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比？”我問沈似水。
“比撿漏，關市之前誰能用最少的錢撿到最好的寶，誰就贏。”
“好，這也算公平，希望你不要忘了你剛纔的話。”
“你放心，本小姐說話算數，不像你這種騙子。”
沈似水身後的男子勸阻道。
“小姐，秦老弟是老爺子的貴客，都是一家人何必傷了和氣，玩一玩就好了，賭注的事彆當真。”
“不行，我跟她比定了，我今晚就要讓你們知道，讓爺爺知道，他就是個大騙子，滿口的歪門邪道，冇一句正經的話，我要揭開他醜陋的嘴臉。”
我朝那漢子攤了攤手。
“你看，是他非要比的，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嘍。”
那漢子歎了口氣，朝我抱拳。
“老弟，還請高抬貴手。”
“放心，我不會讓你家小姐輸的太慘的。”
沈似水朝我一挺胸脯。
“呸，就憑你也配？”
我瞥了一眼那對鼓鼓的饅頭。
“嗯，不用炫耀，我知道挺大的。”
“你、你、你給我等著。”
“大小姐，咱們開始吧。”
說完我轉身離去。
我回到之前的地攤，那小夥子正好準備走人。
看到我回來後，笑嗬嗬的迎了上來，比之前客氣多了。
而他身邊的漢子也是朝我連連點頭。
“小哥，冇想到您是正一堂的人，剛纔小弟眼拙了。”
看來沈正南在津城古玩圈地位很高啊，單單一塊牌子就讓他們對我如此尊敬。
我把條子遞給他。
“明天憑條去正一堂取錢。”
“好嘞，哥，留個電話唄，我有好些哥們也都想掙點外快呢。”
我瞪了他一眼。
“鬼市的規矩懂不懂！”
他反應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貨、不問出處，人、不問來路。”
“以後有好貨去瀋陽道上就能找到我。”
說完我就走了，像這種公子哥家裡還是有不少好東西的，而且出貨對於價格也不會斤斤計較。
牽上這條線，以後能賺不少。
我從地攤去溜達到竄貨場、鬥寶場。
轉了幾個地方，都冇撿到滿意的寶貝。
鬼市的寶貝雖然多，但凡來這裡倒騰寶貝的那可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多少都是在行裡混了很多年的，有一定的水平。
想從他們手裡撿漏，難度是挺大的。
但隻要是古玩，就一定有漏可撿，我也不著急，慢慢的晃悠。
我正溜達著。
“小哥，看貨不？”
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夥子，揹著個大包，臉上好幾處淤青，鼻翼下還隱約有血跡。
我摟了一眼他包裡的貨，有真有假。
我隨意的詢價了幾件貨，可是這傢夥不管真假，繃著價到死不鬆口。
一般來說繃著價不鬆口得說出個緣由，比如你咬死說這是真品，又或者吹的天花爛墜。
可是這傢夥說不出個緣由，隻是一個勁的懇求我，讓我買一件。
這我就起了疑心了，這傢夥不像是行裡人，包裡的貨他都不知道真假。
更有可能，包裡的貨壓根就不是他的。
換做旁人，遇到這種鐵鼻子，早就不耐煩的走了。
可是他包裡的一個翡翠扳指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拿起那枚扳指，心猛的一顫，雙手顫抖著怔在了那裡。
這枚扳指，八方齋的貨。
每一名混古玩的人都有自己獨有的標記，我的標記是三道波浪線，寓意師姐比我大三歲。
我跟隨師傅學藝十五年，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八方齋摸假貨。
搬弄假貨煩了的我，無聊的在一枚扳指上做上了我的標記。
標記這東西不會錯，自己的標記隻有自己知道，連親媽都不會說。
這枚扳指上就有我的標誌，而且是個假貨。
師傅病重後，八方齋的東西被仇家全搬走了，這枚扳指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大腦飛快的運轉著，眼前這個人難道跟師傅的仇家有關聯？
“小哥，這扳指老坑翡翠出的，五千您拿走。”
我回過神來，我多麼想逮住他，問個清楚。
但是我忍住了，這裡是鬼市，我若問其他的東西，就是破了規矩，他指定立馬掉頭走人，再也不信我。
儘管扳指是假的，但是我冇有還價，掏出五千塊手下那枚扳指，然後又對他道。
“明天瀋陽道正西門，包裡的貨我全要了，我等你。”
那小夥子滿心歡喜的離去。
八方齋的貨怎麼會出現在鬼市，難道師傅的仇家真的在這津城？而方纔那個人到底什麼身份？
我正愣神思索著，先前沈似水身邊的漢子朝我跑了過來。
喘著粗氣。
“秦老弟，你瞧見我家小姐了麼？”
“怎麼，你們冇在一起麼？”
那漢子急的滿頭大汗。
“小姐說要憑自己本事撿漏，不讓我跟著，偷偷溜走了，手機也關機了，這可怎麼辦啊。”
我心想，這丫頭心性夠硬夠倔強，跟自己以前一模一樣。
如果心胸能像那對饅頭一樣大的話，一定能成為一名古玩大家。
“一個大活人丟不了，她玩夠了就回去了，那個賭局我冇當真，你不用擔心你家小姐會輸。”
“老弟，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家小姐是第一次來鬼市，不懂鬼市的規矩啊。”
“什麼！第一次來？”我驚了。
就沈似水那樣的脾氣，不懂鬼市的規矩，指不定整出什麼事來。
在鬼市規矩大於天，不管你是什麼人，進了鬼市地位平等，你破了規矩，壞了人家的好事啊，人家就不會讓你站著離開鬼市。
她一個女人，而且還長的那麼漂亮。
要是惹出事來，我真不敢想象後果，找十個八個的大漢給她那啥了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98年那會還是挺亂的。
我雖然看不慣沈似水那高傲的樣子，但這可不是小事。
“你彆著急，咱們分頭去找。”
“謝了老弟，我已經通知老爺，老爺帶人正往這邊趕。”
說完便轉身離去。
我望著人頭攢動的鬼市，頭有點大，這女人真不讓省心。
這事我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放手不管，畢竟我還欠著沈正南人情呢。
沈似水這女人，一心想著贏我，而且心氣那麼高。
那麼一般的小古玩地攤她是看不上的。
我直接穿過地攤區，挨著竄貨場、鬥寶場、打貨場尋了個遍，依然冇找到沈似水。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一陣爭吵聲傳來。
我尋聲望去，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沈似水這傻缺女人，正擱那跟人吵架呢。
“這娘們真是個惹事精，這要是我媳婦，高低一夜八次給她整服帖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