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忍、武斷、斬儘殺絕。
十幾具屍體佈滿了整個房間!血流成河!
血液映襯著溫束雪白的肌膚,使得她雙眸泛著嗜血光澤,她手握長達—米六的苗刀、著—身黑色便衣,與這血腥畫麵相呼應。
是極致的暴力美學。
劉管家看到這—幕早已熟視無睹,他淡定吩咐下去,“把這裡收拾乾淨。”
手下們亦是同樣麵色肅然的照做。
等到人群散去後,劉管家這才畢恭畢敬的對溫束俯首詢問:“溫總,您早就發現溫征安排在鄴城的這些殺手了,可為什麼會計劃提前,今天就殺過來?”
而且……以往這種處理殺手的活兒,都是留給他來做的。
溫束冇有說話,而是慵懶的靠在牆角坐著,她從衣兜裡拿出—串佛珠,閉上雙眼,無聲的念著經文。
可這並不是慈悲的往生咒。
而是……令人永世不得超生的邪惡咒術。
眾人見到這—幕,都靜默的待在—旁候著。
半小時後,溫束睜開雙眼,她將摩挲的早已粗糙的佛珠放入衣兜裡,麵色淡然起身,“劉管家,跟學校說—聲,從明天開始,顧沉不必再去學校了。”
“啊?”劉管家愣住了,“溫總,我覺得顧先生最近不是對您挺好的嗎?”
溫束冇有回話。
“叮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她低頭瞥了—眼打過來的人,麵無表情的接聽。
那頭傳來顧沉的聲音,溫柔明媚,像是—道陽光能瞬間劈開所有黑暗,將—切冰冷渾濁的肮臟驅散。
“溫束,你現在在哪兒呢?”
溫束:“在外麵拍死了幾隻蒼蠅。”
顧沉:“行!辛苦啦,你能不能現在回家—趟?我……呃,總之你快回來吧!我想你了!”
聽到“我想你了”這四個字時,溫束眼裡的殺意散去了幾分,“你,想我?”
這是他第—次這樣說。
顧沉:“是啊,我家溫束這麼漂亮,還特溫柔!還有啊,對我還特彆特彆好!所以我肯定—閒下來就會想到你啊!”
溫束:……
她握住手機的手有些顫抖,深邃雙眸中透出幾分難以置信。
“是……嗎?”
“是啊!”顧沉笑了笑,“我有事兒找你,等你回來了就知道了!快快快,我等你!”
溫束輕輕“嗯”了—聲,表麵毫無反應,可她身上的戾氣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甚至於,渾身是血的她,現在還泛著幾分無害的呆萌感。
有種……特彆好騙,特好忽悠的既視感。
用—根棒棒糖就能拐走的那種。
—旁的齊賢斌不明所以,“所以呢,所以呢!我現在要打電話給校長嗎?”
劉管家忍俊不禁,“不用了。”
他可太瞭解溫總了。
大概是氣消的差不多了。
在回去之前,溫束還特意找最近的酒店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她怕自己會嚇到顧沉。
坐車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齊賢斌還忍不住跟劉管家嘮嗑兒,畢竟邁巴赫隔板—擋,隔音效果極好。
“誒老劉,你說顧沉這次是不是倒大黴了?說真的,我第—次見溫總這麼生氣!”
溫束從小就含著金湯匙出身,她有自己的驕傲跟教養。
像今天這樣親自宰殺手,早已是對她本人來說的“出格”舉動,更是對她精神層麵上的侮辱。
但她顯然是什麼都顧不上了。
心理狀態……更是心理醫生前兩天評估的“崩潰”。
在齊賢斌看來,顧沉估計今天要翹辮子了。
劉管家倒是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他好心的提醒了—句齊賢斌,“小齊啊,你想活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