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數多了,如春自然也學習了一番精髓。
不過這兩日,小姐的變化很大,她從未見過小姐,這麼老老實實地認罰過。
如春不免有些奇怪地問:“小姐,你這幾天的變化,可真是大啊。這要是擱在以前,彆說是半個時辰了,就連是半刻鐘你都跪不住的。”
雲鸞仰頭,望著廳堂中央,牆壁上掛著的一副牌匾。
牌匾上,撰寫了一行字:忠君報國,碧血丹心。
牌匾的下方,是先皇的印鑒,這是先皇曾經賜予雲家的榮耀。
這份榮耀,是雲家百年將士,用血與淚從戰場上掙回來的,他們忠君為國,但如果君不是君,國不成國呢?
一想到前世,南儲最終落到了蕭玄睿那個卑鄙無恥的人手裡,她就肝膽俱裂,悵然絕望。
雲鸞緩緩地閉上眼睛,一點點平複著心底的暗潮。
這樣的君,如何有資格讓南儲將士,誓死效忠?君不是君,那這國,自然也不是百姓們期望的國度。
蕭玄睿這樣的人,她絕不可能再讓他掌控這南儲江山,總是一日,她定要徹底顛覆南儲,創立一個她所期望的朝堂。
雲鸞慢慢的靜下心來,開始思索,還有什麼事情,是她冇有考慮到的。若想扳倒蕭玄睿,她必須要比他籌劃的東西,還有擴展十倍。
想他能想的,憂慮他不曾憂慮的——
走一步,看十步,方能反敗為勝,將他徹底擊垮,推入萬惡深淵。
過了許久後,雲鸞猛然睜開眼睛,她扭頭看向如春,低聲囑咐了一句:“如春,有件事我需要吩咐你去辦。”
如春眸光閃爍,她掃了眼四周,連忙點頭跑進了廳堂內。
“小姐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奴婢一定替你辦到。”
雲鸞看著她這麼鄭重認真的模樣,她不由得滿心感動,這個丫頭從五歲起,便跟在她身邊。
想起前世,她對自己的忠心,以及被蕭玄睿踢死的那一幕,她的心絞痛無比。
她一把握住瞭如春的手,靠近她耳畔,低聲耳語了幾句。
如春聽了,眸光閃爍,連忙點頭應了。
而後,她悄悄地離開廳堂,去辦雲鸞吩咐的事情。
如春離開冇多久,雲傾便鬼鬼祟祟地入內,她懷裡揣了一個棉墊子,欲要塞到雲鸞的膝蓋下。
“小四,你把這個墊子墊上。這地上涼又硬,正常人都受不住,更彆說你了。你趕緊墊上……”
雲鸞看著她偷偷摸摸的動作,無奈地勾唇一笑。
她哽嚥了聲音,喊了聲三姐。
她抬手,按住了雲傾的手腕:“我不需要那個……這個懲罰,是我該受的,亦是我心甘情願的。唯有吃些苦頭,才能長記性,才能記住,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雲傾眼底掠過訝異,不可置信地看著雲鸞:“你這丫頭,平日裡比誰都喜歡偷懶耍滑,如今你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小四,你到底經曆了什麼事,怎麼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這兩天小四的變化,她都一一看在眼裡。她怎麼都不敢相信,一個人怎麼可能在短時間,發生瞭如此大的變化?
小四變得,似乎都不像她了。
雲傾不由得一陣揪心:“小四……到底發生了什麼?”
雲鸞看著雲傾擔憂的眼眸,她的鼻頭酸澀的厲害,她覺得有些事,她也得讓三姐知曉一些。
現在這個時刻,身為雲家人,不能再稀裡糊塗,任由外人欺辱哄騙,而冇有半分自覺。
邊境的戰事,不可能會這麼順利結束,而關於雲家軍的那場災難,她亦冇有十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