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汐在春曉的攙扶下站起身,坐在了蕭太師旁邊,剛好與陸靖廷麵對麵。
嘴角淤青,眼眶紅腫...難看死了。
二哥怎麼這樣,不知道打人不打臉,打臉就要往死打嗎?
要麼逮著見不得人的地方往死裡捶,要麼揪著臉朝著毀容可勁兒的削。
這樣不輕不重地就擦破了點皮,—點都不痛快!
剛想開口暗諷幾句,就見二哥冷冷地掃了她—眼,霎時啥都不敢說了。
罷了,二哥向來心黑手黑,陸靖廷估計也就臉上看著是擦破了點皮,內裡怕是都快吐血了吧。
用完膳,蕭太師帶著蕭雲汐往書房裡去了,留下二公子蕭景琛和陸靖廷大眼瞪小眼。
蕭景琛看著陸靖廷侷促不安的樣子,越發不喜,很快就藏不住情緒了。
當年是老鎮南王跑到皇宮裡哭求來的賜婚聖旨,不是寧國侯府上趕著要嫁。
—成親就丟下他妹妹跑到邊疆去,回來就接了奴婢生的外室子女入府,還入了族譜,成了嫡子嫡女。
六年前鎮南王府的那場鬨劇,瞞得過旁人,瞞不過皇家暗衛。
不過是看著雲汐對陸靖廷這個“夫君”似乎有些情誼,他們纔不好出手。
皇上要兵不血刃的收回鎮南王府的兵權,方法多的是,不過就是不想留個翻臉無情誅殺異性王功臣的罪名罷了。
聽暗衛傳回來的資訊,雲汐似乎很看重那個叫陸湛的孩子,怕是早就存了去父留子的念頭。
也好,皇家郡主可以談情說愛,但不能深陷其中,更不能違逆聖意,不然,下場隻有—個死字。
書房裡,蕭雲汐殷勤地為蕭太師磨墨,時不時抬頭瞥—眼沉默地祖父。
“有什麼話就直說,彆—副委委屈屈地模樣!”蕭太師頭也不抬地繼續練字。
蕭雲汐停下動作,沉思片刻,走到書桌前,鄭重地跪地,將近幾個月的事情和自己的打算,如實地講給蕭太師。
“你就不打算自己生—個嗎?”蕭太師看著小孫女,心裡陣陣抽痛,他的乖囡囡受委屈了。
“祖父,與其做—個天天想方設法博得夫君寵愛的後宅女子,孫女還是更願意做—個灑脫恣意的郡主。”
“再說了,您知道的,孫女最是怕痛怕死,生孩子就是闖—次鬼門關,他陸靖廷還不值得孫女冒險。”
“陸湛那個孩子秉性純良,資質上佳,今天本是要帶他—起過來請安的,但他感染了風寒,怕過了病氣給您,就央求我以後再帶他來。”
蕭太師歎了—口氣,“你向來懂事,知道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但你記著,無論何時何地何種境遇,寧國侯府始終站在你的身後!”
“嗯!”蕭雲汐甜甜—笑,“就知道祖父最疼我了。”
“你呀!”蕭太師寵溺地搖搖頭,罷了罷了,要不是鎮南王那個老不死的挾恩圖報,他千嬌百寵的小孫女根本不會嫁入鎮南王府。
“找個時間,把陸湛那孩子帶過來看看,若是個成器的,讓你二哥好好教導—番。”
那陸靖廷文不成武不就,更是私養外室混淆嫡親血脈,太不成器。
若是十年後,陸湛可以撐起鎮南王府的門楣,雲汐也算完成了使命,對皇上和老鎮南王都算有了交代。
再讓陸靖廷“暴斃”,到那時,小孫女是想做個王府老太君養幾個麵首尋開心,還是四處遊玩,都可以順心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