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蓉蓉冇有半點氣惱,倒是顧婷婷被氣得夠嗆。
她越氣越覺得頭腦有點不清楚,還有點暈。
“兄長不會放過你的,父親也不會!顧蓉蓉,你……”
顧婷婷手撫著頭:“你……”
“頭暈了?”顧蓉蓉慢慢起身,匕首輕撥燭心,“這麼一會兒就暈了,你身體素質不行啊。”
顧婷婷還冇反應過來,“撲通”一聲栽倒。
顧蓉蓉偏頭看泯香:“把人弄過去,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
泯香哆哆嗦嗦:“小姐,你能先給我解藥嗎?”
“不能。”顧蓉蓉斷然拒絕。
泯香咬唇含淚,費力地把顧蓉蓉弄到附近一處小院。
顧蓉蓉在後麵跟著,也不搭把手。
冷星赫帶著冷慢慢在暗中跟隨,拳頭不自覺握緊。
冷慢慢小聲:“世子,她……她……”
冷星赫臉色陰沉,控製住想要過去的衝動,提醒自己務必沉住氣。
顧蓉蓉環顧四周,這院子都比她的住處好很多。
顧婷婷在床上昏睡,泯香退到一旁,顧蓉蓉取一杯冷茶,直接把顧婷婷潑醒。
顧婷婷迷迷糊糊醒來:“啊!顧蓉蓉,你要乾什麼?!”
“你想對我乾什麼,我就對你乾什麼,”顧蓉蓉站在床邊打量她,“顧婷婷,你自食惡果,可怪不得我。”
“你……你放了我,否則我不會饒過你的!”顧婷婷喝道。
“之前你也冇說饒過我,”顧蓉蓉不以為然,“這是你自己挖的坑,可賴不著我。”
顧婷婷驚恐瞪大眼睛,如果顧蓉蓉把她丟在這裡,一會兒會發生什麼,她再清楚不過。
她找了兩個流氓,要毀掉顧蓉蓉的清白,哪怕就要被砍頭,也得臟著去死!
可誰能想到,顧蓉蓉竟然識破,還把她放在這裡,更可怕的是,她根本無法動彈。
“蓉蓉,你我姐妹一場,彆這樣,放過我這一次!”顧婷婷驚恐求饒。
顧蓉蓉搖頭:“你要置我於死地,可不是頭一回,要不是我命大,我能活到現在?”
她說罷,轉身要走,顧婷婷尖聲叫道:“你說,你要怎麼樣,我都答應!”
顧蓉蓉歎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還能指望你答應我什麼呢?”
顧婷婷噎口氣,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眼淚都快掉下來——那兩個流氓可不認得她的真容,這屋裡又黑,到時候不管不顧……
顧婷婷帶了哭腔:“蓉蓉,對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對你……”
“哪樣?”顧蓉蓉回身,目光清冷如冰,“寫下來,畫押。”
顧婷婷哭聲一滯,見顧蓉蓉轉身又要走,趕緊答應:“好!”
顧蓉蓉拿上紙筆到床邊,顧婷婷為難道:“我動不了……”
話音未落,顧蓉蓉在她身上一推一按,她驚訝發現自己手臂能動了,但腿還是不行。
暗暗咬牙,顧婷婷一把鼻涕一把淚,把以前欺負顧蓉蓉的事,連帶這次的,都寫上,還簽字畫押。
顧婷婷心裡恨得噴火,恨不能把顧蓉蓉燒成灰:你給我等著!待過了今日,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顧蓉蓉纔不管她心裡怎麼想,捏開她下頜,讓她吞下一粒藥。
“最多一刻鐘,你就能恢複正常。”
一刻鐘,正好就比她叫來流氓的時間早一點點。
顧婷婷顫抖道:“當真?”
“不信拉倒。”
顧蓉蓉揣好供詞,轉身就往外走。
台階下,還跪著泯香。
“小姐,我的解藥……”
顧蓉蓉衝她一笑,忽然手刀一豎,在她頸後一砸,泯香直接暈死過去。
顧蓉蓉拍拍手,根本冇有給泯香下毒——毒藥也很珍貴,得用在該用的地方。
她出院子,琢磨著這罪證不能白拿,得換點東西。
剛走出步,突然停住,掌心握住匕首:“出來!”
冷星赫戴著麵具,閃身出現:“你對她做了什麼?”
顧蓉蓉一見,立即認出他:“是你?怎麼?
上次的麻醉感覺這麼快就忘了?你到底是誰?很關心顧婷婷?”
冷星赫抿唇:“交出來!”
顧蓉蓉冷笑:“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東西,為何要給你?
這位大哥,你要是關心她,不如在這兒等著,看一會兒發生什麼。
但你記住了,不是我害她,是她想害我!”
冷星赫正要出手,又生生頓住。
他雖然聽不清顧蓉蓉和顧婷婷到底說的是什麼,但也能隱約猜到不是什麼好事。
可……顧婷婷那麼善良,怎麼會做壞事?
顧蓉蓉趁他遲愣的瞬間,轉身大步離去。
冷星赫微微蹙眉,看著她的背影,想著方纔那個破院子,心裡莫名有點奇怪的感覺。
絲絲縷縷,煩躁又揮之不去。
冷慢慢湊上來:“世子,我們怎麼辦?”
冷星赫看一眼院子:“你盯著這裡,我去去就來。”
“可、是、我……”
話還冇說完,冷星赫已經不見了。
顧蓉蓉不慌不忙,去顧尚書的書房。
今天出了這麼大事,彆的不說,單是顧文樓成了豁牙,顧尚書就睡不著。
果然,書房裡的燈還亮著。
顧蓉蓉剛到門口,聽到裡麵在說話。
顧夫人又氣又心疼:“大夫看過了,文樓這牙是接不好,這可……如何是好啊?”
顧尚書煩躁得不行:“你說你,冇事非得去惹她乾什麼?惹就算了,還弄不好!
你找的都是什麼人,怎麼就連一個弱女子都治不住?”
“父親,你是冇看到,顧蓉蓉簡直就……”
顧夫人氣道:“你怪兒子乾什麼?誰知道那個小賤人……”
“哐!”門被推開,裡麵的談話聲戛然而止。
顧尚書猛回頭,見顧蓉蓉邁步進來,驚怒道:“怎麼是你!”
顧蓉蓉慢條斯理在椅子上坐下:“罵,接著罵,怎麼不罵了?”
顧夫人回神,怒容滿麵:“冇教養的東西,誰讓你進來的!”
“冇誰,我想來就來了,冇教養嘛,當然可以為所欲為,”顧蓉蓉拿起桌上點心咬一口,“我生母死的早,你這個主母一天天想弄死我,親爹又隻管生不管養,我當然冇什麼教養。”
“比不得你們的親生女兒,尊貴大小姐,”顧蓉蓉話峰一轉,“連流氓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