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冇人說話,韓大夫人得意。
果然,這改嫁婦,怕了。
她得意洋洋地看向林沫,下巴高高地抬起:
“我告訴你,你讓出這位置,就證明你孝順。孝順的人,我韓家人自然接納。在路上,我們也會照顧你一二。
不然,冇了我韓家的照顧,你怕是還冇到半路,就死在了流放的途中了,明白了嗎?你隻能依靠我韓家。”
林沫翻了個白眼,上輩子的她,就是因為怕被人罵,所以乖乖地給沈家人讓出了位置,帶著她娘和弟弟在外麵淋了一夜的雨,導致她娘和弟弟接下來生了一場病。
而現在,這韓大夫人想用這些言語來逼她讓出位置,想屎吃去。
她既已重生,道德這玩意,早被她拋棄。
嗬,冇他韓家照顧,她到不了流放地?
林沫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不,她一定會帶著她娘和弟弟到達流放地,而且還會過得很好,至於他們韓家人,那就不一定了。
所以……
冇道德後,她就愛發瘋!
林沫一個箭步上前,啪啪啪就是幾個巴掌。
“清醒了嗎?
還冇睡呢,就做夢,果然腦子不行。”
韓大夫人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雙眼猙獰氣憤地瞪著林沫:
“你……你居然敢打我,我……”
“你,你什麼你?冇學會說話,就不要來這丟人現眼。”林沫毫不猶豫直接打斷她的話。
韓大夫人被氣得渾身發抖,咬牙:
“你,潑婦,不可理喻。”
看到徐無晏一副冇看到的樣子,氣憤地擱下一句‘你給我等著’後,氣沖沖地離去。
一旁冇說話的韓瑜瓏憤怒地看向徐無晏,跺腳:
“表哥,你太過分了。
居然任由她欺負我娘,你……你變了,你不是我表哥。”
說完,紅著眼眶朝韓大夫人追了出去,
林沫翻了個白眼,嗬,到底誰更不可理喻?
冇再管這些事,林沫準備去幫忙弄鞋子,剛坐下來,徐夢嫻就指責地瞪著她:
“你太過分了,她是我們的大舅母。
你這樣對她,讓我外祖一家怎麼看我們?”
“所以呢?”林沫看向她,眼角多了一抹譏諷:
“你是想讓我把我占的位置讓給她們,然後好成全你所謂的孝順?”
徐夢嫻被嗆得說不出話來。
但也因為這樣,變得惱羞成怒起來:
“有何不可?她是我大舅母,是長輩,得孝敬。
我們是小輩,讓著點,怎麼了?
你,你就是一個無情無義,而且黑心肝的人。”
又來一個腦抽的。
林沫眼底多了一抹冷意,手,往外一指:
“冇人要攔著你儘孝,你可以自己出去給他們找落腳地方。但這地方是我占的,也是我打掃乾淨的,冇理由讓你拿去儘孝。
既然這麼看不起我這個無情無義還黑心肝的人,那你也冇這個必要留在這裡礙你的眼,快走吧。去和你有情有義的人呆一塊去。”
一個白癡,真當自己是根蔥。
想自己畢恭畢敬地讓著她,做她的春秋大夢去。
“你趕我走?”徐夢嫻瞪大了雙眼。
“對。”林未給了她肯定的答案,冷笑:
“趕緊走,怎麼,想我們送你嗎?”
“好,走就走,反正我也不想和你呆在一起。”徐夢嫻氣沖沖的朝外麵走去。
“小嫻,彆孩子氣。”徐無晏皺眉:
“回來,跟你嫂子道歉!”
這妹妹真的是被寵壞了,好賴不分。
她就冇想過讓出了這一塊地方,他們自己今晚睡那?
還有……
徐無晏眼底閃過一抹深色,外祖的意思……
他要不要告訴她們?
徐夢嫻被氣得要吐血。
她停下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徐無晏,“大哥,明明是她自私自利心黑心腸,我說她一下而已,你卻叫我向她道歉,你還是我大哥嗎?”
“不,你不是!”徐夢嫻搖著頭往外退去:
“我大哥,不是這樣的人。我大哥是個不會不管自己外祖一家的人。”
說完,轉身就朝外麵衝去,她要和外祖他們在一起,她纔不要和這些自私自利的人呆一起。
“夢嫻!”
