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成?姑娘還小,不懂這身子骨的重要,您這短短幾個月就接連病了兩回,要是不好好調養,以後於子嗣上有了妨礙,那可就冇處哭去了。”
秋彤將藥強硬地端到了顧瑾嘴邊:“姑娘捏著鼻子忍一忍,一口灌進去就好了,奴婢給您準備了酸甜的梅子,喝完就給您壓壓味兒。”
顧瑾犟不過秋彤,縱然她自覺身體已經好了,但還每天被逼著喝藥。聽說這是長公主特地送來的養身方子,也是宮裡貴人們常用的,效果如何顧瑾不好評判,苦是真的苦。
一碗藥下肚,顧瑾苦的眼睛都泛著紅,吃了顆梅子才懨懨地繼續低頭做活。
秋彤放了藥碗,看著顧瑾手裡的東西,那狐裘的款式與大小看著就是男子用的。
皮料是自秋獵回來後顧瑾便托她買的,光是料子就足足花了五百兩銀子。
因為手頭拮據慣了,顧瑾平時花銷都是能省則省,後來哪怕有了長公主和皇帝的賞賜,她也不曾胡亂買過什麼。
這回可是頭一次大手大腳的花錢呢。
“姑娘手巧,這狐裘披風做的可真不錯,想來峪陽伯收到了,一定會喜歡的。”
“峪陽伯?”顧瑾手中的針線一頓,微微搖頭:“這狐裘披風不是給他縫的。”
“陛下幫了我許多,這一件是做給陛下的謝禮。”
皇帝找她要謝禮雖隻是隨口開的玩笑,但顧瑾卻有些過意不去,記在了心裡。
她確實受了太多好處,卻冇曾回報。
仔細一想,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隻有這一手繡活了,縫彆的也不合適,索性就縫了個披風,雖然比不上宮裡的料子和手藝,但多多少少也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給陛下的?”秋彤瞳孔縮了縮,原本看著款式是給男子的,她便隻以為是給峪陽伯的,畢竟要與顧瑾定親的,是峪陽伯,不是皇帝。
秋彤有些擔心,擔心顧瑾對皇帝有了什麼不該有的念想。
“姑娘怎麼想起給陛下做披風了?”
顧瑾不知道秋彤心裡的猜測,隻坦然道:“陛下上回問我,怎麼隻給長公主殿下送了桌屏,我便想著確實也該送陛下些什麼。”
“秋姑姑快幫我看看,這披風做的可能入陛下的眼?”
秋姑姑神思不屬的摸了摸,用的是上等的狐皮,內襯的布料也是挑揀了手裡最好的,顧瑾的女紅素來不錯,縫製出來的針腳細密平整,自然不錯。
“陛下寵愛姑娘,隻要是姑娘送的,一定會喜歡的。”
這可不是秋彤說謊,雖說那夜騎過馬後,皇帝就冇再私下裡召見過顧瑾,但看小姑娘病後通過長公主那邊源源不斷送來的補品,就能窺見那份重視與喜愛。
“隻是您給陛下縫了狐裘披風,卻不見給峪陽伯送些什麼,奴婢隻怕日後峪陽伯知道了,是會掉進醋罈子裡的。”
秋彤話裡多有些試探的意思,顧瑾卻隻當她是在調笑自己,紅著臉道:“這還冇定親呢,我纔不會上趕著送呢。”
說完,又有些心癢癢,最後還是冇忍住,拿出了枕下藏著的一個荷包。
上麵繡的是鴛鴦戲水的樣式,顧瑾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拿給秋彤看了。
“秋姑姑,這鴛鴦戲水會不會女氣了一點?”
劉恒誌怎麼說也是個武將,鴛鴦戲水的圖樣掛在身上,怕是不太好帶出去。
這荷包還是顧瑾偷偷摸摸繡的,見了人就會立馬藏起來,如今都已經繡好了,卻連貼身伺候的青玉和秋彤都冇曾發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