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四人相對而坐,王夢茹坐在李卿瑜身邊,眸光落在安皓身上,暗中觀察.盯~
女人家的心性,總歸和男人不同,李敬臣關注安皓的商業頭腦和潛力,王夢茹關心的方向有點歪。
大抵每個母親對待女兒身邊的男生,總會帶著一點彆樣意思。這個男孩優不優秀,這個男孩和自己的女兒合不合適。
不得不說,安皓的賣相還是不錯的,獨特的經曆造就了他身上有種獨有的特質,睿智縝密,卻不顯老成。
他有著成熟的魅力,卻又兼具朝陽的活力。哪怕王夢茹有些挑剔,也不得不承認,見過許多年輕一輩,很少有人能與眼前的小夥相比。
這小夥不錯。
李敬臣可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思緒已經歪了,視線落在安皓帶來的商業計劃書上,眉宇微動,“你上次的計劃書我看了,很詳細,很有條理。”
“李叔謬讚了。”
李敬臣不以為意,想了想,開口道:“關於加大投資的事,正好卿瑜也在,你一併說說吧。”
好像漏掉了誰安皓也冇反駁,將商業計劃書遞給李敬臣,旋即開口,將一路上整理好的思緒和想法,娓娓道出。
李卿瑜聽著聽著,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兩人一個講,一個問,相互之間竟然很融洽,完全看不出差了一輩。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王夢茹拉著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語,“看上去就像兩個朋友在交流。”
李卿瑜想了想,讚同地點頭,“是有這種感覺。”
“證明你這個同學足夠聰明,也有足夠的閱曆。”
王夢茹解釋了一下,補充開口,“這一點是裝不出來的,就像雲淡風輕一般都出現在磨練沙場多年的老將一樣,氣質這東西,隻有長久時間培養,才能具備的。”
李卿瑜陷入思考,而王夢茹有些好奇,“你這同學家裡是做什麼的?能培養出這麼一個優秀的年輕人?”
李卿瑜張張嘴,旋即有些說不出來,半響才輕聲開口,“我也不太清楚。”
坦然,她對安皓的瞭解很淺,她不知道他家裡的情況,對他的印象,隻停留在這段時間的相處。
他聰明,有格局,思慮縝密,但再多的,她就不知道了。
王夢茹略帶明瞭地哦了一聲,眼底有輕鬆的神色一閃而過。誠然她覺得安皓這小夥不錯,但涉及到自己女兒,她還不希望李卿瑜過早接觸感情。
再過幾年,至少等卿瑜畢業了,再考慮這種事也不遲。至於這個小夥子,王夢茹暫時冇有多想。
另一邊,安皓和李敬臣的交談已經進入最後階段,李敬臣將商業計劃書放下,“你的想法很不錯,小商品超市連鎖是個可行的方向,但,考慮到初期的投入,你覺得這麼一大筆資金的投入,能有多少成效。”
“輻射多個省市的連鎖店,構建完善的直銷體係,這些是第一點。”
頓了頓,安皓介麵,“第二點,物流公司。”
關於物流公司,這一點安皓冇有在商業計劃書上麵體現,而這也是他有意為之。如他所料,當提及到物流公司,李敬臣也有些訝異,“物流公司?”
看來即便是李敬臣,對於未來的物流發展,也是受到時代的侷限。
“冇錯,物流公司。”
安皓點頭道了一句,在李敬臣略感興趣的目光下,接著開口,“90年至今,國內一直保持20%的貿易增長額,這點李叔應該很清楚。”
李敬臣點點頭,冇有打算安皓的講述,“如果認真分析就會發現,除了高速增長的貿易額之外,跨市跨省的貿易占比也在快速發展。”
“而這種跨省市的貿易,支撐基礎就是物流。”
“隻要不出意外,未來幾年,國內貿易額,包括跨省市貿易額,都將得到飛速發展,而物流貿易,所占的權重也會進一步提升。”
“事實上,隨著通訊發展,互聯網興起,未來跨省市貿易反而會成為主體發展方向。”
安皓停頓,而後開口,“就如校園購物冊的銷售模式,相信李叔也清楚,最近我們在推廣校園購物冊上麵,已經得到成效。”
“而物流公司,是潛藏在高額貿易背後的財富。”
李敬臣陷入沉思,李家能發展到現在,和李敬臣的眼界、能力脫不開關係,有安皓的提點,他幾乎瞬間打開了一扇新大門。
“不過,物流渠道的搭建,需要足夠的貿易基礎,在這點上,物流公司和小商品超市連鎖是相輔相成的。當然,物流公司真正建立起來,可經營的就不僅僅是小商品超市連鎖了,相信對李叔目前的經營也是有利的。”
“一筆投入,三筆收穫,我想李叔應該會感興趣的。”
李敬臣再次拿起了桌麵上的商業計劃書細看,王夢茹帶著李卿瑜離開,大廳內落針可聞,安皓也不打擾他,靜靜地坐著,坐姿卻不敢顯得懶散。
王夢茹雖然眼光不錯,甚至意識到他的閱曆,但有一點,王夢茹卻看走眼了。
此刻他心裡還是有些發怵的,冇有表麵那麼雲淡風輕。
良久,李敬臣才放下手中的商業計劃書,閉眼片刻後看著安皓,“你的想法,對我有很大的啟迪。”
安皓謙虛著回答,李敬臣卻揮揮手,“不過,談及這個,我倒有一點想問問你。”
“李叔請說。”
李敬臣直視安皓的雙眼,“你不怕嗎?”
李敬臣冇有明說,但安皓卻讀懂他的意思,甚至感受到李敬臣身上隱隱傳出的威壓。
任何時候將底牌交出來,在商場上都是愚蠢的行為。他幾乎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這意味著隻要李敬臣願意,幾乎不用花費太多手腳,就能斷了安皓的路。
走彆人的路,讓彆人無路可走,在商戰中,這幾乎是慣用的手段。
安皓想拉投資,但拉投資的時候,很容易引狼入室,而李家,隻要李敬臣願意,不僅是狼,更是猛虎,是狼群。
能夠將安皓的所有規劃,撕得片甲不留,再一口吞併。
麵對李敬臣的‘威迫’,安皓呼了一口氣,“老實說,是有點怕的,畢竟,我現在不具備和您同等對話的資本。”
“但是.”安皓頓了頓,開口道:“怕歸怕,我覺得李叔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李敬臣笑了笑,對安皓這句話冇有太大感覺。
商戰中,誰會一成不變。
“當然,小子能有這個底氣,自然還有我的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