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時寧完全冇有料到。
霍景琛將她抱到床上,握住她的腳。
小腿肚上,有一道道細微的劃痕。
這是打砸時,濺起的玻璃碎片劃開的細小口子。
不疼,卻有絲絲鮮血溢位,與那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藥箱。”
下麵的人急忙將藥箱送上。
知畫見霍景琛跪在她的腿邊,那‘卑微’的模樣,看得她很是心疼。
“先生,我來吧。我以前學過護理。”知畫開口請求。
霍景琛冇有理會,甚至連頭都未曾抬一下,神情專注得替她擦拭傷口,小心翼翼的包紮著。
時寧看著跪在床沿邊的男人,真的無法理解。
他這樣的行為,這樣的溫柔,到底是做給誰的?!
倘若他真的對江寧殊有那麼一點點憐憫,有那麼一點點的在意。
他就不會做出打斷她雙腿,挖去她眼睛的事。
看著跪在腳邊,溫柔替她包紮的男人,時寧非但冇有半點感動,反而一股刺骨的寒意,瀰漫全身。
溫柔的時候,讓你覺得,他的眼裡隻有你,你是他的唯一。
但這一份溫柔,與宋知薇相比,什麼都不是。
他的溫柔,從來不是對江寧殊!
他的溫柔,是帶著毒,會要她的命。
知畫注意到時寧眼底那森冷的寒意,心裡很是不爽。
霍先生對她做到如此地步,這個女人為什麼還是這幅模樣,真是狼心狗肺,都不足以形容她。
女傭們動作迅速的收拾殘局,對於霍景琛跪在一旁為時寧包紮的樣子,側目,卻不敢直視。
當霍景琛包紮結束後,臥房裡一切恢複如初,好似從未發生過什麼。
霍景琛揉了揉她額前的碎髮,聲音低沉溫柔,“不要碰水,好好休息。”
時寧閉著眼,唇角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霍景琛離開。
當天晚上霍景琛鬨起了肚子。
對於一個從小腸胃不好,隻吃清淡飲食的人,突然重口油膩,又是燒烤、又是辣椒,再來生冷食物一刺激,哪能不出問題。
王媽將拿著藥與一杯溫水送入書房,看著霍先生略顯憔悴的神色,有些心疼。
她以為江小姐是真的想通了,冇想到還是變著法在折騰霍先生。
“先生,這是江小姐給的菜單,我剛剛讓營養師看了一遍,上麵好多相剋的食物,人吃了身體會出現問題。”
霍景琛接過王媽遞來的菜單,隨意的過了一眼,將菜單放下。
王媽見他絲毫不在意,忍不住說道:“先生,你不能再這麼遷就她了。”
“她高興就好。”
如果這樣能讓她順氣,能讓她高興,又有何懼!
王媽見霍先生到現在還這麼縱容她,既生氣江小姐的心狠,又心疼先生。
深夜時分,主臥的房門被人輕輕推開。
黑影慢慢地靠近床,動作輕柔緩的側躺在她的身邊。窗外柔和的月光照射進室內,依稀能看到她眼眉分明的輪廓。
他的手,控製不住的伸向她的臉頰,指腹輕輕劃過她的臉頰,幽深的黑眸裡滿是眷戀。
“不管你做什麼,我不會讓你離開,永遠都不會。”低低沉沉的聲音在黑暗中幽然迴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