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方脖頸處的汗毛都豎起的模樣,張帆詫異的想著,這難道就是傳說當中的敏感肌?
“你...你乾嘛坐我這裡。”薑禾用很小的聲音說著。
張帆反問道:“你身邊這個座位有人嗎?”
“冇..冇有。”
“那不就得了。”
“啊?”
薑禾有些懵。
這是什麼道理啊。
你應該回你自己的座位上去啊!
張帆可不管這麼多,趴在桌子上就準備睡會。
逆來順受的薑禾渾身繃緊,不敢動更不敢打擾對方,縮在角落裡就這麼等著張帆睡覺。
雙手緊握著一根水筆顯示著她極其緊張的內心。
高中三年,她就冇有過同桌,因為冇有人想要坐在拖把掃把放置處的位置旁。
趴在桌上的張帆突然一扭頭。
問道:“今天怎麼冇去食堂吃飯?”
“啊?”薑禾納悶,自己冇去食堂吃飯的事情對方怎麼都知道的,但她還是老實回答了:“我,從家裡帶飯了。”
看著對方那瘦弱的模樣。
握著筆的手,骨節很是明顯。
張帆追問:“吃的什麼?”
“唔...”
薑禾低下頭。
她不說話了。
其實她是一個內心很敏感的女生,父母都不在人世,家裡隻有一個奶奶,如果她是一個男生的話或許生活隻有貧苦。
可她是個女生,而且是一個長相很漂亮的女生,無論是街坊還是親戚,看她的眼神總有一種看待一個大便宜的感覺,想著要不要給她占了。
所以在她那裡,生活不僅有貧苦,還有陷阱。
大多數的時候同學們的一個眼神,她都能看得出彆人對她的嫌棄或者偏見,所以這也是她總躲在角落裡的原因。
“吃的什麼?是不是有啥好吃的,不捨得給我這個未來老闆分享?”
薑禾有些尷尬:“冇什麼好吃的,就是我奶奶給我炕的饃饃。”
“還有嗎?”
“啊?”
薑禾看向張帆。
張帆歪著腦袋,趴在書桌上麵,將頭靠在自己胳膊上。
說著:“給我嚐嚐。”
這兩天張帆將所有做過的試卷,將解題思路事無钜細寫完之後,都給了薑禾。
薑禾有很多不懂得題也因為張帆的卷子而弄明白。
她不太好意思的從書桌內將一塊餅拿了出來,焦黃焦黃的。張帆接過咬了一口。
乾!這是入口的第一感覺。
隨後就是玉米麪的香味,當然也有種澱粉發酵的酸味在裡麵。
並不是很好吃。
薑禾好似看出張帆有點被炕的玉米餅乾到了,連忙拿出自己吃的配菜。
是一個玻璃盒,放了一個小鐵勺,裡麵裝著的用辣椒醃的辣椒。
張帆確實有點被乾到了,挖了勺辣椒塞嘴裡。
這時候薑禾的提醒纔到。
“慢點吃,會辣。”
張帆的臉肉眼可見的迅速變紅。
艱難將口中的玉米餅和辣椒嚥下。
“嘶~不辣。”
“明天也請我吃這個吧?”張帆將玉米饃吃完說道。
薑禾詫異的望向對方。
她知道對方可是兩個人吃飯要點三個菜的主兒,竟然要跟自己吃玉米饃饃。
對方眼神當中的清澈,並冇有半點瞧不起,或者將她看成一個容易占的便宜模樣。
生而孤獨的薑禾內心突然升起一股暖意,是一種被陪伴的感覺。
“好。”
趁著班裡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睡得睡,做作業的做作業。
胡朵朵才紅著臉在班級裡繞一圈。
走到張帆身邊時,乾咳了一聲,然後走出教室。
咱胡朵朵也是個要麵子的人。
當著全班同學們直接將張帆喊出去,那她得被多少人開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