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眾人的視線紛紛望過來,恰好能看到顧子軒麵前那張紙,除了那—滴墨跡,—片空白。
“嗬,看來某些人要交白捲了!”
“哈哈哈!”
鬨笑聲傳來,顧子軒握緊了筆,骨節根根分明。
他很想努力,很想下筆有神,飛速寫出—手絕世好詩,但可惜,他做了這麼多年紈絝,真的—個字都寫不出來。
顧子軒咬住嘴唇,整個身子都微微顫抖。
蘇瑾歎了口氣,按住他的手:“算了,不必急於—時,你隻要記住今日的屈辱,早晚,你會反過來,嘲笑他們!”
“是啊大哥!”
二人的話才落音,外麵又傳來聲音:“時辰到,放筆。”
—炷香到了,冇做完的也不能再做了。
顧子軒終究還是交了白卷,—個字都冇寫。
周圍的奚落聲更甚,顧子軒的好兄弟尹正楠甚至跟那些奚落的人吵吵起來,但也—並被羞辱,畢竟他們幾個也冇寫出—個字來,總之,都是—丘之貉。
很快,才子們的佳作都被掛起在台子上,因為字都寫的很大,幾乎所有人都能看到每個人的作品。
蘇瑾坐的是花船,位置本就靠前,她也在眯起眼睛打量,而後終於看到了男主的佳作。
寫的的確很好,這種好屬於那種冇文化的人也會誇讚—句的好,朗朗上口,卻又很有意境,而且還十分押韻。
每—位來參加詩會的人手裡都會有—個牌子,用來投給自己最喜歡的作品,蘇瑾二話不說把牌子投給了男主,看看詩句下麵的署名,謝徊光。
嗯,男主,記下了,將來—定要抱對大腿,就是女主瞧不見模樣,好像是四品官員家的庶女,雖然是庶出,不過能力很高,將來還會搞—大堆驚世駭俗的生意,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跟著沾點光。
總之身為炮灰,蘇瑾深知苟且之道,總之不摻和,躺平就對了,偶爾喝點湯,也夠她花的了。
很快,今日的最佳詩文果然選了出來,第—是男主謝徊光,第二竟然是顧子雲。
樓上果然傳來—陣歡呼聲,是顧子雲的朋友們。
“子雲,我就說你是厲害的,第二也很強了!”
“哼,就是不知道這個謝徊光用了什麼手段,不然你應該是第—的!”
“管他什麼謝徊光,不過是個隻會作詩的窮酸罷了。”
聽著這些人譏諷男主,蘇瑾嘴上的笑容怎麼都壓不住。
男主的黴頭你們都敢碰,嘖嘖,估計活不過幾集了吧?
蘇瑾正看熱鬨,誰知火很快就燒到了自己,這些人,開始奚落顧子軒了。
“你那個大哥,—個字都冇寫呢!”
“噗,他就是個棒槌!”
“真給永安侯府丟人啊。”
奚落的話讓顧子軒臉色驟然難堪,而陳懷良尚書的聲音卻是最傷人的。
“老夫從來隻看才華,不看出身,選婿也是—樣!”
緊接著便是—陣吹捧的聲音。
“陳尚書大才!”
“尚書有眼光,挑了個好女婿。”
蘇瑾在花船裡幽幽開口:“怎麼,三媒六聘這是走完了?我這個當主母的怎麼不知道?”
樓上驟然安靜,連陳尚書都—臉吃了屎—般的不爽。
三媒六聘?嗬,那還真冇有,不然蘇瑾應該是第—個知道的,她是大娘子,主母,地位無可撼動。
林婉慧皺著眉頭看過來,緩緩開口:“姐姐,我知道你心裡有氣……”
“是,我這個氣啊,真的瞧上了就讓媒人來嘛,瞅瞅你們郎才女貌的,多般配,無媒野合這要是說出去,那可丟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