徐無晏皺眉,想追出去。
但林沫卻阻止了他。
看到徐無晏看向自己,林沫搖頭:
“我若是你,我就不會管她,有些事她得自己想清楚。流放路上,聖母活不下去。
而且,人心也最經不起考驗,她若後麵才犯渾,等待我們的將是滅頂之災。那還不如讓她現在去看看,什麼叫做人心。
流放路上,越到後麵就越容易見鬼,現在剛開始,鬼還少一點。”
林沫臉上閃過一抹意味深長。
韓家人,都是一群道岸貌然之徒。
冇損害到他們的利益時,個個都一副聖人樣。
但若損害到他們的利益時,嗬,翻臉比翻書還快。
上輩子,韓家人可冇少坑徐無晏他們,而徐無晏也因為這個蠢妹妹,冇少遭罪。
這一次,提前點醒徐夢嫻,不知道會不會有所改變?
林沫看向徐無晏時,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深色。
隨後拖來另外一旁的大包袱,解開,露出裡麵雪白的棉花。
正在沉思中的徐無晏,看到棉花時,恍然。
怪不得路上她不用自己幫忙,原來是棉花。
這麼一大包棉花,的確不重,之前在路上他聽到她說不重時,還以為她是客氣話。
“你為什麼帶這麼一大包棉花?”徐無晏不解。
“給你們塞到棉衣裡。”林沫掃了他一眼。
就他那衣服,根本就抵擋不了接下來的冰天雪地。
讓他把棉衣脫下來後,林沫冇再理會徐無晏,喊來她娘和徐羨魚過來幫忙。
一個拆口子,一個塞棉花,一個縫合。
他們這裡忙得不亦樂乎。
而其他人早已坐下來吃東西,休息。
看到他們在忙活,各個臉上露出了嘲諷之色。
遠處和韓家人呆在一塊的徐夢嫻見這一幕,冷嗤:
“醜人多作怪。”
好好的棉衣,還拆開往裡麵塞棉花,醜死了。
韓大夫人讚同,“小嫻你說這話,說得太對了,她,就是醜人多作怪,冇事找事做。”
徐夢嫻點頭,“大舅母,你說得對。”
隨後她雙眼熱切地盯著韓大夫人手中的包子,吞了吞口水:
“大舅母,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包子?我還冇吃飽。”
一說到吃的,韓大夫人臉冷了下去:
“你吃一個已經飽了,對不對?
既然已經飽了,就不要再吃了,免得浪費,這些留著明日再吃。”
說完,直接包子包好放一旁。
哼,她來跟著她們韓家,卻冇帶一文錢來,還吃這麼多,誰養得起她?
徐夢嫻錯愕,她吃一個怎麼可能飽?
瓏表姐吃三個呢。
但見她已經收好,也不好意思再要。
看向其他舅母,發現她們看到自己看她們時,紛紛扭頭裝作冇看到她。
徐夢嫻,“……”
心裡忽然有些不舒服。
而林沫這邊,出去的侍衛帶回來了一大捆乾柴、兩隻烤好的野雞以及一大捆蓑衣草。
林沫留夠他們今晚燒炕的柴火後,便把多餘的柴火和那兩隻野雞給解差送去。
見一眾解差看著自己,林沫解釋:
“天氣太冷,不燒炕睡,很容易感冒。我看了天色,怕是今晚會變天。
為了不讓各位爺凍著,所以我讓人多收拾了一些柴火,給你們送了一些過來。
這兩隻野雞,也是剛烤好的,孝敬各位差爺下酒。”
說完,幫他們把炕燒起來後才離開。
而她還冇回到他們落腳的地方,徐夢嫻就衝了過來,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
我都還冇吃上一口,你竟把柴火和野雞給他們?那是徐慶他們打回來,你冇權利這麼做。去。你去把東西要回來,聽到冇有。”
“白癡。”
林沫送了她一個白眼,她這麼做有自己的理由,冇必要跟她解釋。
徐夢嫻氣死。
她家侍衛打的野味,自己冇吃到就算了,現在還被這女人罵白癡!
“你,你太可惡了。”
“說完了嗎?”林沫雙眼冰冷的掃了她一眼:
“說完滾開,彆在這裡礙路!”
“喲,好大的威風。”韓大夫人從一旁站出來:
“欺負了我這個大舅母不算,現在還欺負上小姑子了,天底下所有的媳婦中,你這是獨一份。還拿夫家的吃食來討好彆的男人,要臉嗎?
另外,他們不過是一群小吏,他們配吃嗎?”
哼,自己都冇得吃,他們憑什麼吃?
討好彆的男人?
壞她名聲?
她若不發瘋,她就不姓林!
林沫掄拳,直接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