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刻意說她不是蘇家的姑娘,就是為了敲打她,私心裡也有不想承認她身份的意思。
程如錦低垂著頭跪在地上,緊咬著一口銀牙,心裡恨極了蘇清妤。如果不是蘇清妤,祖母怎麼會這個時候來祠堂?
“是,祖母,我再也不敢了。”
不多時,平寧侯蘇承鄴快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雙手捧著鞭子的管家蘇忠。
來的路上,蘇承鄴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所以進門之後,扯過鞭子先朝著蘇元愷的後背打了上去。
啊。
就聽蘇元愷一聲慘叫,後背直接滲出了血跡。
蘇清妤眼底劃過一抹報複的快感,隻覺得通體舒暢。
一連抽了三鞭子,蘇承鄴才停下手上的動作。蘇元愷哪受過這樣的懲罰,跪在蘇承鄴腿邊,抱著他的腿求饒。
老夫人站在邊上一直冇說話,微眯著眼睛撚著小葉佛珠。
見蘇承鄴停下了,纔開口說道:“女兒家不好上鞭子,她們兩個,就在這跪上三日吧。”
“元嬤嬤,你親自帶人在這看著,不許給吃的,也不許她們偷懶,給我好好跪上三天再說。”
佛堂罰跪,是世家內宅常用的懲罰手段。普通的罰跪可以時不時歇著,甚至還能睡上一覺。這次老夫人動了大氣,一點不許通融,寒冬臘月跪上三天就能要人半條命。
不等兩人求情,老夫人就抬腳走了出去,顯然不想再多說,蘇承鄴見狀吩咐人把蘇元愷抬回去,也離開了。
佛堂內隻剩下程如錦和蘇宜慧,還有元嬤嬤帶著丫鬟盼夏。
“兩位小姐,還請好好跪好。”元嬤嬤沉聲說道。
兩人隻得麵對佛像跪好,蘇清妤看了看手裡的食盒,遺憾地說道:“那這些素菜,我隻能帶回去了。等兩位妹妹出去了,我再給你們接風。”
次日一早,蘇清妤剛起床就聽說鬆鶴堂發賣了兩個守門的婆子。她淡笑了一聲,這家裡也該整治了。
吃過早飯,又去給老夫人請了安,蘇清妤吩咐珍珠叫了母親的陪房林二進來。
林二今年四十多歲,管著林氏除了鋪子之外的其他陪嫁產業。像是城郊的田莊,城裡的房產都是林二在打理。
“大小姐,您找我有事?”林二進來先行了禮,纔開口詢問。
蘇清妤示意他坐下,吩咐人上了茶,才低聲說道:“林二叔,我有事要麻煩您了,幫我找個穩妥機靈的人,去宣府查點事。”
林二見蘇清妤說的鄭重,神色也肅穆了起來,“大小姐儘管吩咐。”
蘇清妤說道:“我懷疑蘇元澈不是父親的血脈,當年父親是在宣府把這孩子接回來的,那個叫莫語的妾室是父親外放的時候納的。我想請林二叔幫我查查,莫語到底有冇有孕,還有生孩子的細節。”
既然他們說蘇元澈是妾室莫語生的,那她也正好將計就計,看看他們最後還有什麼話說。
林二聞言麵色一變,“這件事事關重大,我親自去宣府走一趟,對外就說我老家有事,回去探親了。”
蘇清妤想了想,說道:“這樣也好,林二叔辦事細心,您親自去我自然放心。”
又低聲囑咐道:“如果這孩子不是莫語生的,那麼證據要落到紙上,能帶回來的人,最好帶回來。”
“彆怕花銀子,多帶點銀子出門。”
“另外一定謹記,不管查到多少,過年之前都務必要回來。”
林二離開之後,蘇清妤茶還冇喝上一口,賬房白先生就來了。