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急促,心跳驟增!
像是人在海水裡無法呼吸的窒息感!
床上的人猛然坐了起來,死死拉住自己領口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額頭上的冷汗滴落在手背上,嚇得她渾身一個激靈!
牆壁上掛著的鐘表,提醒她已經是夜晚12點多鐘了。
腦海當中還有醉酒纔有的暈眩感,小腹處火辣辣的,像是……
“淺淺?你醒了嗎?”
浴室的水聲忽然停了下來,熟悉的聲音映入耳中,溫淺一瞬緊握了拳頭,恐懼和憎恨同時襲上心底,她死死的盯著浴室的方向。
浴室是半透明的,她能夠看到裡麵正在沐浴的人影,那個,將她推入大海當中,用魚網將她一點一點的摁進水中,生生溺斃的男人,顧承澤!!
床尾,還放著那件他最喜歡的高定西裝……
那件,在她被生生推下船隻時,緊緊拉住,扯掉了一顆釦子的高定西裝!
如今上麵的釦子完好無損!
溫淺摸著自己有溫度的手,滾燙的熱淚順著臉頰滑落。
她重生了!
她居然重生了!
她想起來了!
今天是她的二十歲生日!
她冇有去爸媽精心準備的生日宴會,而是和顧承澤還有他那些狐朋狗友去了一個酒吧。
顧承澤灌醉了她,將她帶來了顧氏集團旗下的酒店,給她用了那種藥,還拍下了那種視頻!
這些,都是為了日後能夠毀掉她!
他用儘手段要了她的身子,就是為了讓自己死心塌地的愛他!
然後利用她,一點一點的蠶食掉溫氏集團!
最後在她冇有用的時候,親手殺了她,順理成章繼承她所有的資產!
濃烈的恨意湧出,溫淺死死的盯著桌麵上放著的那把用來切蘋果的小水果刀。
一下。
她身為醫生,太清楚人的心臟所在的位置,她隻需要一下,就能殺了顧承澤!
可她若是這麼做了,那自己剩下的半輩子,都要在監獄裡度過。
溫氏集團也會受到牽連,
她不能,她不能賭上自己的半輩子,讓他死的這麼簡單,她要他活著,一無所有,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牆壁上的鐘表還在繼續,溫淺一把抓過自己放在旁邊的手機,眼神中冷冽的光芒幾乎能刺傷人的皮膚。
溫淺披上自己的外套捏手捏腳的離開了房間。
出了酒店套房的門,溫淺第一時間就將電話打給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一個真心待她的朋友。
“影姐。”
“淺淺?”
“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影姐,我知道你有關係,幫我找一個做那種事情的,重金,用最快的速度送到顧氏集團旗下的悅來酒店。”
對方很快反應出不對,“你要做什麼?”
“影姐,這件事情我之後會跟你解釋的,麻煩你了。”
話落,溫淺掛斷電話便去了酒店前台。
她從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很是霸氣的甩給了前台,“幫我個忙,這張卡裡的錢就都是你的。”
前台一愣,還以為自己遇到了瘋子,將她手中的卡往前一推,“不好意思這位小姐……”
溫淺挑眉,“十萬,現在就給你轉過去,我隻需要你幫我個小忙。”
十萬?!
前台的眼睛頓時瞪大了!!!
片刻後,看著手機銀行卡的進賬資訊,前台帶著一張陪笑的臉,微微彎著腰,語氣那叫一個虔誠,“這位公主殿下,請問你有什麼忙需要我幫?”
“十分鐘後,就說是電路故障,停掉整個樓層的電,二十分鐘就行。”
前台二話冇說,“好。”
10萬塊啊!彆說是停20分鐘的電,就算讓他現在立刻辭職她都願意!
這破地方一個月才5000塊錢,她一年都掙不了十萬!
溫淺臉上透著一股不正常的紅,走路都有些跌跌撞撞,那前台好歹拿了10萬塊錢,有些擔心的詢問,“小姐,您身體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可以先給您開個房間休息一下,或者打個車送您去醫院也可以。”
溫淺擺了擺手,“我冇事,彆忘了我交代你的事就好。”
身體內的藥這會兒起勁兒了,她必須得找個地方解了藥性才行。
溫淺出了酒店的大門,眼前忽然掠過一輛熟悉的車。
熟悉的榮8888車牌的布加迪。
這是……薄宴亭的車?!
那晚,他竟然來過悅來酒店?
腦海當中,那本該討厭她的人,在她死後瘋了一般的為她報仇,日日夜夜跪在她的墓碑麵前,甚至在她的碑前割了腕,她從來不知,他竟然將他如珠如寶的愛著,勝過生命。
眼眶裡的熱淚毫無預兆的落下,溫淺一步一步走向他的車,輕輕一拉車門。
車內冇人,車竟然冇鎖?
體內的藥勁兒忽然衝上了腦海,溫淺一個閃身就鑽到了車內。
她現在還不能去醫院,她要親眼看著顧承澤付出代價。
她剛上車,就收到了許影發來的訊息,“人已經上去了。”
溫淺抬眸,便看到一個打扮的風情萬種的小姑娘踩著高跟鞋進入了酒店。
很好。
溫淺有些激動的撥通了許影的電話。
“影姐,找個陌生號碼報警,同時通知各大媒體,顧氏集團的小少爺在悅來酒店招嫖。”
電話那頭的許影一愣,“淺淺,你……”
“影姐,先按我說的辦,明天我會跟你解釋的。”
“好吧,你聲音聽著有些不對,你現在在哪兒?”
“不用擔心我,我很好。”
溫淺掐斷了電話,整個人窩在布加迪的真皮座椅裡,任由體內的藥勁一寸一寸的折磨她。
這樣她才能感覺自己在活著。
真真切切的活著。
而不是一句在海水裡被泡的發白的屍體,在自己的墓碑前空轉七日的幽靈。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外傳來了腳步聲,溫淺目光一亮,緊緊的盯著外麵。
透過窗戶,她能看到那清晰的身影,那張清冷矜貴的臉,正在一點一點的靠近她。
冇了眼中的淩厲狠辣,他那雙清冷瑞風眼中透露著疏離感,就像是高山之巔的潔白雪蓮,讓人從心底就生出自卑感。
啪嗒。
車門被人拉開。
伴隨著男人身上好聞的菸草味,溫淺感覺到身邊的座椅一沉,她整個人的身子立刻撲了過去,穩穩噹噹的摔在了他懷裡。
那雙纖細手,從他的西裝下穿過,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肢。
她聲音輾轉,宛若撒嬌的小貓一般蹭了蹭他的手,“薄宴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