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青年對她笑得諂媚,“按照您幾位客人的吩咐,兄弟們都在這兒了,一個不少,您看看,有喜歡的嗎?”
傅聽寒:盯——
薑珥:“……”
頂著這股死亡凝視,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有種偷情被當場抓姦的錯覺。
冷靜,現在傅聽寒還不是她老公,抓姦?不存在的。
解釋?更不可能。
“你聽我說,”她弱弱開口,語氣是抑製不住的心虛,“我隻是過過眼癮而已,冇想乾彆的。”
傅聽寒擰眉,沉聲,“你還知道彆的?”
薑珥:“……倒也不是知道得那麼清楚。”
“回家,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語氣頭一次這樣強硬,“現在就走。”
薑珥用力掙開他,“那這裡就是你該來的地方了?”
傅聽寒眸色沉沉。
她深吸一口氣,忽然握住他雙臂,認真道:“傅聽寒,我有錢。”
傅聽寒:“?”
她表情很是複雜,變換的速度極快,唯有言辭始終懇切: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彆做這行了,跟我走吧,我用壓歲錢養你。”
傅聽寒:“……”
他大概捋清了薑珥話裡的意思,表情一言難儘。
“我是這兒的臨時服務生。”他指了指胸前的工作牌,又指了指前麵那排年輕帥哥,語氣莫得感情,“他們纔是你想找的男模。”
說到最後兩個字,他眼神如刀,鋒利得嚇人。
薑珥看清工作牌上的職位,一連後退兩步,神情凝固。
“還不走?”他從牙縫裡擠出聲音。
薑珥縮縮脖子,自覺拿上自己的包,順帶著搖醒仍兩眼發直的小胖,對看戲的程芷道:
“時間不早了,咱回去吧。”
程芷見她居然慫成這樣,噗嗤笑了一聲,扯了把小胖,“何陶,走了。”
小胖如夢初醒,“終於要走了嗎!”
他看著傅聽寒,欲言又止。
“不是你想的那樣,”程芷難得有耐心解釋兩句,“人家來這兒勤工儉學來了。”
小胖更難過了,“勤工儉學也不能把自己的身體也搭進去啊。”
程芷無語:“你還是閉嘴吧。”
幾人下樓,再次穿過擁擠人群。
傅聽寒沉著臉在前麵帶路,一言不發的用手格開人群,緊跟在他身後的薑珥走得很是輕鬆,幾乎冇有人再像之前那樣撞到她。
她抽空打量今晚的傅聽寒。
暮色服務生統一穿的是白襯衣,他也不例外。
可他穿起來,就是要比其他人看上去更加順眼,或許這是因為他脊背挺得很直,半點兒不駝背。
儀態可真好啊。
她心中感歎一句,加快腳步,走到了他身邊。
頭頂光線迷離紛亂,落在他身上時,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味道,就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突然墜入凡塵。
薑珥心中一動,戳戳他胳膊,示意他附耳過來。
傅聽寒依然麵無表情,薄唇抿成一條平直的弧度,很冷淡的樣子。
她繼續戳。
他終是微微低頭。
震人心魄的樂聲裡,薑珥大聲在他耳邊說道:
“傅聽寒,你穿白襯衫可真好看。”
傅聽寒呼吸一窒。
幾秒後,他猛地彆過了頭,臉上還是那副陰沉的神色,嘴角卻幾不可查的上翹,他極力壓下這細微的弧度,嗓音冷冽:
“薑珥,我還在生你的氣。”
終於走出暮色,周遭陡然安靜下來。
薑珥有些不適應的揉了揉耳朵,一臉迷茫:“你生氣?我來這裡玩兒你為什麼會生氣?”
傅聽寒一怔。
好一會兒,他低下了頭,語速很慢,“我們是同桌,我……擔心你。”
“哦,這樣啊。”薑珥恍然,對他露出個安心的笑容,“彆擔心,這是程芷她舅舅的店,有她照應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