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鄴眼神陰鷙,冇有一點迴旋的餘地。顧若雲深知這次的事不是威脅他就能解決的,惹怒了他,她們母子也凶多吉少。
顧若雲這人極擅長拿捏人心,哪怕此時再擔心女兒,她也規矩地後退,說道:“表哥說的是,我知道了。”
雪z姨娘聽說兩個孩子要受家法,本想上前求情,可見蘇承鄴這樣的神色,也嚇得不敢上前。
眼睛一轉,便走到了老夫人身邊。
“老夫人,妾身知道這次的事他們兄妹罪無可恕,隻是受了鞭子,是要留疤痕的,往後可怎麼辦?能不能換個懲罰的方式?”
雪z姨娘問的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老夫人。
老夫人沉吟了片刻,對蘇承鄴說道:“雪z姨娘說的也有道理,這樣吧,都去佛堂跪著吧,跪上三天再說。”
蘇清妤低垂的眸子裡浮起一抹嘲諷,卻並未多說。
蘇家子嗣不旺,老夫人自然捨不得懲罰孫子。至於蘇宜慧,還要和徐家議親,也不會這時候讓她受傷。
一切塵埃落定,蘇清妤嘴角含笑出了鬆鶴堂,等到程如錦被送去慈心庵,她動手就方便了。
回到碧水閣之後,蘇清妤又見了府上的幾位管事嬤嬤。林氏掌家的時候,隻覈查賬目,並不拉攏人心。所以府上的管事嬤嬤們雖然不敢造次,卻也不見得有多忠心。
眼下蘇清妤掌家,她們自然生起了輕視之心,蘇清妤也不戳破,隻說還按照以往的規矩,賬冊及時送過來。
管事嬤嬤們走了之後,蘇清妤翻著以往的賬冊,一目十行地看著。
眼看著外麵天色暗了下來,珍珠卻急匆匆走了進來。
“小姐,表小姐……怕是不能去慈心庵了。”
蘇清妤眉目微微蹙起,抬頭看向珍珠,“怎麼回事?”
珍珠憤恨地說道:“表小姐要帶走的東西已經裝上馬車了,可沈家忽然來人了。”
“說是要給沈大少爺納表小姐為貴妾,等到孝期過了就入府。”
蘇清妤不解地看向珍珠,“沈家怎麼忽然改口了?”
那日看沈家老夫人的意思,分明是不想接納程如錦。她便想著趁兩家婚事懸著,正好把人處理了。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不然沈家不可能這時候給沈昭納妾。叔叔屍骨未寒,侄子著急納了妾室,傳出去名聲也不好。
就聽珍珠說道:“奴婢打聽了,可沈家的人口風緊的很,什麼都不肯說。”
主仆兩人正說著話,就見琥珀掀起簾子走了進來。
在蘇清妤身邊低聲說道:“小姐,奴婢打聽出來了,那日咱們走了之後,沈大少爺便不吃不喝跪在沈三爺靈前。”
“後來沈老夫人叫起,他也不肯起。”
“外人都以為沈大少爺是為叔父儘心守孝,實際上他是以此威脅家裡,要讓表小姐進門。”
“聽說今日開始,不光不吃不喝,還一直磕頭,額頭都磕出血了,把沈老夫人嚇壞了,這才讓人來咱們家。”
蘇清妤看向琥珀,“你怎麼打聽出來的,不是說沈家人的嘴嚴得很麼?”
琥珀低眉順眼地說道:“外院上茶的小廝是我表弟,這話是沈家的管事對侯爺說的。”
自從上次因為字帖的事,蘇清妤訓斥了琥珀之後,琥珀這些日子做事便很恭謹。
蘇清妤滿意地點點頭,“琥珀做的不錯,那支赤金梅花簪子你拿去戴,再拿五兩銀子給你表弟。”
琥珀謝了她的賞,又說道:“奴婢過來的時候,侯爺已經吩咐人把表小姐的東西放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