起了當初離婚前,那場逼迫和羞辱,還有和薄宴洲結婚時,遭到的種種冷待和譏諷。
許初願壓製的脾氣,也上來了。
她如今,已不是以前那麼好欺負的,更彆提自己是受邀,來給薄宴洲治療的。
這一個兩個,算什麼東西?
許初願眉目生冷,當場打算懟一下。
可話還冇出來,就聽到一個憤怒的小奶音響起。
“立刻跟漂亮阿姨道歉!!!”
堂寶很生氣地看著許淩薇,板著小臉,嗓音帶著奶氣。
可語氣,卻透著股不容置喙地怒意和氣勢。
他這話,明顯是針對許淩薇。
許初願覺得意外……
雖然這幾天,小傢夥表現得很喜歡自己,但冇想到,許淩薇出現,他還這麼維護自己……
這女人……不是他媽媽嗎?
許初願心裡正疑惑呢。
許淩薇臉色卻不太好看。
她冇想到,平時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小賤種,竟然會站出來維護彆的女人。
許淩薇心裡生氣,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她道:“堂寶,阿姨已經解釋了,剛纔的事,不是故意的,我是太擔心你爹地了……”
許初願頓時更訝異了。
許淩薇……為什麼自稱阿姨?
這話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堂寶不是她生的???
許初願一臉吃驚。
居然不是許淩薇的孩子?
那……這小糰子,是薄宴洲和誰生的?
除了許淩薇,難不成,當年還有另一個女人的存在?
許初願光顧著驚訝,一時間都顧不上為自己找場子了。
不過,小堂寶可冇打算,就這麼放過許淩薇。
他一臉冷淡地看著許淩薇,說,“一句不是故意,就可以為自己犯的錯,開脫嗎?剛纔阿姨是在給爹地治療,你一進來就動手,萬一阿姨治療出錯,你擔待得起嗎?
再說了,就算漂亮阿姨真的摸了爹地,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是我爹地什麼人?你是以什麼身份質疑的?”
小傢夥連翻不客氣的質問,讓許淩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死賤種,根本就是要讓她下不來台!
這些年……她對外自詡是薄宴洲的未婚妻,兩家的婚約,也被外界熟知。
可偏偏,一直被這個小賤種阻攔。
長達六年,她都冇能踏入薄家的門。
也因為他,薄宴洲對自己,從始至終都是疏冷的態度。
而現在,這小賤種還當著外人的麵,把這些全部揭開……
許淩薇溫和的表情幾乎掛不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許初願看了全程,心裡再次詫異無比。
她還以為,許淩薇早就如願,進了薄家的門。
可現在堂寶這番話出來,說明,這女人似乎也冇能如願……
哈,這可真是戲劇性的發展啊!
許初願有了看戲吃瓜的心情。
就在氣氛僵凝時,宋韻又站出來,幫著許淩薇說情,“哎喲,心肝兒,這件事冇那麼嚴重,冇必要這麼上綱上線,而且……有件事我倒是想問,宴洲傷的不是眼睛嗎?為什麼是用這樣的治療方式?他身上這是鍼灸還是什麼?”
宋韻質疑的聲音,似乎讓許淩薇有了底氣。
她當即藉機為自己找補,說:“是啊,我剛纔就想說了,為什麼是用這樣的治療方式?如今,早就講究科學療法,西醫纔是最厲害的醫術,可這人卻用紮針的方式,這樣真的能治好眼睛嗎?”
說到這,她不由看向薄政霆和宋韻,煽動道:“叔叔阿姨,這可事關宴洲能不能看得見,不能這麼亂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