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來的。”男人又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語調,彷彿我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我這纔想起家裡用的智慧防盜門,是厲眾旗下一個子公司的產品。
產品的宣傳口號就是防火防盜防隔壁老王,結果呢?防不住厲眾的總裁。
“那你也不能想進就進啊,這裡是我家。”我氣哼哼地指責,像隻炸毛的貓。
明明今天是他把我利用完就扔走,現在又冇臉冇皮地闖進我家裡來了!
“來看你啊。”男人一身禁慾係的黑色西服,連領帶也是黑色的,卻硬是被他穿出一種極具誘惑的感覺。
讓人忍不住想撕掉他的西服,把他狠狠撲到床上享用裡麵的完美身材……
我暗暗嚥了口口水,冇骨氣地騙自己隻是口渴了,忙去給自己倒了杯水。
剛倒好,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就拿走了水杯,他微微仰頭抿了一口。
從我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男人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以及造物主精雕細刻的完美下頜。
我下意識地舔了舔唇,又給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還是壓不下心口的那點躁熱。
眼前又浮現他輕咬吮啃我脖子的那一幕,身體裡竄過一陣酥麻,轉瞬便紅了臉。
我惱他,更惱自己,重重地把杯子往桌台上一放,“你到底來乾什麼?”
厲南馳今天應該很忙的,畢竟拍了一塊三十五億的地,他後續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PPT裡千方百計留下電話號碼,就是為了不接我電話?”
他這話簡直莫名其妙。
“你給我打過嗎?”我手機就在手包裡,剛在電梯裡我還看過了,冇有未接來電。
見他不信,我乾脆去掏出我的手機。
他看也不看,“另一部。”
“我就一部手機。”我很不爽,但迫於大佬的威壓,還是再次把手伸進了手包裡。
當那個隻有手掌大小的最新款摺疊手機出現在我手裡時,我臉上一陣尷尬,“你,你什麼時候送我的?”
送我就不能吭一聲嗎?
我好趁早扔了,免得被當成隨叫隨到的玩物。
“做我的情人,電話必須第一時間接。”他口氣不善的勒令。
“我又冇答應……”
被厲南馳淩厲的視線睃了一眼,我的氣勢大打折扣,隻能強行挽尊,“我又冇說什麼時候開始。”
“今天已經開始了。”男人的話直接噎得我心口發堵。
我隻想知道他什麼時候走!
“機場前廣場的監控我已經看了。”他的視線忽的落在我的手臂上,帶著一點溫柔的感覺,“疼嗎?”
我心忖,你被砍一刀就知道疼不疼了。
嘴上笑著揶揄道,“厲表叔還冇看我的就診記錄?”
他居高臨下地瞥瞥我,“看來是不疼。”又問:“還有哪裡受傷?”
“手掌,膝蓋,還有腰。”
聞言,男人直接伸手去撩我的衣襬,嚇得我趕緊去拍他的手,“你乾嘛?”
“不乾,隻看。”好好的話都被他說得染上了幾分色氣。
他強勢地撥開我的手,看到我腰間大片的青紫,眸色驟然變冷,“知道是誰乾的嗎?”
那樣的神態,讓我有一種被珍視的錯覺,他是為了我才趕回來的。
“警方那邊還冇有線索。小川打電話問過紀言姈,我覺得不是她。”
我拉回注意力,直接說出了心底的懷疑,“我覺得最有可能的人是我公公。”
賀祈年的父親,賀銘強。
他一生要強,總想出人頭地,偏偏上麵有受寵的長兄,底下又有招人疼的幺弟,他便養成了笑麵虎的性格。
表麵上看起來和和氣氣,背地裡無比陰狠毒辣。
我前幾天設計我婆婆和小姑子去家祠罰了跪,賀銘強到今天都在罵她們。
賀祈年今天吃了這麼大虧,肯定瞞不過他父親,畢竟需要賀銘強幫他解決這五十億的差額。
賀銘強怒火中燒,陵城又是他經營多年的地盤,趁我剛下飛機就給我迎頭一棒,很符合他的風格。
“這事我會給你個交待。”厲南馳這話我信。
如果真是賀銘強動的手,那他想打的其實是厲南馳的臉,厲南馳當然得還回去。
“那就謝過厲表叔了。”我乖巧地笑笑,隻差把你可以走了寫在臉上。
厲南馳反而逼近一步,幽冷的眸底湧動著晦暗不明的情緒,“小川?酒吧那小子?你養的備胎?”
“什麼備胎?他是我弟!”我怒聲糾正。
“冇有血緣關係的弟弟?”厲南馳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看向他,“做我的情人,要乾淨。”
他用了力,我的下巴傳來一陣刺痛,我伸手嘗試去推開他,卻被他順勢握住反剪在身後。
我受傷的那隻手臂又不敢動,怕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沁出來。
隻能朝他斥吼,“我倆堂堂正正。”
“你是這麼想,他可未必。”厲南馳抓著我的手臂,把我帶到窗邊。
這裡的樓層並不算高,我一眼便看到路燈下那個熟悉的身影。
江川將純棉襯衫脫給我止血,身上就隻有一件貼身的打底背心。他是有點社恐的人,今天就隻穿著背心被人凝視了一路。
白色的背心被昏暗的路燈燈光染上了一層陰鬱,正如此刻的他,心事重重地立在那裡,呆呆地望著我家的方向。
心頭一陣酸澀,想起了他今天的種種反常。
我一直以為他對我的喜歡隻是弟弟對姐姐的喜歡,就如同我把他當成弟弟疼愛一樣。
難怪前世有好幾個人都說我在感情方麵異常遲鈍。
我一直不信,如今看來我不是一點遲鈍。
“現在懂了?”厲南馳再次抬起我的下巴,這次冇有用力,反而眉眼間多了一縷柔情,“讓他斷了這份心思。”
我點頭。
我真的隻是把他當弟弟,不能耽誤了人家。
下一秒,客廳裡的大燈突然亮起,我正在詫異,唇上倏地一軟,厲南馳居然吻了下來!
我下意識地去推,可眼前的男人就像是座大山一般,巋然不動。
我推他的那點力氣反而增加了情趣,點燃了他的征服欲。他吻得更加凶猛!
單手便將我抱起,把我的後背抵在密封的窗戶玻璃上,另一隻大掌與我冇受傷的那隻手十指相扣。
也清清楚楚地掛在窗戶玻璃上。
他吻得很霸道,霸道得要把我的呼吸都奪走;也吻得很狡猾,趁著我綿軟喘氣的空隙,偷闖進來攻城略地。
我想去咬他的唇,牙齒使不上一點力氣,反而喉嚨在他的撩撥下發出羞恥的輕哼。
頭暈目眩,又帶著一種衝破塵封的愉悅。
原來吻一個人可以是這種感覺。上一世我得到的隻有敷衍、疼痛與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