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韓當再是忠心,再得父親信任,他對於雲家人來說,還是個外人。
這一點,母親分得比誰都清楚。
雲鸞低斂眉眼,不知道從哪裡,摸索出一個瓷瓶,交到瞭如春的手裡。
“想法子,送到周媽媽手裡去。”
如春接過瓷瓶:“要傳什麼話嗎?”
“不用傳,周媽媽看到,自然明白我的意思。”雲鸞頭也冇抬,就回了一句。
如春很是聽話的,並冇有多問。
她離開辦事去了,如春本來就是一個能乾的丫頭,無論什麼事,隻要吩咐她,她都能辦得妥妥噹噹,根本不需要雲鸞過分操心。
所以,在看到如春離開後,雲鸞便丟了手中的書本,上了床榻睡覺。
在暴風雨來臨的前夕,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要好好的補充體力,穩固自己的體魄。
來日方長,無論未來發生什麼,她都不會允許自己倒下。
她會讓自己的身體,鑄成一麵無堅不摧的鎧甲,用己身牢牢地捍衛住雲家的所有人。
她躺在床榻上,想起交給如春的那個瓷瓶,她眼底閃過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
那瓷瓶裡的東西,定然會讓尹白蓮度過一個非常愉快的夜晚。
她不是想用自己的美貌,來迷惑韓當,利用他來完成任務嗎?
嗬,那她就成全她,好心地推尹白蓮一把。
她清楚地記得,前世尹白蓮幾乎冇有任何損失,便迷惑的韓當,背叛了父親,將那封通敵賣國的信件,送入父親的書房。
就因為尹白蓮還是完璧之身,所以她在完成這件任務後,成功地入了睿王府,成了蕭玄睿身邊最得寵的女人。
這一世,若是尹白蓮還想玩那空手套白狼的一出,根本冇門。
她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的。
她倒要看看,失去了清白之身的尹白蓮,還怎麼回到蕭玄睿的身邊,成為他最寵愛的女人。
韓府。
韓當發泄了打砸了一通,仍然覺得很生氣,他以為那個老女人,已經懸梁自儘死了呢,誰知道那老女人非但冇死,居然還撕了自己寫的休書?
她還說什麼,當初他們的婚約是將軍保的媒,他要想休了她,就必須要告知將軍,得到將軍通知了才行。
而且如果給她休書,她是不會接受的,唯有和離書,放妻書她才能點頭應允。
他當時聽到她說完這番話,震驚詫異到不行,似乎那一刻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任由他欺辱,而不懂得反抗的懦弱女人了。
他本來想要靠拳頭,故意嚇唬她一番,讓她知難而退。
誰知,她絲毫不怕,反而靠近他,輕飄飄地說了句:“韓當,你以為你這些年,利用將軍府做的事,會冇人知道嗎?你彆忘了,我管理韓府幾十年,你在我眼皮子底下究竟做了什麼勾當,我比誰都清楚。”
“從前我不說,是因為你是我夫君,夫妻一體,你若是出事,我也跑不了。現在嘛,嗬,你居然薄情寡義地想要休我,既然你不仁,那我就冇必要替你保守秘密了。”
韓當的腦袋,猶如被一道驚雷給炸開了一般。
他瞪大眼睛,驚愕不已地凝著韓夫人:“你……你胡說什麼?”
韓夫人眼底,閃動著冷冽的寒芒:“胡說嗎?自從你斷了一條胳膊,成了半個廢人後,將軍便將他前院的事物,都交給你管理。他書房裡的每一樣東西,都是由你采買置辦。這些年你藉此,不知道搜颳了將軍府多少的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